第五十一章(2/2)
那木簪却像是感受到了他心中所想,又是一道金光射出,术法便起,不知道在床中央隔了个什么,看不见,颂玉却能切切实实地摸到一层屏障一样的东西,彻底把颂玉和卫择言隔在了两边。
卫择言还恰恰运气不佳地撞了过去,嘭地一声,他正好眠也被疼醒了。
他疼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和额头,一脸茫然,什么东西?
看了眼熟睡的颂玉,难不成是他睡相不佳,不小心打到他了?看他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力气却不小啊。
卫择言吃了个闷亏,便远离了颂玉,几乎已经挪床边去了才肯停下,与颂玉拉开了整整两人的距离。
颂玉一直在装睡,他心中觉得好笑,这玩意儿这么好用,连自己的心意都能揣测,卫择言吃亏的样子也着实滑稽。
一夜好眠,这是颂玉进书院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了。
醒来时,便见眼前的卫择言一对乌黑的熊猫眼,颂玉又是好笑又有些心疼,这件事卫择言也没啥错。
不,他有错,谁让他当初买通人安排自己跟他当室友,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学子们还在熟睡,颂玉却要开始工作了,每天早上敲钟叫醒众人就是他的事。
“当~当~当~”晨钟敲响,惊醒了林间的飞鸟,也叫醒了迷迷糊糊的学子们,太阳已经伸起来,美好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早上好啊鹿先生。”颂玉敲完钟,就看到钟楼下正仰着头看他的鹿先生,他手里抱着书本,脸上映着晨阳,少年气的脸,朝气蓬勃,美好的人儿啊。
鹿先生也眯起眼笑了笑,“早上好,颂玉同学,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颂玉同学日日这么早起,以后必定是这晋阳书院出去的最有出息的一个。”
这鸡汤味儿的鼓励,但是鹿先生他绝对出于真心。
颂玉回道:“多谢先生吉言。”
不过以他的资质和学习进度,怕是连宋离沈柯等人的项背都望不上,这一天天,不是纠杂于各种纷争,就是有没完没了的杂活要干,莫说作为,就是能顺利结业走出这个山门,他都要谢天谢地了。
鹿先生走后,学子们便鱼贯涌了出来,早课时间,要晨读的。
颂玉在高处看着这番景象,这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一天从愉快的心情里开启了。
颂玉下了钟楼也去了讲堂,他到得早,晚来的卫择言自然地坐在了他旁边,颂玉倒也没有拒绝,既然他真心求好,自己也没有矫情的必要了。
只是看着他那一对拜自己所赐的熊猫眼,颂玉一口水喷在了他脸上。
又惹祸了,卫择言气得闭上了眼,直发抖,这是要发火的节奏啊。
颂玉赶紧用自己的衣袖胡乱给他抹了几把,“卫兄,卫兄,实在抱歉。”
颂玉竟然主动给他擦脸,卫择言这么一想心里涌起几分愉悦,这样一来,也不算亏。
他抓住颂玉的手,得意地偷笑起来,这时,他的那几个忠心的狗尾巴跟班纷纷前来慰问。
连荆芥都忍不住好奇,问道:“卫兄,怎么一夜不见,你就落得这幅模样了?”
卫择言没好气地看了颂玉一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语气不善道:“被鬼打的。”
荆芥看了颂玉一眼,似乎明白了缘由,便故作关心道:“那还真是倒霉啊。”说完便幸灾乐祸地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蒋乐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卫公子岂是你能冒犯的?”
荆芥不想与他纠缠,他才看不上蒋乐安这样的狗腿做派,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转回座位坐好。
夫子进门,吵吵嚷嚷的课堂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拿起书本开始晨读。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讲堂内传出朗朗读书声。
晨读完,是用餐时间,颂玉照常和荆芥阮留一起行至饭堂,今日,卫择言却也赖赖地跟了上来,他答应先和颂玉做同窗好友,这就缠上来了。
颂玉倒也接受了,阮留就更不用说,他一向见风使舵,又不敢招惹卫择言这样的达官贵人之流,只是荆芥一向硬气,不肯低头,有卫择言在他们中间,他愣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只希望哪天荆芥他也能对卫择言有点好印象吧。
沈柯是个十足的儒家君子,与颂玉有了些交集后,每次见面都会礼貌地打个招呼,宋离却习惯于冷冷的,在书院里,除了沈柯,他一般都不理旁人的。
颂玉说是想与他们交好,但是他们两个看起来还是那么远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