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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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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摇摇头,笑着道:“不是呀,很好吃,不过我已经吃饱了,想去休息,去哪个房间呀?”

一听这话,就有专门的人连忙过来引路,胧月和安锦告别,便跟着上了楼。

不一会儿房间就进来几个人,抬水桶,撒花瓣,那些侍女还要伺候她洗澡,胧月忙说不用,将人都谢绝了出去。

氤氲的水汽飘在空中,湿蒙蒙的,她望着玫瑰花瓣漂浮的样子,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在松鹤酒楼的那次。

那次也是像这样,满满的花香,满满的水汽,水汽蒸腾闷人得似要将她淹没,那些人在她身上使劲搓磨挠弄,好像要褪去一层皮似的狠劲也让她胆寒。

她想着就出了神,脚探入水中时,水泛微凉,却刚好她。

闭上眼,脑海里不觉浮现出那日的画面。

当时她动弹不得,任由他人摆布,那肥胖大汉触摸她,就像蛇吐着信子,萦绕在周旁,那种恐惧无助,午夜梦回,她时常会惊出一身冷汗。

她不想让任何人为她担心,也试图不再去想那天发生的种种,可不思不想,却不代表不存在。

那些丑陋的人物嘴脸,在时光的流转里非但没有消失不见,反而像一枚被钉进篱笆里的钢钉,尽管最后拔了出来,但那空大的伤口也早已生出了斑驳铁锈。

回忆满是苍凉,夜也凉凉,水也凉凉。

就在这时,平静的水面突然有了异样,胧月惊得抱住了身子,霍然睁开眼,却发现是安锦在拨弄着浴桶里的水,一圈圈漾着波纹。

是安锦呀,她松了口气,只是转念一想,如今她正在洗澡,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进来呢?

她的脸瞬间变得像熟透的西红柿,说出的话也是支支吾吾的。

“你……你怎么进来了?我……我洗澡呢。”

“洗澡?”安锦将手从浴桶中拿出,转而摸上了她的下颌,“我怎么瞧着竟不像呢?”

触手果真是一片冰凉,洗澡洗了两个时辰,她还真是能耐得很,又见到她因被水雾沾上而凝成细细薄霜的睫毛,他的面色立即变得不悦起来:“胧月就这么想做冰豆腐?”

他刚处理完手头的事,准备休息,随意一瞥间,却瞧见她这边的烛火未灭,以往她都睡得极早,今日如此反常,他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急燎燎的从窗子外直接进来,却不成想见到她还泡在浴桶里的画面。

虽是夫妻,但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未曾与她同床而眠,因此这会儿贸然撞见她赤.裸的身子,他有些尴尬,转身欲走,却又觉得不对劲,好像晚膳之后她就上了楼,支了那些服侍的侍女出来,如今怎么还在沐浴?

现在已是深秋,夜晚寒气尤重,瞧见那水面都快结了薄霜的样子,他下意识试了试水温,入手的冰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真是要命,她这到底是泡了多久?倘若他没注意到这里,她莫不是要在这浴桶里睡一晚?想到这里,他就心情怫郁。

胧月也发觉自己泡了太久,长睫轻颤,一眨之下的凉意让她从回忆里抽回身来,那些冰霜感也统统覆到了皮肤上,现实中的触感越发明显,她冷得嘶了声,讪讪笑着:“我现在就起来。”

可是因为在水里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她的腿有些发酸,脚下不稳,刚动了一下,眼见又往水里栽去,下一秒,水声哗啦,安锦直接从浴桶中将她抱出,她晶莹美好的宛若芙蓉出水,因着在水里呆久了,这朵芙蓉有些玉肌扑凉,她发梢落下的水珠,晕出圈圈涟漪,入手的触感,像圈抱了一块上好的腻玉在怀。

浑身光溜溜的被他抱着,胧月本就娇俏的面皮更是红的可以滴出血来,脑袋如同含羞草般埋在他怀里,纤柔的手臂也很自然的环上他的脖子。

安锦被她如此配合的动作弄得微愣,虽说她害羞归害羞,但似乎对他总不设防,哪怕赤.裸相待,也不见局促,而是完全的依赖和信任。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有什么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拿来厚厚的毛巾替她擦拭,给她裹上了棉被,看在她表现良好的份上,他不忍心过于责怪她,只是还是有点生气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轻微地斥责了一句道:“你太任性了,这样不好,以后……”

“阿嚏!阿嚏!”还没等安锦说完,胧月突然就打起了喷嚏。

这一下,连胧月自己都惊呆了,她眨眨眼,很郁闷的想着,自己这莫不是着凉了?

可……可以前,就算她在林子里淋雨淋上好几天也不会呀,现在怎么就越来越娇贵了?

不过她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不过是打喷嚏嘛,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她没怎么放在心上,可不料却看到安锦的脸黑得和锅底似的。

胧月这时才有点羞愧的感觉,拉了拉安锦的手,轻轻道:“呃,安锦,你别生气,我没事儿,只是有点冷,过会儿就好了,你……你别担心……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这会儿还想着劝慰别人,她还真是心大,又想到方才泡了近两个时辰的冷水澡,这会儿肯定是寒气入侵了,安锦很无奈,不过人都打喷嚏了,他再气也变得没气了,用手背量了量她的体温,测着有些凉但好在没发烧。

他松了口气,转身出门,没过多久就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胧月笑着端过他手里的碗,很是感动,仰头就要一干而尽,安锦急切叮嘱道:“小心烫。”

见她喝完了汤,安锦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细心地给她捻了捻被角:“你好好睡一觉,要是明天还是不舒服,再叫影医给你瞧瞧。”

“你别走。”刚被安锦放进去的手又不安分的伸出来,她眼巴巴瞅着他道,“今晚,别走好么?”

生病中的人似乎总是格外的脆弱,那软糯的声音里夹着祈怜,安锦不忍拒绝,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不过这里只有一床被子,胧月刚才洗了澡,身上就没穿衣服,此时安锦已经脱了衣服上床,可他却不敢挨得太近,这会儿只是偏着头靠着床沿。

室内熄了灯,周围一片漆黑,使得呼吸声愈发清晰,胧月在暗中摸了摸两人中间的地方,空空的,她莫名有点失落,便往安锦那边凑了凑。

感受到她越靠越近的气息,安锦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与她同床共枕,这到底是在折磨谁?

他深呼了口气,捉了她不安分的手道:“睡吧。”

好半响没听到她的回应,当他以为她已经睡了的时候,却传来她绵绵软软的声音:“那……你过来些。”

黑夜中辨不清她的容颜,但他想,她说这话时,脸上必是如鸽血红那般,娇滴鲜艳。

她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而她看起来又是那么的可口,那么让人想要拆吃入腹。只是,他能吗?

心里下了决定,他起身点灯。

光照亮了四壁,他挺立如竹,高贵而优雅,胧月望着镀上了一层光晕的他,痴痴如许。

安锦此刻内心并不平静,甚至有些矛盾,但这矛盾的心绪也只是微许,他想得更多的是,趁着事情还不算太复杂,趁着如今他还没对她有太大的感觉,最好是将压在心头好久的事,一次性完完本本的告诉她。

想通了,他便走到床前,微屈起腿半坐在床沿,对着她开口道:“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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