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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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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向外喊道:“问完了,带此人出去吧。”

汝嫣一头雾水,不过他说问完就问完了吧,白折腾一趟总比要再继续面对他强,遂也就站起身,向外走去。

脚刚迈出门槛子,又听到那蒯诩自里头悠悠吩咐着,“带下一个,他家景大娘子,还有,哦,范氏来问话。”

“等等!”汝嫣转过头来怒视他。

蒯诩回她一个“还有何事”的眼神。

汝嫣不知道这人的心肺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一看见他便有种想要殴打的欲望呢?她张张嘴,又见旁边两个衙役不明所以的站在那儿,强忍着怒火,也不好说别的,只勉强压抑着问:“巡检为何要问我母亲与小娘?”

蒯诩都不正眼睨她,轻飘飘的说:“办案程序而已。”

汝嫣皱眉,喉咙里像强压着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刚才在书案前,我看到巡检面前厚厚的一叠问询册子,想来是家中上下人等皆已询问过了。难道巡检不知道,范小娘身体不好,多年下不得床,今日这事更是从始至终不曾开门,母亲与那何氏也是一面未见。这两人又和死者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牵扯,你不去审该审之人,平白折腾这两个无辜之人做什么?”

蒯诩终于正视了她,“姜家大姑娘,”他将这几字咬得极重,“无辜不代表就不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只是你如此言之凿凿,那按照你的意思,谁才是该审之人?姑娘莫非意有所指?只是,”他抚抚两边袖子,“县衙办案流程可不是在姑娘的指挥之下的,姑娘既不愿配合,蒯某也不强求,但公务在身,职责所在,确实没功夫与你闲话,耽误了办案,罪责可大了。姑娘,请自便吧。来人!”

“慢着!”汝嫣又一次被他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气得肝疼,定定看他。

至此,她已完全确定,此人就是在刻意为难她,倒不见得真的为了要询问景大娘子和范小娘两人,而专为以此两人相辖制,让她服帖听命而已。

这真是大白天撞见鬼了!这人天生而来的敌意与蔑视,到底是因何而起的啊?

汝嫣自问明明是被眼前之人算计利用,跌了一身土,遭了“无妄之灾”,怎么今日一见,竟活像是欠了这人两百吊钱一样!

“好,我配合!”想明白对方的险恶用心,汝嫣反倒坦然了。

“请。”蒯诩向她一伸手,却也不等她转身,就径自坐了回去,态度敷衍至极。

汝嫣恨恨的走进来,重新坐下,见蒯诩低着头,握着笔,毫无温度的问:“姓名?”

汝嫣视线落在书案上,很想将手边的砚台直接泼向对方脸上,咬着牙冷声道:“舟楫去潆回,湍溆行奔峭。”继而抬眼挑衅地去看,果然在蒯诩那一直淡定冷落的眼神中看到片刻茫然。

然而茫然过后,却又居然未见丝毫窘迫。

蒯诩只是略微蹙眉,像是询问,“你突然说两句不相干的是何意?”

汝嫣优越感油然而生,挑眉看着他,“巡检不是问我名字吗?名字便在诗中。”

“哦。”蒯诩点点头,低头大大方方的在纸上提笔写下:姜俏。

写完抬头看看汝嫣,“倒是好记得很。”

文盲居然还有理了,真是大言不惭到了突破天际的地步!

汝嫣彻底不想理他了。

“年龄?”蒯诩又问。

汝嫣很有些破罐子破摔,冷冷的说:“三十二岁。”

蒯诩再次不疾不徐的将“三十二岁”写了上去,写好又问:“可有子女?”

汝嫣“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冷声责问道:“你到底何意?不正经办案子,却在我这里瞎耽误工夫,难道朝廷养着你们这一干官员,月月发俸授粮,就是为了要让你们吃着干饭,悠闲度日,尸位素餐吗?”

蒯诩泰然自若的也跟着她站起来,身高上拉出差距,气势上倒有些相得益彰。

“是我按程序向你问话,你拒不配合,又拿些虚假信息来搪塞我,怎么如今你倒先大言不惭的说起这些来?那也‘敢’问一下姜家大姑娘,可知不知道这扰乱视听,阻挠官府办案,可也是触犯刑律的?”

汝嫣都被气笑了,“触犯刑律?亏巡检说得出口,好!就算我刚才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可也不是事出无因的,巡检扪心自问,本件事中,是否刻意刁难居多?这别说是为官之道,便是身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也不屑为之!就算我犯了刑律,那我也想再‘敢’问一声,本朝律法中,可有什么刑律是专为来约束惩处那些食言而肥、出尔反尔、言而无信、恩将仇报的小人的嘛?我看只怕唯有天谴了!”

蒯诩面部极不明显的勾出一抹笑意,“竟然有姑娘说得这般严重?山林、艳阳、翠鸟,坑洞之中话绒花,我看姑娘倒是惬意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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