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不醒（2/2）

猛然睁开眼，腿也跟着僵直一下。啪一声，宇文中低头。小小的水晶烟缸，扣在地上。

烟灰，黑色的烟蒂......意识清晰了，宇文中回到现实，她刚刚……在餐饮部办公室，等着...等着总监？

天哪！睡着了？！抬头，偌大的皮椅上坐着的不正是总监么。那女人正侧目，淡淡地望着宇文中，拿着笔的手悬在半空。

宇文中大窘，这下可丢人了。她赶忙弯腰拾起烟缸烟蒂，起身，这才发觉身上盖了件西服外套。

S酒店的工服是按内衬衣服的颜色来区分部门的，外面都是同一品牌的西服套装，内里若是紫色，就代表餐饮部，金色代表财务部，蓝色是客房部。

宇文中暗自腹诽这设计，大概是为了方便眼神儿不好的集团高层们，毕竟盯着女员工胸前的名牌猛看实在不雅。

此刻的总监，就单穿着一件紫色半袖V领，少了平日的严肃，竟有点儿知性的味道，是因为戴了副眼镜么，细边黑框，额，不记得她平日有戴隐形的习惯。

“看够了么。”冰冻女终于开口了。宇文中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也不合适。说看够了，明显有厌恶的歧义，说没看够......红果果的挑逗啊！还是缄默最靠谱儿。

宇文中小心地把西服外套整理好，打算递给她。那女人起身，走过来。在宇文中伸手递给她的时候，却出人意料地转过身，反抬双臂，迟疑了半秒，宇文中反应过来，这是要“更衣”啊。

宇文中尴尬地上前两步，抻起外套，确保双臂都送进袖管后，又改提起领沿儿为她送上肩头。本来到这儿就该结束了，谁知道那女人就那么顺理成章地转过身。

宇文中来不及收回的双臂，变成了搭在她肩上的暧昧姿势。才一分钟，梦想就成真了。她的发丝落在宇文中手上。

肿么办！肿么办！！宇文中急中生智，双手半拂起她的头发，向后抬，帮她把压在西服下的头发放出来，然后双手收回，为了怕突兀，还装模作样地帮她把颈边的乱发往后梳了下。再然后，双手收回，置于身体两侧。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绝无矫揉造作之感！

终于，宇文中的手又回到安全区域了，她激动地内牛满面。刚才太悬了。

接下来，接下来就是退后，退到门口，来一句“实在不好意思！表格放您桌上了，再见。”然后跑路！

宇文中心里一遍遍预演，这种沙盘推演的作用不容小觑！淡定二字就全靠它了。后退后退！脑袋给双腿下命令。

还没抬腿儿，总监就先一步行动了，她躬身蹲下，轻惮去宇文中围裙上的烟灰。然后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站起来，坐在沙发上，“啪”清脆声起，伴着魔鬼香味的弥漫，还有她氤氲的声音。

“抽烟么。”

“啧”真无语，宇文中哀嚎！侧过身，她把黑色的烟盒夹在指间，递给宇文中。

宇文中在内心呼唤自己的名字！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啊！满脑子仁义道德在咆哮，但手还是不自主地伸过去，抽出一根凑到嘴边，宇文中觉得自己的唇在发抖。

身旁的女人点燃烟，深吸一口，像是在控诉宇文中让她犯了烟瘾，又好像在给宇文中做示范。

“呼~”宇文中拾起火儿，默默点上，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

黑魔鬼不如万宝路劲儿大，勉强算是别有韵味。一口接一口地吞吐，让宇文中忽略了跟她共处一室的尴尬。

两人并坐，谁也不说话，都兀自抽着，有点儿各自心怀鬼胎的感觉。期间两人同时弹烟灰，手指碰在一起，吓得宇文中像触电一样弹开了手，气氛再次跌入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