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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往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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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了,”景玉又道:“你看啊,五皇子无论怎么说,身上都有郁氏一半的血脉,扯来扯去,那和咱们河清一脉的关系就是斩不断的,就算五皇子心里面有这个想法,皇上呢,他会怎么想?”

景玉拍了拍郁氏的手,“所以啊,真要是让咱们乖女和五皇子结亲,怕是皇上和太后第一个不同意,你的这颗心啊,就放到肚子里面。”

郁氏拍了一把景玉的手,一脸嫌弃,“你说的这些我又不是不懂,但是你看围在宁宁身边的那些人,宁宁睁眼看过谁,到现在为止,除了那几个不着调的纨绔子弟,就只有五皇子,那要是五皇子有意和当年一样,咱们宁宁这么小,她能经受的住诱惑嘛!”

“你看看你,你又说到这儿了,”景玉叹了口气,“这件事,咱们不是早就说过了嘛,咱们乖女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要是说她被五皇子骗的话,那我更倾向她这一辈子都不想结婚。”

“不结就不结,我又不是养不起,我就养她一辈子!”郁氏赌气道。

“那就养一辈子,咱们要是走了,就让大郎和小郎接着养,他们两个要是敢不听话,看我日后收拾他们!”说完,景玉给郁氏盖上被子,转过头的时候,他的眉毛却是深深皱了起来。

虽然他是这样安慰郁氏的,但是心里面总也悬着。

不过和五皇子待景宁的关系如何不同,他担忧的是建安皇帝的态度。

一个小小的皇子还真翻不起多大的浪,怕就怕建安皇帝心里面又想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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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景宁是不知道这些的。

她知道了杨振的消息后就把这件事情放下了,也没想着给明庭回个信什么的,倒是景舒在景玉的示意下回了一封过去,具体内容,除了明庭和景舒景玉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晓。

十月眨眼就过去了。

冀州已经连续下了两场大雪。

景玉以天寒地冻,路上不好走为理由又向建安皇帝告了假,打算一直在冀州待到年后。

接下来的时候,景宁不是跟着景舒跑他的练兵场,就是在冀州城四处闲逛。

吃喝玩乐的日子总是要比其他时候快的很多,转眼的时间,就是腊八了。

郁氏很早就命府里面的下人开始挑选上好的谷子,腊八的前一天泡好,然后早起熬粥,等到天亮的时候,粥也熬好了。

景氏在冀州市大户,每年的腊八开始都要开仓救济一些城中的家境不好的百姓,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可以过一个好年,就从早上分腊八粥开始。

景宁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吃了饭后就跟着出门去分粥。

冀州城的百姓每年都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他们人还没到就已经有人排队等在了分粥的地点。边上右护卫守着,瞧着还很规矩,一点也不慌乱和拥挤。

大清早的,凉飕飕的冷空气都能把人的皮肤冻裂开。

景宁掩嘴打了个哈欠,瞬间变成白雾,眼睫和眉毛都染了一层白霜。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心里面除了震惊意外,还有些惊讶。

景宁微微侧身问边上的郁氏,“母亲,不是说分粥市为了帮城中一些日子过的不好的百姓吗,我怎么看这里还有不少衣着整齐,甚至还有人穿丝绸狐裘的?”

郁氏吩咐人把粥都搬下来一一放好,然后才道:“今天是腊八,日子特殊,大家伙图个吉利,明日开始,那些人就不过来了。”

“哦。”景宁点点头,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接着又问道:“我看出了那些家中有钱的,还有不少人都穿的很破旧,应该日子都不怎么好过,这些人都是城中的吗?要是城中的,那这城中日子穷苦的也太多了吧,咱们家一直这样接济下去啊?”

郁氏道:“怎么说呢,这些日子分粥也好,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也好,主要是为了给各家各户省点银钱,让他们能安心过个好年,咱们家在冀州多年,这些百姓一直都拥戴和信任,只不过是一些钱而已,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景宁觉得郁氏误会了她的意思,想了想,她一边搅着木桶里面的粥一边道:“我刚才问的其实有点不太对,我的意思其实是既然城中都有这么多日子过的不好的百姓,那城外是不是会有更多,他们怎么办呢?”

景宁着话刚一问出来,郁氏还没有回答,站在景宁面前等着粥的一个长相憨厚的汉子笑了,“娘子心善我们这些啊,有不少都是城外过来的,你们景家都是大好人,每年的腊八开始就分粥,给我们发银钱,发吃的,我们的日子其实过的也不差的。”

景宁赶紧给那人打了一碗粥,向那人谢过,中途也没再开过口。

因为人多,分粥的事情一直持续到中午。

回去歇息后,景宁才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在玄都的时候,我看不少百姓的日子过的不错,外面都是歌功颂德的,怎么现在还有吃不起饭的呢。”

“咱们这里和玄都以及南方那里自然不能比,”景舒解释道:“玄都是大成的权力中心,自然什么都是最好的,不过即便如此,那里也有些乞丐或者穷人,至于富饶,当然要数江南一带,像江南的那几大家族,每家都富得流油,咱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比……”

“冀州已经是北方了,一年几乎有半年的时间都天寒地冻的,土地不开化自然也就没办法种粮,自然也就吃不饱,生活也就比不上其他地方,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不过咱们这里也不是没有好处,”景玉接着道:“就是因为这种恶劣的天气,咱们这里的百姓身体都特别好,习武的人也多,民风彪悍,随便拉一个到军队到了战场,都是一个好兵,比那些从江南富饶之地,或者玄都那些兵崽子强了百倍。”

景宁大致明白了过来,古代本就没有机械作业,全靠人力的话,生产能力低下,再加上没有现代的那些优良的种子以及技术,甚至还有很多吃的都没有传过来,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可是这样一来,兵者自然也就要受制于掌控钱的人了。

毕竟无论是粮食还是军械,这些都需要钱才能有。

正要说什么,景舒就再景宁的头上揉了一把,“说说看,你是想到了什么?”

景宁把刚才的疑问说了出来。

景舒叹了口气,“难得我们的小娘子还有担心这种国家大事的一天,你说的这些自然存在的,并且每朝每代都有,要不是因为钱,江南那边这些年也不至于动作这么频繁,而且有这么多的家族愿意与他们合作,无论是武将还是文人,谁都受制于钱。”

“那咱们家呢?”景宁皱着眉,现在不打仗,景家对朝堂也没什么想法,看似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再过不了几年,和平国约一旦撕毁,届时将会战火连连,她不相信景家的人会无动于衷。

但是现在景家也好,河清这边的其他家族也好,都和朝堂的关系不好,到时候独木难支,要是建安皇帝以及其他人联合,对着上战场了的景家人乃至其他河清豪族的人下手,打击恐怕是前所未有的。

“你放心,”景舒抿了一下唇,露出一个不太高兴的笑容,“你放心,大哥不会让咱们家陷入那样的局面的,永远都不会。”

景宁有些似懂非懂,但见景舒以及其他人都不是很开心的模样,识趣地点了点头。

到了夜里的时候,临睡前,景瑶过来找景宁。

景宁把景瑶请进屋里面,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第八十四章:往事

“以前你年纪小,又一心想着崔三郎,所以家里面的事情很多都没有和你说,也不敢说,”景瑶揉了揉景宁的脸,“但是现如今你长大了,现在也及笄了,有些事情,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十八年前,也是先帝在位的最后一年,那年各地都发生了大战的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景瑶问。

景宁点点头,声音有些低:“我知道,两位伯父就是在那年先后去的。”

“你说的对。”景瑶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儿,吸了口气又道:“那一年,南黎族,北狄,还有西边的桑泊国都来犯大成的疆土,那时候,祖父带着年纪最小的叔叔镇守北狄,大伯父去了西边与桑泊国的战场,至于我父亲,则去了与南黎族一战的倒雁山。”

“也就是在那一年,我们景氏的人死伤惨重,大伯父,我父亲,都战死沙场,而祖父重伤。”景瑶皱眉说道。

景宁见景瑶的脸色不是很好,倒了杯水放在她的手边,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景宁小声开口道:“别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是祖父重伤这件事我不清楚。”

“你不知道也正常,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 景瑶看了景宁一眼,捧起手边的茶盏慢吞吞喝了一口,似乎在汲取其中的暖气。

停了一会儿,景瑶才开口继续道:“人人都说当年与北狄的和平国约是在景卫公的手下签订的,但其实很多景家的亲卫都知道,真正打赢那场仗,在军中指挥的一直都是叔叔。”

“父亲?”景宁实在惊讶,她眼睛都瞪圆了,“这么厉害嘛?”

景瑶好笑的摇头,揉了揉景宁的眼睛,“不敢相信是不是,但这确实是真的,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当时我父亲和大伯父战死沙场,随行的所有景氏族人同样埋骨,景家损伤惨重,所以祖父重伤的消息就一直被瞒着,他害怕若是他也出事的消息被皇帝知道了,就会真的下手对景家斩尽杀绝。”

“所以大伯父和二伯父所谓的战死沙场……其实真的是当年先帝做的?”景宁小声问道。

景瑶点头:“准确的来说,是当年先帝连同现在在位置上的那一个以及一些文臣世家想出来的法子。就像你今日提出来的,因为受制于钱粮和兵甲这些东西,这才导致了当年的战役十分的惨烈,这也是大哥他们今天心情不怎么好的原因。”

“他们动手,是因为祖父功高震主?”景宁想了一会儿才问道。

景瑶点头:“毕竟当年祖父的功勋实在太大了,那时候天下大乱,好些人都只知道景卫公而不知道皇帝,你说这个结果会怎样?可是那个时候,祖父已经是进不得也退不得了,四海并未真正平定,他若是卸下担子,只会导致更加惨烈的结果,更何况他自己也曾说过,没想到先帝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在意百姓以及那些军人的死活。”

“余生的那几年,祖父其实一直都在后悔,后悔自己当年识人不清,也后悔他没有激流勇退,以为自己真的跟了一位明君,实际上却依旧逃不出那些功利心的算计。”

“那后来呢,咱们家就一直没有做点儿什么嘛?”景宁又问道。

若非景瑶今天告诉她,她所了解的顶多也就是皮毛,好些还都是根据原主留下来的模糊的记忆来半蒙半猜的。

景瑶先是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算还是不算。”

“当年大伯父和我父亲的事情一出,北狄这边的镇守军的军心就溃散了不少,接连打了好几场的败仗,后来朝廷派大军前来支援,说是统一归祖父听调,虽然圣旨上这么写的,但是朝廷军大概是知道了皇帝的意思,总是和我们作对,接下来的几场战役抢功劳不说,还总是故意拖后腿,后来……”

景瑶停了一下,“这件事情,我也只是听说的,后来因为当时的那个将领当面嘲笑景家的军队,嘲笑大伯父和我爹,又因为那时候刚刚查出来两场战役的真相,所以叔叔就用了那十万的朝廷军的命做铒,坑杀了北狄三十万的军队,一举打垮了北狄半数军力,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有了后来的和平国约,也正是因为如此,玄都城那些对咱们家虎视眈眈的人彻底胆寒了,才收了手。”

“回到玄都以后,祖父就交了兵权,也算是把这件事彻底交了个底,又加上叔叔这些年来一直的不着调,景氏虽然伤了元气,但是底子毕竟在那儿摆着,又加上河清一脉的其他家族虽然不在朝堂但是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景家这才和皇室以及其他势力相安无事这些年。”

景宁有种在听天书的感觉。

最让他震惊的不是家中两位伯父是被皇帝坑杀的,毕竟自古以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事情也不少,她大致也能猜得到,最让她震惊的是她这个便宜爹。

能力强也就算了,居然心也这么狠,看着完全不像。

“我一直以为父亲是一个很爱兵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景宁喃喃自语。

“正常而已。”景瑶道:“当年的那场战争已经是景家以及景家下面的军力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了,他们不给我们活路,自然也别怪我们对他们动手,再者,以十万人换对方三十万人以及二十年的和平,在皇帝以及那些自以为满嘴的仁义道德的人的眼里再正常不过了,我们只是效仿他们而已。”

“那父亲后来这些年一直这么无所事事,也是因为当年的那场大战吧?”景宁又问。

景瑶点头,“嗯,让那些心思多的人放心是其一,咱们自己家休养生息是其二,等待机会……是其三。”

“等待机会?”景宁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景瑶冷笑,“咱们和皇家的这笔帐,早晚要算一算的。”

景宁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种置身其中但又游离在外面的懵懂。

她能理解景家的其他人心中的所思所想,也能想到他们之前一直瞒着不告诉原主家中的事情的原因,但是当她带入自己,还是有些恍惚。

仔细算算,这已经扯了三代的恩怨了。

而她之前一直以为河清景氏很厉害,现在看来,厉害是厉害,但是里面还是有很多问题,景玉他们的日子估计也不是多好过。

想到之前她不停的惹事情,景宁忍不住脸红。

好歹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年纪加起来也不小了,居然还不如他们这些年纪小的。

景宁看着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面的景瑶,戳了戳她,低声问道:“你刚才的意思,不会是……造反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景瑶很是诧异底看着景宁,“忘了咱们家的家规家训了?”

“没忘呢。”一提到那些家规家训,景宁就皱眉,苦着脸道:“我才刚及笄没多久,那些东西都记得清楚着呢。”

“家规中提到了,家族中的子弟不许做那些。”景瑶淡淡地扫了景宁一眼。

景宁问道:“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景瑶站起来长长地出了口气,“又不是只有那一条办法,总归还有其他的更加好的也合适的方法。”

“好吧。”听着景瑶这么说,景宁就知道她是不打算说什么了,景宁也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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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之后就要开始准备年节的东西了。

因为之前提到了家人不开心的事情,接下来的几天,景宁也不敢再当什么好奇宝宝,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面。

过年的前几天,景宁收到了从玄都送过来的信,还有一车车的年礼。

她问了以后才知道是秦洛玄那几个纨绔干的。

里面大多数都是各种吃的,也有一些好玩的东西以及玄都那边的一些好料子和时兴的首饰等等。

景宁看几个纨绔在信中说他们回到玄都以后怎么怎么想景宁,然后又用景宁之前教他们玩的扑克牌以及麻将开了一间赌场,现在日进斗金,赚的盆满钵满的,所以大方分了景宁四成的红利,他们六个一人一成,并着信送过来的,还有大把大把的银票。

景宁:“……”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景宁有种想要时光倒流回到当初把扑克牌做出来的自己打死的冲动。

他们家其实也不缺钱啊,最重要的是家规和家训中写了,景氏的子弟,一律不允许沾染赌嫖这些,这几个纨绔简直想害死她!

不知道看在钱的份上,待会儿的惩罚会不会轻一点。

至于隐瞒,景宁一点也不敢想。

毕竟她又不是不回玄都了,到时候家里面的人一样会知道,瞒得越久,估摸着到时候惩罚也就越重。

郁氏他们看着秦洛玄几个纨绔送过来的东西皱眉,“这真是那几个纨绔送过来的,不会是他们偷了家里面过年的东西,偷偷送过来的吧?”

“不是,是他们自己赚钱买的。”景宁摇头,乖觉地把手上的信以及银票递给了郁氏,然后自己走到院子里的一个小祠堂跪着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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