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然后他就被白泉一巴掌拍在了头上，白泉不耐烦姬佩佩这种答非所问的态度，也讨厌外人在他面前反复强调白氿是他爹的这个事实——他说：“问你话呢，印容为什么可以做大？”

姬佩佩揉了揉脑袋，把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头发揉得越发七零八落。他转了转眼珠子，说：“那是因为，印容的程容程主席有位点石成金的千金小姐啊。”

白泉坐了下来，长长的腿懒散地撑在地上，看着姬佩佩一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嗯哼，继续说。”

于是姬佩佩就手脚并用地开始解释了起来。很快，白泉就姬佩佩糟糕的语文水平，大概理出了他的意思——程家小姐程糖，表面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应届商科毕业生，背地里是国际黑客组织“人人”①前领导人之一，代号Sealdice。两年前，她离开人人后，就开始利用自己的技术，在全网追踪那些失窃的艺术品的下落，再一个个逐点将窃贼击破，并理所当然地把那些艺术品占为己有。

而大亨们对于神秘失踪、又失而复得的艺术品总是有着一种难言的猎奇心理，价格自然炒得漂亮。程糖很聪明，从来不玩那些票大的著名失窃品，只玩小的，明哲保身，她几乎从未引起过谁的注意。

白泉对姬佩佩说：“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姬佩佩笑眯眯：“你不在国内的时候，我们私下里合作过，程小姐真的是个很不错的搭档——不过，我猜你这次主动提起印容，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吧？”边说着，姬佩佩边打量着白泉的脸色，问：“怎么，你想和她合作？”

白泉点头，仿佛还在思考着什么，半天他才问道：“还是有些不对，就算印容行事再怎么小心，他们到底还是动了这块奶酪，苏佳这两大行不可能不做些什么的。”

姬佩佩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告诉了白泉原因，明明周围没人，他声音却刻意地低了下去，像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泉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卷毛讳莫如深地伸出手往上指了指，“印容上面有‘那位先生’罩着。”

姬佩佩想，谁敢动‘那位先生’的人呢。

白氿在写批注的时候，收到了一个来电提示，他素来偏好文字交流，电话对他来说从来是下下之择，他瞧了眼来电号码，叹了口气，还是接了起来：“说吧。”

对方显然也不是很敢给老板打这个电话，但毕竟白氿吩咐过，只得照着做。他毕恭毕敬地说：“老板，少爷刚刚去主动接触别的拍卖行千金了。”他吸了口气，才继续：“是印容的程糖。”

然后他就听到了他老板那头传来了一声“咔哒”，像是什么东西断开的声音。半晌，白氿也没回复。好一会儿，在一阵心惊肉跳的安静里，他终于听见老板说：“你觉得，你家少爷这是准备去干什么呢？”

可就是给他十条命，他也没那胆子去回复这个问题——显然，白氿也不没想他回复自己：“知道了，继续跟着，挂了。”

这厢，白氿坐在他昂贵的海南黄花梨椅上，神色模糊地看着刚刚被他掰断的那支笔，没人能从这幅喜怒无常的皮囊下看出他此刻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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