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沉寂（2/2）

朔北的神色尽收雁栖的眼底，她道：“到底是沾了戾气的一双手了。”半晌沉默，她又道：“原来这就是你的世界，知道，是一回事，体验到，是另一回事。你第一次承受这些，是多大？”

“五岁。”朔北道，“做了很久的噩梦。”

白雁栖微微一震，抬眸认真地看向朔北。

顾朔北继续道：“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不入地狱，自有人入。”

白雁栖喃喃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顾朔北道：“人总是互相为难。”

白雁栖看着自己的手，久久不语。

“那把短匕不中用了，这个给你。”朔北把一把精致的短匕放在桌上。

雁栖伸手拿过，短匕出鞘，竟没有想象中的冷光，刀身乌黑，并不折光。想来是极适合暗杀的。

“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朔北顿了顿，继续道，“杀人无血。”

“我答应你到沙场上去救人，只是，尽量待在季眠身边，他在高处观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下来，下来的话第一时间到我身旁，别人护着你，我不放心。”

雁栖摩挲着那把短匕。

朔北轻轻说：“北狄这次准备的时间略久，不知道是怎样规模的一次攻城，而我军，援军与粮草均未到，情况有些危急。”

雁栖闻言，抬头看向顾朔北。然后起身走到书案旁，奋笔疾书，不多时，雁栖便将一张墨迹未干的单子递给顾朔北，道：“拿着我给你的玉坠子到佰草医阁出示这

单子。”

顾朔北眸光微动，问道：“这是？”

“制凝冰散需要的东西。”

朔北眼神微亮：“倒是个好法子。”半晌，他低低道，“你身上的伤。”

雁栖转过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朔北。她的身影显得分外单薄，片刻后方缓缓道：“无妨。”

朔北见到这番画面，眼睛微微发疼。二人对话虽然平缓，但朔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是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