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2）

当晚，夏岚发了朋友圈，照片里她为两人的脸打了马赛克，配了文字“这是我看过最配的boys”，有很多朋友送给他们祝福。

回程的日子来得很快，那天霍老和夏岚送他们去机场，分别后，顾丁吉靠在候机室的椅子上睡觉，头枕着贺东舟的肩膀。

出来玩了一趟，他们似乎变得比以前更亲密。有谁说过这么一句话吧，旅行让爱愈笃，因为途中需要依靠，也能看见更真实的对方。

临走时，顾丁吉看了眼手机，朋友圈入口显示着戚岷游的小头像，那意味着千年不发朋友圈的小戚发了动态。

——那是一片湛蓝色的海，日出的光辉洒满海面，波光粼粼，戚岷游靠在一辆越野车上，正朝着镜头笑。

配文是：“新生活，和你。”

顾丁吉惊喜得笑了，他嘴角上扬地直拍贺东舟大腿：“小戚发朋友圈了！他也出去玩了，肯定是和萧岁一起！”

贺东舟挑挑眉：“人家出去玩，你怎么高兴得要上天？”

“关键是小戚说的话啊，”他指给贺东舟看，“他说新生活和你，说明他现在过得好啊，跟萧岁感情也好啊，我当然高兴！”

顾丁吉边在下面评论，边说：“哎，我得问问小戚，看他去哪玩了，我怎么感觉他后面的海这么熟悉呢。”

戚岷游没像他们一样出远门，甚至都没去国内有名的海。

当时，他在客厅里和三只猫玩儿，然后萧岁从书房里工作完出来，他们无端地就聊起了猫的眼睛。

小岁是加入这个家的第三只小野猫，它身形最小，融入了很久才跟“黑珍珠”和“花冷漠”玩到一块儿去。说到它怎么被捡回来，那天萧岁站在戚岷游楼下，脚边灌木丛里的动静就是这小东西弄出来的，警察到来之前，

戚岷游陪萧岁下楼，小岁露出一双在夜里发光的眼睛，正看着戚岷游。戚岷游央求萧岁将猫带回去，说它就是自己当初捡到的那只幼猫，他给它起名“小岁”，他一直没告诉他。

萧岁同意了，他把跟自己同名的小岁带了回去。

“小岁的眼睛比它们更圆，是浅棕色的。”

萧岁捧着杯咖啡，他看着脚边的小黑，“这是黄色的，夜里比较可怕。”

小黑听懂了似地“喵”了一声。

“你看过蓝色的猫眼睛吗？”萧岁最后问，“像海那样的。”

戚岷游摇头，他说：“但是我在图片里看到过，那种猫叫布偶对吗？”

萧岁点点头，他也不确定名字，毕竟养野猫是顺手，他不研究宠物猫。

又过了两天，萧岁罕见地外出了一趟，临近日落回来，他捎上了戚岷游，说带他去看海。两个小时的车程，路不算好走，戚岷游在副驾颠得昏昏欲睡，萧岁停下车，把他抱到后座躺着，又继续开车往目的地。

戚岷游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熄火了，停在岸边。萧岁靠在车身上，点着一根烟，戚岷游走过去挨着他。

萧岁说：“有没有做梦？”

戚岷游摇摇头，说：“睡得很好。”

萧岁咬着烟，低低笑了声，“怎么车上比床上睡得还熟一些。”

戚岷游也跟着弯起唇角，他偏头看眼前的海面，夜色笼罩着，一片深黑，看不清四周，唯有海浪拍打岸边“沙沙”的声音分外清晰。

人的心绪也很平静。

他忍不住开玩笑道：“萧先生，布偶猫的眼睛不是这个蓝。”

萧岁揉揉他的脸：“晚上我们可以睡车里，明早就是了。”

他又说：“戚岷游，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萧岁讲故事跟他的文风一样，简单利落，无需渲染。

父亲母亲因为家族联姻而结合，很快有了他，父亲心里有旁人，母亲却从始至终爱慕父亲。父亲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后便在外居住，只留下佣人照顾母子俩，逢过年才回来看望。有一次，还在读小学的萧岁突然生了场病，父亲连夜赶了回来，这让母亲看到，这个家里只有他的血脉才让他在乎那么一点。之后萧岁一年内总要生病几次，起先父亲并不起疑，后来他质问母亲会不会照顾孩子，决定将萧岁带在自己身边抚养。

那之后母亲再没有理由见到父亲，经常和几个有钱的朋友厮混，她们都很会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跟着染上了毒，在袅袅的烟雾里麻痹自己。

再后来，母亲打听到了父亲的住址，顺利地进入了父亲和那女人的房子里。偌大的客厅里有一个婴儿车，里面的孩子由旁边的少年看管着。母亲掏出了包里的刀，也许是神志不清，刀尖没有刺向孩子，而是刺往了少年胸口。

“你父亲呢？”她笑着问。

“我十五岁，就自己一个人出去住了。”萧岁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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