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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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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归从来不是能忍的主,她从未见过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狂妄的家伙,当即怒极攻心,气得声音都有些变形,伸手尖声命令道:“除了那个穿紫袍的,别的都给我把左腿打断!”

别说小郡主气成这样了,郡府护卫在南阳时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怎能容忍主子被如此侮辱,有郡主下令,立马哇哇大叫着冲上去,一手提一个地抓起来,就要执行命令。

手快的护卫已经举起了刀柄,随着刀鞘打在骨头上的脆响,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第一个被打断腿的人已经出现,抓着他的护卫赤红着双眼,好似不过瘾似的一巴掌扇在他嘴上,惨叫没有停住,而是夹杂了一句威胁:“你们!你们做什么,你们都得死!啊——”。

那紫袍公子没想到他们是来真的,立马吓得想后窜,却被眼疾手快的祁护卫给拦住,回头时发现自己同伴都成了砧上鱼肉,酒意被吓跑了许多,连忙大喊道:“住手!混账!都给我住手!本官是翰林学士张清!你们敢对我动手?!”

宁归正好盯着他,眼中熊熊怒火要将他烧穿一样,祁护卫连忙一巴掌将那张清扇了个七荤八素。

小郡主不说话了,命令就必须执行下去。

惨叫一声接一声响起,这些个公子哥欺男霸女惯了,谁能想到会碰上硬茬,他们平日出游寻乐,光是几人的名号就足以横行霸市,因此也没想过带家丁护卫。

如今郡府护卫出手,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来还手之力,只能在哭嚎挣扎中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同伴的腿被拉直,无论如何叫骂威胁,随之而来的都是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和杀猪般的惨叫。

怕了,这回是真的怕了,张清看着自己同伴的惨状,在祁护卫的挟持下浑身止不住的发抖,面色青紫,惊恐地说不出话来,几个同伴不是已被痛晕了过去,就是生命力顽强还在鬼哭狼嚎,张清只觉得腿间一热……

空气中的酒味被另一种臭味掩盖,宁归嫌恶地皱眉,几个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折了条腿而已,竟然都被吓得屎尿尽出,唯一一个还完好无恙的张清,下档处也已湿了一片。

她心中气顺了些,这才平息住怒意开口:“翰林学士?我怎么不知道本朝有如此年轻的翰林学士?”

这话是不假,这“张清”面上无须,最多二十余岁的模样,可翰林院里多是老学究。那“张清”面色一变,明白眼前这少女并非懵懂好骗的人,身子自然想后跑,却被面前这五大三粗,眼睛比牛还大的护卫死死拽住衣领,方心圆领被拽出了褶皱,他心中又急又怕,高声喊道:“我真是张清!不信的去翰林院问!”

“掌嘴!跪下说!”宁归懒得听他废话,头一偏,对祁护卫下令。

“啪”的一声巨响,这回没有手下留情,祁护卫一掌打得他面上血肉横飞,侧脸的牙齿被打飞好几个,混着血水一口喷在地上。

那“张清”“噗”的一声将血水喷出好远,半脸肿胀如馒头,喉咙里“嗬嗬”喘着气,眼中全是见了鬼的惊恐,他是真的被这人的凶悍吓懵了,半天发不出声。

膝后剧痛,浑身已无反抗之力地跪下,即使如此,祁护卫依然死死拽着,不给他一丝挣扎的机会。

“我真是张清……”他知道这回摊上事了,但依然死守着不改口。

“再说一次,你是谁?”宁归昂首,冷眼死死盯着他。

“我……”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忽然想起自己抢走官文时,那小护卫说自己是南阳郡府护卫,当时他信也不信,还转身告诉几个同伴,嘻嘻哈哈地大笑。

南阳郡主,那是什么地位,什么排场啊,会只带几十人出行?出入城门还需要排队?何况那马和马车看起来平平无奇,谁家权贵不用精骑好马?马车不是极尽奢华,生怕别人认不出自己身份?

他不是张清,但也是贵族子弟,对各种旁支下人的狐假虎威见惯不惯,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在他看来,无非是个与南阳郡府沾亲带故的家伙,甚至是冒牌货出来招摇撞骗,凭自己的地位,欺负一下这些夹着尾巴混进京城的人怎么了?以前他欺负过的有官职姓名的都不少,还怕个过气郡府的旁支下人?

他连忙手伸进怀中掏之前被自己抢来的文书和令证,想验证心中的猜测。却不知祁护卫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有异动,立马刀柄出鞘,重重砸在他手腕上。

“啊——”的一声惨叫,被掏出一半的文书令证散了一地,“张清”捂着自己变紫的手腕,浑身剧烈抖动,肿如猪头的脸大声哼唧着,叫得越厉害,脸上疼痛越盛,但再痛,也胜不过心里的惧意。

有人跪下将散落在地的文书令证收起,表情神态十分恭敬,举到宁归面前。

文书还好,郡府的令牌和凭证都无事,宁归这才松了口气,若是这些东西有了残缺,就算将这些畜生全都当场杀了,也平不了她心里的气。

“你真是张清的话,怎么不喊人救命,说我殴打朝廷命官?嗯?”不知何时,小郡主的马蹄已到了他跟前,阴影已盖住地上的人,再往前一步,就能将他踩个半死。

被吓得以为自己就要赴死的紫袍纨绔借着跪下的姿势整个扑倒在地,嘶嘶地吸着气,边哭边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张源,张清是我大兄!不是我!”

宁归还是那般冷冷的表情,任凭身旁臭气和血气熏天,惨状让人目不忍视,她也面不改色,问道:“那他们是谁?”手一指,指着地上那几个断了腿的纨绔。

“朝奉大夫的侄子景褚、左司郎中的三公子杨平、王御史的大公子王知海……”既然招了,就招个彻底,他一口气回答完,哎哟哎呦地惨叫着。

这些纨绔平日里介绍时,都是官职由高到低排列,他这翰林学士之弟的地位倒是最高的,宁归心中冷笑,果然是一伙官宦子弟,平日里为非作歹惯了,自己这也算为民除害。

此处的骚乱引来了城门守卫的注意,天子脚下容不得马虎,已有一队人马朝这里赶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宁归也不与他们为难,将郡府令牌递给祁护卫,后者将郡府令牌高举道:“南阳郡主驾到,还不速速接驾——”

张源的左脸肿胀,只能眯缝着眼抬头看,看他的神态,又听道这样的声音,顾不上浑身头疼,心里哀嚎大事不好,这回真招惹到不能惹的人了,若他早知这真是南阳郡主的车队,说什么也不敢如此嚣张。

如今,不仅是他,断了腿躺在地上打滚的几个富贵子弟都发不出声,互相对望,心中一片灰暗,恨不得自己也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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