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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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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出于真,虽是行书,各有定体。笔画间须得血脉相连,筋骨稳健。唯有写稳了才能做到风神洒脱。”赵景行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轻拍着她的头,淡淡道。“你还没学会走路便想跑,一通乱画哪怕画多少笔也是这般丑。”

“是这样啊。”赵水水深吸口气,脸上的笑一僵,只窘得脸红。心想赵景行可真是半分不客气。

“不过临帖却是对的。不过你这本太过难了。该从王颜二家开始,稳中求变,观察出行书运笔之势。”赵景行说着伸出手,越过赵水水的身子,从容不迫地拿起她方才临的帖子。

“啪”的一声,被赵水水一只手拍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去。

“嗯?”赵景行眼睛一闪,眼神不解地望着她。

后者却挑挑眉,丝毫不在意他。拽着那帖子,兀自翻开扉页,看到了扉页上提的"仰止"二字才喜笑颜开。抖机灵道。“可我就觉得这本挺好啊。现在不能临是吧?那待我以后临完了再还你啊?”

差点就被他忽悠过去了。说什么运笔说什么太难。不过是因为自己用的这本是他自己临的。想要藏拙罢了。他不想给,她就偏要。非要欺负欺负他不可。

“这帖子看着写的也不怎么样,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哥哥不会不愿意给我的吧。”赵水水眼里漾着笑,滴溜溜的眼睛转着,揶揄看着他。显然要找回场子不可。

“你若是喜欢自拿去便是。”赵景行将被她拍的有些泛红的手背在身后。狭长的眼角轻挑着,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那我就勉为其难,将这不怎么样的帖子收着了。”赵水水重重点下头,喜笑颜开地起了身。顺遂将临帖塞外袖子里,施施然道。“今儿乏了,先回去了。哥哥下次遇见临这帖子的人,可一定要转告一下,他写的字真丑。”

说着,越过赵景行就雀跃而去。留下愕然的赵景行站在原地,看着人走出了屋子才哑然失笑。

赵景行字“仰止”,这虽不算个秘密,却是不知道这丫头怎么知道的。

倒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丁点儿亏都不愿吃。

走了的赵水水自然不知道赵景行的行书其实写得极好。也不知道她走了之后,赵景行将她练毁了的纸小心晾干,夹在了桌案上的书里。

直到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她曾经走过,现在,又回来了。

………………

夜半时分,风清院里一如既往的安静。赵景行没出门,书房里便灯影绰绰。

“小少爷,大少爷在书房。”

直到院子里传来小七的说话声。

没一会儿,书房门口便冒出个虎头虎脑的脑袋来。眼巴巴地盯着书房里的烛火看。

“来了就进来,畏畏缩缩成什么样子?”赵景行头也不抬,像是石子沉在深不可知的湖水中一样,敦厚又低沉。该是温柔的。

“整日里躲在书房,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金贵看到这人已经察觉到自己了。自顾自地去了书房。小腿一蹬,门就开了。

赵景行这才仰起头来,眉毛如墨,眼里温润。俊秀清雅的脸在烛光里泛着些微的白,显得面如冠玉。“我以为你是来谢罪的,谁知还是这般不规矩。”

“哪里是我不规矩?是你太规矩了。”金贵歪着头,吐了吐舌头。乌光粲然的眼里透着不可见的亲昵。

“你这样调皮,怪不得闯了祸。”赵景行面色不动,目光沉静,幽幽道。

嘴里说着,却是吩咐书房里伺候的下人给沏了壶茶。

“我今日不是来喝茶的。”金贵噘着嘴。坐在宽椅上,两脚悬空着随意地摆。“偷偷跑出来是想问问你,祈宁这件事是怎么了?院子里的丫鬟说姐儿宽宏大量。嬷嬷说是爹明察秋毫才救了我,还让我以后别理姐儿了。我罚跪的时候等了你半天,也没见你吭声救我,寻思难道姐儿落个水那么棘手吗?你们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反常?”

他倒是不害怕赵景行不救他。哪怕不救,也是有他的道理。这些年他受赵景行照拂良多。知道他总不会害自己。

“你还小。”赵景行听了直皱眉。从来都知道金贵聪明,却不知他小小年纪都懂得察言观色,身边的下人嚼舌根原来他都听进去了。沉静的脸上难得现出一丝不快来。

“次次都拿这个说事。烦不烦呀。”金贵摊摊手,委屈道。“我听说你都准备把我送到项城大营吃苦去了。我那么小,你会有这心思?”

“。。。。。。”好有道理怎么办?

“这事是祈宁偷偷救了你。不过,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背后的人不出现,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赵景行叹了口气,轻轻道。

他现在都没想通林素惜为何要陷害金贵。宁江王历来对金贵严格,这其中意思不言而喻,那是让他日后袭爵的意思。林素惜平时对金贵可是讨好的紧,怎么这时候糊涂了?

“背后的人?你是说林轩吗?”金贵仰着头天真问道。“祈宁落水的前几天,我看到他偷偷进了府,见了娘娘。”

“你说谁?”赵景行一惊,眼睛一凝,转头问道。

“静王世子林轩。”金贵瞪着滴溜溜的眼睛道。那和赵水水如出一辙的桃花眸沁了水般明亮。“我那天和桂枝捉迷藏,藏在了宁王妃里屋的柜子里,亲耳听到宁王妃这么叫他。”

他虽然小可却不蠢。自然知道里屋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怕宁王妃责罚他,只得悄悄候着,等他们出去。

“真是静王世子林轩?他们说了什么?”赵景行慢慢捏着拳头,皱眉道。

“也没说什么,寒暄了会儿之后外边的丫鬟都在找我。王妃娘娘怕人进来。出去赶了人就把他送走了。”金贵叹口气,胡乱摆着小短腿认真道。“他果然跟祈宁的事有关吗?”

“嗯。”赵景行严肃点点头。

他忽然明白宁江王妃想做什么了。

江南势大。

当年分封时,江南还未开化,人烟稀少,大片的土地被荒置了。最初的宁江王是为了安置随他而来的百姓,无奈才拓荒种粮。

谁知江南气候湿润多雨。种出的粮食不仅能养活江南的百姓,还能保得他们富足。

后来开了河运,江南才彻底做大。

江南有钱不可怕,怕的是旁人生出不轨之心。虽说历代宁江王恪守祖训,帮着圣上□□,规规矩矩,勤勉治民,从未逾越半分。可到了如今,天下颓势初现,更显得江南河清海晏。江南人不知京城有皇帝,却知江南有宁江王。

可不管在谁的眼里。江南都是被觊觎的对象。

尤其在今年,辽王上书,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劝皇上巡查天下的时候。天子出京,天下自会抖三抖。

只是不知道,会是为了什么事。

“我记得,宁江王妃是林家庶出是吧?”赵景行凝然说道。眼里没了风光霁月的温润,多了丝森然的凛冽。

“是吧。”金贵直愣愣道。反正宁江王妃姓林,倒也是山东的。至于是不是出自山东林家。他哪里知道?他又不在意那个女人。

“我记着,”赵景行狠狠握住拳头,垂下眼睑,静静说道。林家倒是好本事。

千里之地路迢迢,静王世子这时候来。而且刚来祈宁就出了事。看来,这位世子怕是惦记着姐儿,觊觎宁江好些年了。

赵景行只是想不到。原来他宁江王府还有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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