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酒(三合一)(2/2)
生怕他反悔,夏岚芝赶忙服软,“殿下您身份尊贵,实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被人伺候着,我身为王妃,不能白吃你家大米饭,自当帮您宽衣,您且放心,我一定给您侍奉得周周到到,熨熨贴贴!”
听着她的奉承,宋骁良心里极度舒坦,“今儿才发现我的王妃这么会拍马屁。”
夏岚芝弯唇一笑,心道我这不是被你逼的嘛!求生欲使我嘴巴极甜!
凝着她的笑颜,虽然虚假,但看着着实赏心悦目,宋骁良不自觉的抬指,轻挑起她的小下巴,俯首向她凑近,意欲一亲芳泽,夏岚芝见状立马松开他衣摆,反手挡住自己的嘴,蹙眉哀求,
“你别咬我!”
这话着实奇怪,“我何时咬过你?”
“那次我梦见你咬我,好痛啊!”虽说是梦,但那痛感极其真实,是以她至今难忘,方才这样的情形才会脱口而出,以致于他的关注点有些跑偏,
“也就是说……你梦见我在亲你?你怎会做这样的梦?看来你的内心十分期待我的亲近,既如此,那还等什么十日,今晚直接入洞房!”
说着他就将她打横抱起,往帐中走去,吓得她惊呼连连,“你怎可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过了的。”
还不是怪她多说了几句,“你的梦勾起了本王的旖念,我突然觉得无需再等,你且放心,我会温柔以待,绝不咬你,不会令你感到疼痛。”
才怪!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洞房怎么可能不痛呢?夏岚芝才不信他,刚被放置床上就麻溜儿的翻身往最里头的墙边躲去,还抱着鸳鸯锦被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答应过十日就不该临时反悔,否则我会瞧不起你的。”
实则他也不是要来真的,就想逗她一逗,看她反应如此强烈,他也就没再继续,盘腿坐在一旁,趁机与她讲起了条件,
“方才你若别反抗,老老实实的让我亲一下我也不会拿你如何,只可惜你扰了本王的兴致,想让我不碰你也行,但你得主动过来亲我一下。”
这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夏岚芝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底线,“如果我不答应呢?”
都是文明人,宋骁良也愿意与她讲道理,务必令她心服口服,“我尊重你的感受,你也得为我考虑吧?身为一个男人,成亲当天媳妇儿不许碰也就罢了,居然连亲一下都不能,你说我是不是很悲惨?”
仔细想了想,夏岚芝诚实的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
看来他引导得相当完美,于是宋骁良又顺着话音继续道:“所以说,你好歹给我个补偿,待我尝到些甜头,自然也就安生了。”
哎?怎么好像不知不觉就掉进了陷阱之中,但她又挑不出哪里不对劲,懊恼的夏岚芝撅着小嘴儿不满的瞄他一眼。若然不照做,今晚怕是难安生,反正就亲一口而已,也不算什么难事,如此想着,夏岚芝也就答应了,
“先说好,只亲一下,十日之内你不能碰我,你若耍赖,我再不信你的话!”
“一言为定。”宋骁良应得十分爽利,而后用手肘撑着膝盖,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亲吻。
原本她是想亲一下脸颊权作敷衍,但又想到此人惯爱胡搅蛮缠,且牙尖嘴利,她若是亲脸,回头他肯定说不满意,还要重来,与其被他折腾,倒不如一次性到位。
于是夏岚芝将心一横,直接凑近他,快速地飞啄他那薄而润的双唇。
晓得她会羞涩,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那温润柔滑的触感,居然已经完事儿了?
心下不满的宋骁良故意挑刺儿,“我让你亲脸,谁让你亲嘴?不行,我吃亏了,得补回来才是。”
说着就已伸手揽住她腰身,一把将她带进怀中,未及防备的夏岚芝瞬时栽倒,还未来得及直起身子就被他噙住了唇,强行印上一吻!
惊慌失措的她刚想抱怨,才启唇,竟又被他趁机撬开了贝齿,柔软的舌顺势滑入她口中……
这张小嘴总是叨咕个不停,他想惩罚她很久了!今日总算是逮着个好机会,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汲取她那檀口中的香津,即使她一再躲闪,他也可以追逐,甚至将她压在帐中,深吻着迫使她与他唇舌勾缠。
从起初的陌生惊吓,到后来的熟悉感,夏岚芝惶恐的发觉,他吻人的时候,那感觉好像宋骁良!
一样的霸道但又透着些许温柔,他可以将她的反应拿捏的十分准确,甚至还会引导她去如何回吻,害得她险些沉浸在这柔情蜜意之下。
意识到他的吻越来越过分,夏岚芝强迫自己立马收回飘飞的心神,抓住机会狠狠的咬了他的唇。
趁着他吃痛的档口,夏岚芝赶紧推开他。
实则也只是他正好打算起身,否则以她那小鸡仔的力道,她根本无法推得动他。
抬指擦了擦唇边的血渍,宋骁良不怒反笑,“怎的,这是报那梦里被我咬的仇?你说我冤不冤呐!明明没咬你,只是你的一个梦,居然就因此而记恨我?”
“谁让你得寸进尺来着,说好的我亲你一下就成,居然趁机欺负我!”夏岚芝一脸委屈与怨忿,极不情愿的反手抹了一把自个儿的嘴唇,尝过了美人滋味的宋骁良却是心情大好,
“生怕王妃不会亲吻,本王特地言传身教,如何?我这师傅当得还算合格吧?”
看不惯他这嬉皮笑脸的模样,气极的夏岚芝轻锤他一拳,他居然还特不要脸的趁机碰瓷儿,“哎呀肩膀好痛,怕不是要废了,快来给我揉一揉。”
然而这回她根本不搭理他,转身背对着他恼呼呼的躺下,“我困了要歇息,殿下若是不舒坦大可找丫鬟进来伺候。”
这么明显的目的难道她看不出来?“其实我只是想让你伺候。”
若然只是伺候也就罢了,可事实并非如此,“你根本就是在耍我折腾我,本姑娘不奉陪了!”
一口一个姑娘,说得可真顺口,在她身侧顺势躺下的宋骁良枕着胳膊轻笑道:“十日之后你便不再是姑娘,而是本王的女人!”
到时候再说吧!指不定又有其他变故也未可知,一整日的应酬,她实在困乏得紧,也就没再接话,闭眸慢慢进入梦乡。
看着她侧躺的背影,身后的长发弯曲的铺在枕边,莹亮如缎,宋骁良不自觉的抬手挑起一缕发丝,缠绕于指尖,回忆的翅又一次挥开,在他脑海中展现出某些零碎的片段。
犹记得两人第一次在一起时,事后他去淋浴,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她也是这样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即使他回趟在她身边,她也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小鸟依人的歪在他怀里,当他大手一揽,强行把人捞怀里,让她面对着他这边时,她也只是窝了一小会儿,紧跟着就说自己不适应两人紧抱在一起入睡,小心翼翼的推开他胳膊,而后又翻了个身。
不气馁的他再次贴了过去,倒没再强迫她面对面,只是自背后环住她。
如今来到异世之中,她又是这样的习惯,他本想再次拥住她,但她身上那清香的气息会使得他胡思乱想,万一控制不住,她又要说他不讲信用,无奈之下宋骁良只好与她保持距离,心道十日之后再好好让她感受他的存在!
他一夜辗转,美人在侧不能碰,只得回忆前世今生,她倒好,睡得格外香甜,并不认床。
夏岚芝本想一觉睡到大晌午,奈何丫鬟婆子们早早的来提醒,说是今日还要入宫拜见帝后,是以得起来洗漱。
可怜她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勉强起身也是哈欠连连,眼里蒙着一层水雾,瞧着竟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待她梳妆之际,丫鬟们开始收拾床铺,拾起那帕子一瞧,洁白无瑕,登时心惊胆战,眉头紧蹙。
宋骁良根本不晓得古代还有这样的规矩,也就不晓得这丫鬟是何意,还是画彩无意中瞄见,发现那帕子不对劲,赶紧俯首提醒王妃,
“那条喜帕……”
困顿的夏岚芝一听这话登时打了个激灵!昨晚只顾与他斗嘴,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这可怎么办?
紧张的她干咳了一声,回头给庆王使眼色。宋骁良倒是瞧见她在挤眉弄眼,却不知她是何意。
这人也太没默契了,无奈的夏岚芝只好出口相邀,娇滴滴的轻唤道:“殿下,这首饰太多我挑花了眼,却不知入宫该如何妆扮,不如你来帮我选一选?”
虽然模样有些做作,不似真实的她,但这妩媚的姿态却瞧着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宋骁良遂示意丫鬟暂停系腰带,而后走向她身畔打量着莲纹妆台上的各色珠玉。
实则在他眼里,这些首饰没多大区别,于是随手挑了支珊瑚珠串簪子,斜置于她云鬓之上,微俯身,凑于她耳畔,对镜细细瞧着,
“如何?这支王妃可满意?”
紧张不安的夏岚芝趁机附耳小声道:“昨夜没圆房,那喜帕怎么办?没有血迹如何解释?她们肯定会汇报给你母妃!”
宋骁良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丫鬟拿起那方帕子左瞧右瞧,原是为这事儿啊!无谓一笑,他故意吓唬道:“我又能如何?现在圆房还来得及吗?”
跟他说正事儿呢!他居然嬉皮笑脸,气得夏岚芝紧攥小拳头,碍于众人皆在场才勉强忍下,没敢对他动手,小声跟他讲明此事的严重性,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到时候颖妃娘娘肯定会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该如何应对?”
这丫头还有晓得害怕的时候,实在难得!宋骁良歪头一笑,故意装傻,“你就说十日之期呗!”
她敢跟他讲条件,但若让颖妃知晓肯定又要训诫她,指不定还会要求他们今晚就立马圆房!
生怕挨训,夏岚芝只好拽住他胳膊,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撒娇央求,“颖妃若是训我我肯定会不开心的,我若不开心,殿下你也会心疼的对吧?”
宋骁良很想说:我不心疼,甚至还有些想笑!但这话不符合庆王的人设,于是话到嘴边他又改了口,
“当然心疼,本王怎么舍得你皱一丝眉头呢?”遂劝她放宽心,待会儿上马车再细说。
得他应承,她才放宽了心,也不知为何,慢慢的她开始对他有了一丝信任,仿佛只要他答应的事,她就潜意识的认为他一定会做到,尽管现在她还不晓得他准备如何处理。
道罢这些,宋骁良这才直起了身子转过去又让丫鬟继续为他更衣。
成为王妃后,她便得盘起长发,再不似以往那般,可以随心所欲的将秀发散于身后。
将长发尽数拢起的她更添别样风韵,正更衣的宋骁良回眸打量了一眼,只要她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他耳朵唇角都会不自觉的弯出一个弧度,他不是应该恨她的吗?为何每每瞧见她,心里都被愉悦所占据呢?
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宋骁良当即将目光收回,开始反思自己,怎么可以忽略曾经的伤痛,若然再次陷入她编织的情网,岂不是又会失去自我?
只顾着梳妆的夏岚芝并不晓得身后这个男人的心思百转,除却庆王挑的那支簪子外,画彩又为她挑了支蓝田黄玉的腊梅簪,因着要入宫面圣,打扮不能马虎,既要显得庄重,又得不失淑丽,实则皇帝倒是没多大所谓,但婆婆那关最难过,是以妆扮必须得体,但也不能盖过婆婆的风头。
于是画彩特地为主子挑了件红赤色的绣芍药长袍,色泽鲜亮,却又不会太惹眼。
起先夏岚芝并未在意,到得宫中拜见帝后时,看到颖妃娘娘的衣袍上绣着大朵的牡丹,她才明白画彩为何要挑这芍药,不与婆婆争锋,才是好儿媳。
眼看着颖妃打量过她的装扮之后面色如常,似是没什么不满,夏岚芝这才稍松一口气。
早在出嫁之前,夏母就再三嘱咐她,不可仰视天颜,入宫觐见时一定要规行矩步,始终保持垂目,切勿乱瞄,是以今日入宫后她谨遵母亲教诲,表现得十分得体,若不是私下里宋骁良见识过她高门大嗓的做派,今日险些将她误认作大家闺秀。
向帝后行过繁琐的大礼之后,宋骁良又带着夏岚芝去拜见太后,当她以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可以出宫时,宫人居然又来请他们到鸿安宫陪颖妃娘娘用膳。
毕竟这是成亲后婆婆头一回宴请,她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陪着庆王再去鸿安宫。
看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宋骁良笑劝道:“也就今日礼节繁琐,过后没什么大事,你也无需再入宫。”
那最好了,回回入宫都能要她半条命。
到得鸿安宫,当着庆王和宫人们的面儿,颖妃也没说什么,直至宫宴过后,颖妃故意将儿子打发出去,“老九这孩子说许久没见你,想你得很,你去昀妃那儿瞧瞧他吧!”
一看这架势,夏岚芝便晓得自个儿又要听训,果不其然,庆王一走,颖妃立马挥退宫人,质问她那方喜帕是怎么回事。
方才来的路上,宋骁良已然与她串通好,就说昨夜他醉得不省人事,也就没圆房。是以这会子夏岚芝并不紧张,慢悠悠的饮下一口茶,这才以极其自然的口吻向自家婆婆撒了个谎。
“是吗?”颖妃狐疑的望向她,心道这姑娘不至于不知检点吧?若然已洞房,却无落红,料想她儿子定然大发雷霆,但看他对她依旧态度温和,应该是真的没圆房,但她不会轻易罢休,特地嘱咐儿媳,
“今晚务必看着他,不许他再饮酒,既已成夫妻,便该行周公之礼。这喜帕……本宫还是会检查的。”
夏岚芝暗叹不妙,她那边才与庆王商量好过一段时日再圆房,这边厢,颖妃居然一再催促,昨夜可以说是饮酒耽搁了,今夜再无宾客,她又该找什么借口?
不然拿手指血糊弄一下?她刚想到这个从宫斗剧里学来的法子,哪料这颖妃居然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端的一副傲然姿态,斜倚在软垫上,不善的目光自她面上略过,抢先做了提点,
“本宫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少拿别的血渍来冒充,我儿惯着你,不代表本宫也会任由你胡闹,先前你对这桩婚事不满本宫可是知道的,虽说本宫对你也不大满意,但既成了亲,便算天意,
往后你就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做你的庆王妃,对我儿也要言听计从,万不可再逆他的意,若是闹将着不许他圆房,那本宫可要找毅勇公夫人好好说道说道!”
“……”夏岚芝面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忽然觉得自己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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