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李澄幼闭了闭眼,心知这人是来找麻烦的,干脆垂下手,“学生失言,任凭学事责罚。----更新快,无防盗上----*--”
“伸出手来。”那南锖丝毫没有客气,手间用力,“啪”的一声脆响,李澄幼疼的左手猛的用力,紧紧的攥住桌角。
南锖并不理会,只板着一张脸,一下下重重的打下去,“目无尊长,无视圣贤,只仗着自己容貌,肆意扰乱学堂秩序,本应重罚,但本官看在季煊的面子上,仅仅小示惩戒,”
周围鸦雀无声。
李澄幼的脸色越来越白,但硬生生撑着,芙蕖本和其他侍女在外等着,见状急的就想冲进来,李澄幼眼神一厉,示意她不要放肆。
若是再惹事,这南锖怕是要没完没了。
原本无论是按资质还是年龄,长师都应该是他来担任,而女学里又都是各家重臣的女儿,从中不知有多少好处可以拿,他原本都已经放出去话,也有不少权贵找上门来。
可谁料到,凭空杀出来一个季煊。
不但抢了他的位置,还下令不许各家亲眷来书院探视,如此一下子断了原本几位学事的钱路。
这群人正愁着没处给季煊脸色看。
正巧李澄幼就碰到了窗口上。
南锖足足打了三十下还不肯停,她的掌心已经满是血淤,高高的肿起来,与手腕处细白的皮肤相映衬,显得极其严重。
汉韫忍无可忍,起身就要拉开李澄幼,“学事未免太过分,她不过是来的晚,并未来得及领书,实在不至于……”
“汉韫!”李澄幼打断她,见他将戒尺收起来,才垂下胳膊将自己的手藏在衣衫下,语气平淡行礼,“学生认罚,日后定不再犯。”
南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嘴硬,本想打到她哭出来或者忍不住反抗,但一下下打下去,这人都硬忍住了,不说一句二话。
“罚归罚,你认错就好,”他摆摆手,回身回到自己案塌前,“你从未来上过课,但仍旧能被选进这里,可见学识了得,为了平息在座诸位的疑虑,你切且将《礼记》第六卷的第一篇文章,默一遍我听听。”
“若是背不出,我劝你还是自请离开,别丢了你府上大人的脸。”
满室哗然。
上学堂虽然进度快,但仅限于几个自小就在书房长大的人,其余的也不过是家世出色,但才学顶多偏上。--*--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而且《礼记》晦涩难懂,讲了这几日,这些人也就才将大意弄懂,怎能就硬生生背出来?
坐在李焕陶前面的一个女令悄悄回头,“你这表妹,才学如何?”
李焕涛扯扯嘴角,不置一词,只抬头等着看她的笑话。
李澄幼虽然母亲身份好似还略尊贵些,可她自小养在她父亲李重山身边,也从未请过什么师傅,京城谁人不知那李重山是个武夫,别说是学识了,四书五经怕是连看都没看过,还指望他教李澄幼?
笑话。
此番她指不定用了什么下作法子,竟然进了这上学堂,但是本事摆在这里,就等着看笑话吧。
南锖心知肚明自己在难为人,但他也并不是单单因为詹葶。
而是一年前,他就已经接了岐山王的银子,成了他府上的幕僚,拿人钱财□□。
此番岐山王也不知为何震怒,非要自己收拾这个小女孩,不然他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脸色看,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日后外面还不知这么说此事。
但为了取得岐山王的信任,得罪也就得罪了,最多也就是一个没有根基的虚职长师。
李澄幼垂眸不说话,南锖以为她胆怯了,循循善诱,“本官明白你心切,但万事须得一步步来,一步登天若是摔下来,那可就是粉身碎……”
“可民女记着并没有这样的规矩,我曾听人讲起,就连皇子读书,《礼记》都需理解百日,然后才可开口默诵,再过百日方可默写。”李澄幼抬手朝着皇宫那边行礼,“而学事如此安排民女,怕不是对皇家有所不敬,觉着皇子皆生性愚钝?”
“你倒是能言善辩!”一直沉默的洛宁,此时终于回过头看着她,冷笑,“别的不知,我倒是常进宫,单三皇子年少时,学此书仅仅用了十几日,皇上赞赏他聪慧,早就将这等迂腐的规矩废弃了,你今日还敢搬出来用这等规矩拿捏学事,才是罪大恶极!”
南锖原本被李澄幼的一番话惹得冷汗直冒,听洛宁郡主说完后才草草松了一口气,眼神愈发厌恶的看着她,“若是背不出就背不出,别企图用这些小伎俩混过去,还是尽早言退的好!”
“学事不觉着太刁难人了吗?”迟茵看的怒气冲冲,突然站起来,李澄幼都没来得及拉住她,“我从小跟在父亲身边,不知见过多少苦读此书的,今日的要求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若是学事非要如此,那我觉着,学事还是先以身作则,将礼记默写一遍,再让一个方才十五的女令将其默诵出吧!”
一时间整个学堂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一片安静。
“那若是我记的出来,学事是否肯当着整个凤鹤书院所有人的面,将此书默写一遍,若是写不出,还请学事自己请辞,别闹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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