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

“系。”

郑启泽给了祁泱一个地址，是一间高级酒店的套房。

郑启泽早了一个钟到，他脱下西装摆在一边，坐低在床边的沙发上。郑启泽点了一支烟，半是为了刺激神经，半是为了确认此刻的感觉究竟有几分真实。他发现他的手和唇部都在微微颤抖。郑启泽想起第一次见到祁泱的画面。在街边倒影的霓虹灯里，祁泱如此遥不可及。

而今日，祁泱正向自己行来。为了这一刻，郑启泽用了十几年的时间。

夜色漫上，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每一分钟都像某种有形的重物，迫不得已才慢吞吞地为下一分钟让路。郑启泽的烟一支跟着一支，直到祁泱出现在他眼前。

祁泱到的几准时。同以前每次同他约定的一样，早到十五分钟。祁泱的皮肤泛白，带着疲惫。浅色的西装将祁泱的面色显得更加淡薄。一段时间唔见，他好似变大个几多【长大很多】。

望着祁泱的眼睛，郑启泽问道：“冲凉先【先洗澡】？”

“唔使【不用】。”

祁泱的面上任何的表情，直接转身背向郑启泽开始解呔【领带】。

郑启泽灭了烟。

“停手。”

听见身后郑启泽的声音，祁泱不由咬紧牙关。但下一秒祁泱就照做，放下双手站在床前。

郑启泽走到祁泱的身后。他感觉到祁泱的紧张。直接触碰祁泱，郑启泽侧头在祁泱颈脖裸露的皮肤深深呼吸。

祁泱他冲过凉，喷香水，只有淡淡的清爽香味。这种若有似无的香味混合着少年特有的气息萦绕在郑启泽的鼻尖，如烟般将他紧紧牵引，引越靠越近。

伸手解开祁泱松了一半的呔，郑启泽将用呔蒙起祁泱的眼睛。视觉的剥夺让祁泱不住握紧双手，他身体的颤抖几近控制唔到，好似用了全力先可以企定【才可以站稳】。

郑启泽将祁泱转过身面对自己，祁泱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而郑启泽望见的是他最真实的梦境。

祁泱柔软的黑发，漂亮的眉骨，秀挺的鼻梁，淡薄的双唇。太过遥远的渴望穿过漫长的岁月向郑启泽的大脑侵袭而来，诱惑着郑启泽吻向祁泱的唇。淡淡的一吻里，郑启泽真切地感觉到祁泱身体内传来的颤抖。郑启泽缓缓离开祁泱，但他离得好远。他依然感觉到祁泱鼻尖之下温热的呼吸。

“紧张？”

郑启泽凝视着祁泱的双唇。郑启泽被祁泱柔软的双唇的形状迷惑，想见到这双嘴唇慢慢轻启，讲出答案。郑启泽知道，无论他讲咩嘢，自己都已经无法按耐占有他的渴望。但祁泱竟然一个字都讲，而是伸手将郑启泽拉过主动吻下去。惊讶之余，郑启泽体会着祁泱鲁莽，跌跌撞撞的吻。郑启泽有点想笑，祁泱吻自己的时候好似吻一个女人。

他将自己当初女仔咁吻？

郑启泽给祁泱太多反应，所以这个吻好快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就在祁泱不知如何继续的下一秒，郑启泽扣紧祁泱的下颚，将这个吻重新加深。突如其来的反转让祁泱毫无防备，头先因为紧张察觉到的烟味此刻顺着郑启泽的深吻席卷而来，男性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充斥而来。

祁泱从未有过相似的感觉，这个吻极具攻击性但又极度温柔。眼前的漆黑加剧着此刻的感觉，祁泱拉住郑启泽的衣领的手不知不觉越来越紧，成个人随着这个的吻没入时间的断层。

吻再无间断，祁泱随着郑启泽坠入柔软宽阔的大床。

郑启泽的吻从祁泱耳后开始慢慢下移。郑启泽的手掌粗糙而宽厚，祁泱感觉到这双手正慢慢除下自己的衣衫。逐渐裸露的感觉让祁泱紧张。祁泱开始庆幸此刻的黑暗，无需面对此刻的自己，更无需应对郑启泽的目光。但这种被动的，望不见自己身体的感觉逐渐变得奇妙。祁泱觉得身体变得陌生，理智却越发清晰，好似已经从躯体中分离。但皮肤传来的细微的触觉却变得更加敏感，所以当祁泱感觉到郑启泽的炙热欲望的时候，祁泱的后背瞬间泛起一阵细汗。

祁泱是男人，他明白男人。但祁泱根本无法用经验去为即将到来的事去预备，无助又未知的感觉让他觉得惊怕。逐渐放松的身体再度紧紧绷住，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压抑在喉咙。

察觉到祁泱的紧张，郑启泽停下亲吻除衫。祁泱的身体好靓，是少年独有的清瘦修长。短暂的停顿里，郑启泽望见祁泱的手正紧紧抓紧床单。郑启泽用薄毯将二人包裹，彼此紧贴的部位不再有任何的隔阂。郑启泽再度吻上祁泱的唇，同时用手的动作逐渐转移祁泱注意力。

由郑启泽带来的快感根本让祁泱放松，反而是更加紧张。郑启泽继续吻着祁泱，感受着祁泱的回应变得更加笨拙而慌张。祁泱的身体已经有了本能的反应，就连身下的皮肤都温热过之前。不过他一定在忍，真系几得意【好可爱】。

既然如此，郑启泽停下亲吻，干脆边欣赏祁泱的表情边适时改变手里的动作。未经世事的少年好快就抵不过如此的挑弄，郑启泽算准时机扣开祁泱的双唇。

当祁泱反应过来，巅峰的快感连同自己的呻吟声一并入耳。羞耻是**中最曼妙的一层薄纱，将一切迷朦得更加动人。祁泱仲未回神，郑启泽的低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呼气。”

释放之后的迷朦让祁泱下意识地照做，但不适感让祁泱瞬间清醒。

“事，慢慢呼气。”

郑启泽的声音低沉却温柔，祁泱慢慢放松身体呼气，尽可能让自己的身体适应郑启泽手指的节奏。唔几耐，身后的不适感慢慢被另一种感觉取代。祁泱可以感觉到郑启泽的忍耐，直到确定自己可以承受，郑启泽先将只手用他的炙热替代。

进入祁泱的瞬间，郑启泽扯开祁泱眼前的呔。祁泱眼前的黑暗被郑启泽的双眼取代，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郑启泽……他好危险，好可怕。他的眼睛深不见底，从来都看唔明。但此刻，在这个似谜一眼的男人眼内，祁泱寻获一种特有的安然感。

紧紧扶住郑启泽的手臂，祁泱再度闭起眼睛，让自己再次沉沦于黑暗之中。

祁泱唔会知郑启泽为了这一刻的四目相对等了几多年。郑启泽拥抱着祁泱，血管里肆虐的烈火将他陷入地狱天堂之间。郑启泽听着彼此的呼吸，在起伏之外的是生死的间隙。无边无际的**中，郑启泽隐约看见一道光芒。一道微弱的，或许可以称之为幸福的光芒正在震颤。

谁人可以握紧月光，郑启泽谂【想】过。他只不过系甘愿堕入暗夜里最深沉，最酣然的梦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