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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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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是哪个下人做的,可下人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倒是你,既可以到处走又不惹人注意。我也是几次来东院都瞧不见你才起的疑心。我问过母亲,而母亲也根本无暇注意到你,所以我这才下定决心要试你一试,果不其然。我们今日去拜佛确实是想引出这个奸细,但是除了母亲和我没人知道身边带着的是假子颛,我和母亲也是偷偷把子颛留在渊渟院的……”

“这又如何,这也不能说明是我啊!”林姨娘辩解。

“听我把话说完。”容画冷颜道,“这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但我想说的是,我和母亲只在一个地方商量了整个事件的过程,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奸细知道了用假子颛的计划,那也只能是在那个地方。”看着林姨娘骤变的脸,容画不紧不慢问,“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了吧。”

可能是吓着了,林姨娘竟不自觉地打起嗝来。“不不,我不……知道。”

“哟,那您要是这么说,我能怀疑的人就只剩下三少爷赵世隽一个人了。”容画突然挑声道了句。

乍然听她提到儿子,林姨娘猛然抬头。“不会的,不会是他的,他那天晚上一直和小少爷在一起,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哦……”容画佯做恍然地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那天’,究竟是哪天啊?”

话一出,林姨娘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冷汗都吓出来了,她眼眶深凹,两颗眼珠子慌乱地转动,像似两个发黄的琉璃球,真怕她使劲一瞪就会掉下来。“我,我,我那天……那天是无意知道的,大夫人不许我见三少爷,我只能偷偷去。我发现他不在西厢房里,料他是去找子颛少爷了,我就去了见他了,偷偷守着他一直到他回到西厢房,所以虽然我知道那日在房里的是你们,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没听到?”沈氏皱眉哼声。

林姨娘咬牙道:“是,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

看来她是想咬死了。

容画看看沈氏,沈氏会意,大喝一声:“你不认也没用,这件事除了我和儿媳妇没人知晓,而且你也认了你确实是去了西厢房,所以偷听的人只能是你,也只能是你把消息传出去的!儿媳是受害者,而我呢?就算我再不待见儿媳,也不至于连孙儿也不放过吧!所以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行行行,证据在此,你也不用解释了,什么都不必说了,我说这件事是你做的那就是你做的!”

沈氏指着林氏腾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怒气盛然,面目黑得怕人。她果真不容林姨娘再解释,大喝一声便让侍卫把人拖出去。

眼看侍卫应声而来,林姨娘闹到一片空白,她是真的慌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垂花门处定住了一般——

“不是我!大夫人,你就是在包庇!”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沈氏愣住,颤抖着肩膀冷哼一声。“我包庇?我包庇谁?”

“包庇二夫人!这件事不止你二人知道,这事明明是侯夫人先和二夫人商量后才告诉你的,而且她还跪下求你,求你饶过二夫人!”

林姨娘说的是义正言辞,沈氏冷笑。“看来你不仅听得清楚,看得也够清楚啊!”

再次打了自己的脸,林姨娘好不窘迫,可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她只能孤注一掷。“我是看见了,而且也都听到你们说了,可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是二夫人,二小姐出嫁,大少爷离家,她恨大房,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我设计什么了?”垂花门处,二夫人突然出现,又气又迷茫地道了句。说完,她还不忘朝揖礼朝旁边退了一步,给后面的人让开了路,而走近的不是别人,正是老侯爷。

老侯爷去

了靖王府,才一见到靖王就匆匆回来了,进门就听说了渊渟院发生的事,赶巧二夫人也在往这赶,两人便一同来了。

看看赵子颛,再看看书房里被捆着的人,老侯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氏还在气头上,这话便由容画详细道了来,从头到尾,包括她和沈氏的计划。而讲到最后,二夫人突然笑了,可却越笑越冷,她冷冰冰地看着林姨娘鄙夷道:“你这算盘还真打错了,侯夫人会跟我说这些?你去西院问问,自从我儿世骞离开后,我可曾见过她一面!”

确实,自打世骞走后,她闷闷不乐,为了不想见大房的人,她给老侯爷请安都是等她们走了她才去,或者以身子不舒服的理由干脆不去!容画跟她商量?怎么可能!

“林氏我告诉你,因为我一双儿女的事我是怨过大房,实话跟你说,我现在这怨气也没平了。但是再怨,那是昌平侯府里的事,我也是昌平侯府的人,我还不至于要傻到祸害侯府,因为这是我家,是我一双儿女的依靠!”

二夫人字字铿锵,林姨娘知道自己再躲不过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证据确凿,她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是我,是我,都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今天做出这一切全都是沈氏你逼的!”她指着沈氏大吼大叫,容画想要去阻止她,却被沈氏拦住了,她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让她说。”

“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和大爷有了孩子,你不敢恨他你就恨我!说什么要给大爷留个后,冠冕堂皇,你就是想报复我,折磨我。是啊,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连个下人都不如,一个粗使丫鬟都敢拿着烧火棍对着我嘲笑,连外院的婆子都不正眼瞧我,朝我背后啐口水,我算个什么?我连条看家狗都不如,我就是你发泄情绪的工具!行,这些我都忍了,为了我儿子我都忍了,可是你居然连我儿都不许我见,不许他叫我,不许他跟我说话,当着你的面就是看见我也要当做没看见,天下有这样的母子吗?你这是在拿刀子往我心里戳,戳得千疮百孔,戳得支离破碎啊!你都不如直接拿刀子来戳我!”

林姨娘越说越激动,恨得两只拳头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真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把大家的心说得那么一恸,可偏偏的,就是沈氏淡漠如故,依旧面无表情地冷漠。

“是,这些都是我做的,可我能怎样?我都这把岁数了,大夫人啊,我是大爷的通房丫鬟,我没比您小几岁,我不指望能享受什么富贵,我只想在我闭眼前能和我儿子相处一段日子。您看看我,您看看我……”

她一边说一边掀袖子,露出一双枯槁是双臂,她也顾不得在场的人,扒开自己的衣领落出一对深陷的锁骨,深得让人觉得连接着的脖子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她这不是瘦,这真的是一种病态。

“我还能活多久?我只想和我儿子相处一段日子啊!”她抹泪道,“他们答应我了,只要我帮他们,他们就会带我和我儿子逃离侯府,远走高飞,到一个只有我和我儿子的地方,到一个他能肆无忌惮地喊我‘娘亲’的地方……”

说到最后,她都快没气了,凄凄凉凉,其声哀哀,看见的人竟真的被她说动了,每一个不默默垂头。而此刻的容画也迷茫了,她偏头看看身边的沈氏,心下一惊,此刻的沈氏像丧失了情绪一般,面色灰暗,冷眸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一动不动。

容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刚开口要唤她一声,可“母亲”二字还没出口,便闻大夫人冷冰冰地道了句:“带你儿子走,你舍得吗!”

林氏愣住——

“林姨娘啊!”大夫人居然笑了,“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到底是我在欺负你,还是你在愚弄我!”

“十几年了,我一直被你握在掌心里愚弄啊!当初我给你说了人家,可偏偏就在人家定亲的时候不知怎么得知了你肺疾的毛病,退了婚。当时你当着我面哭得那是个伤心啊,难过的我都忍不住心疼,一个劲儿地劝你,让董嬷嬷给你再找最好的婆家。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消息是你自己传出去的吗?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不小心泄露的,原来那才是你计划的第一步!

接下来,这边我还在为你张罗婚事,你呢,竟然已经悄悄爬上了大爷的床,还一直隐瞒直到你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四个月,为什么是四个月,那正是你已经显怀,能够让大爷清晰地意识到这里是他的孩子!你就是利用的他的心软,完成了你的第二步!”

如果大爷不出事,你计划妥妥的,可偏他就战死沙场你无奈不得不改变计划。你地第三步计划就是处心积虑地把孩子送到我身边!”沈氏这话一出,大伙全都愣了,视线不停地在二人之间移动。“大家都说是我霸着你的孩子,说我自私,可我图的是什么呢?我有儿子,我甚至有孙儿,我为何不守着他们要管你儿子?是,他是大爷的孩子,我能留着他就已经不错了,我为何还要管他?可我偏就犯贱,瞧着那孩子在你身边被养得一无是处,甚至受你糟践我才把他接来的,就算我在不待见他,我也不能让他长大以后去丢昌平侯的人,而我的这种想法,也正中你下怀。你知道孩子在你身边什么都不会有,但是养在我身边就可以过最好的生活,受最好的教育,而且挂着被嫡母养大的名声!你要的事一个正八经的少爷,而不是一个私生子!”

闻言,林氏冷笑,反问道:“就算我处心积虑,可我这么做有错吗?我还不是为了我的孩子!”

“为你的孩子?你少在这装慈母了!你为的自是你自己!”沈氏咬牙切齿道。“你想做的,可不仅仅是个姨娘,你要做的是这个侯府的女主人,是说一不二的大夫人!”

这话一出,众人惊得目瞪口呆。沈氏无暇顾及,继续道:“如果大爷还在,这主意你一定会打在他身上,可他没了,你能利用的就只剩下赵世隽了。你把他培养成名正言顺的少爷,目的就是有一天他能取代他的两个兄长!本来世卿战亡的消息传来,你很高兴,可没成想那不过是障眼法,所以你失落,这个时候萧氏那些人找到了你,你为了能让赵世卿倒下,不惜和他们合作,劫走了容画。而也正是因为心切去救妻子,世卿差点没回来!

赵子颛那就更好解释了,赵世骞了,他何尝不是赵世隽的障碍,为了除掉这些障碍,你是不惜把侯府往深渊里推啊!你难道就不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吗?侯府倒了,于你有何益处!”

“倒就倒了!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得不到,我毁了它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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