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来客（2/2）

……

清晨，鸟又飞到窗口啾啾啼。

周清妤敲响了霍景昭的房门。

少年撑着惺忪睡眼开了门，歪歪斜斜地靠着门框，有种说不出的懒散劲儿，看见是周清妤，直接勾上了她的肩，语调暧昧，

“――这么早就想我了？”

“昨晚折腾到了这么晚，你竟然还下得了床？”

周清妤翻了个白眼，还未来得及提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醒神。

中间的房门正好开了，沈谨言走了出来。

“……”

场面一度有种说不清的尴尬。

周清妤真想把霍景昭的狗头按回去。

沈谨言就像那晚看见她手里的大苹果一样，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停留了几秒。

然后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旁经过。

挥一挥衣袖，带走一片仙气。

真的...很沈谨言。

“...他是沈谨言？”

霍景昭微微眯眼，静盯了他的背影几秒，似在沉思。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周清妤点了点头。

“有点意思。”

他勾了勾唇，眼神竟有点玩味。

周清妤一看他这个小眼神，眉心就忍不住一跳。

……

周清妤跟霍景昭一起下楼，霍景昭似乎对楼梯里诡异的画起了兴趣，眼神里的玩味一直没有消失过。

周清妤：“……”

眉心一直跳个不停。

他们来到饭厅的时候，人竟然已经齐了。

只有他们和李琦的位置是空着的。

周清妤不觉得李琦今早会下来。

宋惜雨看见他们两个一起出现，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过一秒，她又是一只“一说话就会脸红”的纯洁白兔子。

眸子里汪着水，清纯好欺负。

周清妤还是照例坐在叶蓁蓁的旁边，霍景昭坐在了宋霖跟沈谨言中间。

“李琦怎么没有下来啊？”

何彦文问。

宋惜雨表情一白，声音小小的，透着小心翼翼，

“李琦她...她身体有点不舒服。”

何彦文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那你待会帮她把早餐端上去吧。”

宋惜雨的脸白得可怜，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司徒倩芸轻轻眯了下眼，

“你脖子上的丝巾好奇怪啊，跟你的裙子一点儿也不搭...”

宋惜雨慌忙垂下了头，似乎被盘子里的荷包蛋吸引了注意，细声细气地，

“可是我喜欢啊...”

司徒倩芸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

“你喜欢就好。”

后半夜里发生的事，李琦的事，他们默契地闭口不言。

……

早餐一如既往的丰盛。

他们沉默而有素地进餐。

早餐结束后，管家和中年妇女进来收掉餐具。

黑咖啡还没有喝完，他们坐在餐桌上闲谈。

司徒倩芸冷不防地冒了一句，

“――你们昨晚是怎么了？”

热闹的氛围突然就凝滞了。

六个人的脸上神色各异，只有眼睛里的恐慌如出一辙。

空气里的温度蓦地降了一个度。

周清妤发现司徒倩芸似乎特别钟爱于――把纸戳破。

“梁嘉城，你怎么也怂了？”

她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语带挑衅。

梁嘉城下意识地就想怼回去，严妍在餐桌底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又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

埋头喝咖啡，温顺得不可思议。

司徒倩芸撩了下眼皮，有点遗憾。

她红唇轻勾了一下，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有点说不清的媚意，视线落在了...陆寻身上。

陆寻耸了耸肩，丢下了一句，

“没有什么好说的。”

陆琪平静地开口，

“不过是我们自己吓自己而已。”

严妍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见我的头秃了，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说着可怕的事，她的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像是一池三十七度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