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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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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周岩忙完期末试卷的成绩登记, 关门离开学校。不远处的校门口旁停着赵东阳的车子。离正常的放学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会校园门口没什么人。

“上车。”他坐在驾驶座,降下车窗侧头平静地朝她命令。这次他没有带助理,独自一人前来。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很多年前他看到她的录取通知书也是眼前这个状况。

她的包包里还存放着几天前他递过来的档案,她紧了紧包包的肩带。

注意到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沉下脸, 压着气:“上车,还是要我下去带你上来?”这次他脾气出奇地不好,连平时随和的表象都不再伪装。

周岩上前两步,隔着车窗问:“你要带我去哪?”

“跟我回别城, 怎么?放假了你还想呆在这里?”赵东阳干脆打开车门下车。

随着车门的打开,周岩后退两步,回到刚才的位置。此时她像一只刺猬, 浑身长满刺, 抗拒他:“我不去, 当初你答应我……”

“别跟我提当初,周岩,”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臂, 手劲大得很。打开后车门把她塞进去,也不顾她是否磕到碰到, “见鬼的当初, 我就是由着你的性子任你摆布。到头来, 你却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他快速拉开驾驶座的车门,迅速合上门落锁,透过后视镜看她,“这次你就乖乖地呆在别城,没我的允许哪也不许去。”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周岩很快镇静下来,抚平好情绪,在后视镜中与他遥遥相望。

赵东阳冷着脸,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车子灵活地倒转呲溜划出去,隐没在重重车流中。

“周岩,你最好最好,”赵东阳拍着方向盘,一股怒气腾空升起,他急转车道,将刹车踩到底。

凭空一阵呲拉声,划破城市傍晚沉睡的天空。

他握着方向盘,烦躁地解开领带,脑海里全是周岩和那个人牵手微笑的照片。他本不该生气的,恋人都不该这样吗?可这是周岩,她是苏苒的孩子,注定她一生只能同他生活,她的世界只能有他。哪怕他老去,头发白了,身体废了,只要他还活着,这个流着苏苒血脉的孩子只能抓在他的手心里。

更让他愤怒的是,那个男人的笑容格外碍眼,这让他隔着时间的隧道,想到了周远。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是这样安静地互相依偎,脸上挂着平和的笑。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他们看不到第三个人,没有人能干涉破坏他们。

而今那个叫张清河,一开始他怎么都看不上的废物,竟然如润物无声般地同化了周岩。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格外刺眼,与他而言分明就是20多年前的苏苒周远站在眼前。

那一瞬他慌了,也嫉妒了。

沉睡多年的恶魔种子再次得到黑血的滋润,他摔下照片,撕得稀碎。他不允许同样的状况再次发生。

周岩兴许会觉得她的人生可悲,那他呢?

刹那间他回到20岁那年初见苏苒的青涩少年模样。

这一道车声划破天际,吸引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周岩静静地看着他,她似乎在欣赏他的愤怒。

赵东阳回过头,他的领带已经凌乱不堪,衬衣的纽扣也掉了两个。他的声音干涩,问道:“你告诉我你看上他什么了?”

周岩只觉得他的眼神深远,好像穿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这句话也在问另外一个人。

周岩想了想,她反问:“你爱过人吗?”

两个有着巨大年龄鸿沟的人,跨越岁月的长沟,回到了延续人类上下几千年永不毁灭的主题:爱情。

赵东阳扯下领带,甩在一旁,左手拍打方向盘:“周岩,别跟我扯那些歪理。你还不够格。”

“你不懂爱。”她很直接地说。她端正地坐在后车座,包包正正方方地放在合并的双膝上,然后给了他这样一个回答。

爱是什么呢?

他一路加速行驶在宽阔的柏油路上。他的目的很简单,他只要人。

回了别城,赵东阳将她禁锢在别墅,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

“你这是软禁。”周岩对正在给他换新手机的赵东阳说。

“你不是一直想陪在你妈妈身边吗?”他换好手机,装好卡,送到她手里:“最近天热了,你就当在这里避暑,九月开学我再送你回去。”

“别这样看着我。”见她不说话赵东阳取出自己的手机给她拨了一通电话,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满意笑道:“这支手机的唯一联系人只有我,我会随时监听你的手机。”

“我会疯的。赵东阳,我会疯的。”周岩抱着头,床沿的手机滑落在地,清脆的一声回响。

赵东阳离去前留下一句:“那就一起。”

周岩每天窝在二楼的书房。赵东阳请了位做饭阿姨,每天准时把做好的饭菜送到二楼。她并没有闹绝食,每次都会吃一点,对此赵东阳很满意,他说:“要是你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

他就像幽灵一样,每晚从公司回来准时上楼推开书房的门。周岩在里间练习毛笔字,他搬来笔记本在外间办公。这样寂静又默契的氛围有种重回儿时的幻觉,不过当下他们的关系很紧张,他们从来不说一句话。

半个月过后,赵东阳比平时早下班,他同往常一样推开书房的门,里间空荡荡的,只有一盏橘黄的灯在发散微弱的光芒。他抓着门框的手背青筋暴起。

定期前来打扫卫生的阿姨适时走过来:“先生,小姐在东边那屋。”

那是苏苒的地方。

她这时候在那边做什么?

赵东阳快步穿过常常的走廊,他走得很急,最后直接用跑的。他有一种直觉,周岩在慢慢远离他的生活。这种感觉比大四那年收到她的录取通知还要来得强烈。

周岩跪在苏苒的照片前,她以前只在门口跪着,今天她走到屋里。赵东阳从她的背影挪到她的身侧,被地上的一滩红色血迹吸去了目光。

红色的血汇成一条小河流,浓稠的血迹流得很慢。

“你……”赵东阳抱起她,大喊:“阿姨,阿姨。”

钟点工阿姨慌忙跑上楼,看到手腕满是血的周岩,腿都软了。

“叫医生,叫医生。”

“啊啊,好好。”

赵东阳把周岩抱到沙发上,又去拿了纱布帮她止血,“医生很快就来,你等等。”

周岩唇色苍白,使劲力气打掉他的手,气息不稳:“你,走开。”

“周岩!”赵东阳压住手腕,凑到她耳旁:“你要死就去死,别在这边死,碍眼知道吗?”

周岩半睁着眼:“那为什么当年不让我死?如果那时候死了,就不会有今天了。”

阿姨的脚步声慌张跑上来,“先生。”

“说。”

“李医生不在,您看还是送去医院吧。”

“都是废物。”

赵东阳抱起周岩,脚步稳当却又急速下楼:“你最好不要死,你死了我立马去废了他。”

医院满是消毒水的味道,耳边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还有医生护士焦急的声音。赵东阳两手捂着脑袋,深深地盯着地板看。

脑海里充斥着两个画面。

多年前他焦急地候在抢救室,里面的门打开了,一个年长的医生走出来,揭下口罩,摇摇头,又拍拍他的肩膀。紧接着余光见到一道白色划过去。

他两步上前:“等等。”

白色纱布下,是一张血色尽失的脸庞,脸上还有几道已经干涸的血迹,头发蓬乱。他两腿一跌,直直扶着床架,眼泪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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