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离家（2/2）

他的右腿处冒出几段肉芽，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

我与寿海目瞪口呆地望着一条崭新的右腿在几秒钟之内长成。只是上面没有皮肤的覆盖，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腿部肌肉，看起来狰狞可怖。

寿海沉思了一夜，第二天拉着我说出了他的结论。

原来妖怪不仅会吃人，他们也会与人做交易。百鬼丸之所以没手没脚还没五官没皮肤，很可能就是因为有人拿他的这些部位与妖怪做了交易。

而昨天我们斩杀的那只妖怪，就是曾经取走了他的右腿的妖怪。

“请帮助百鬼丸找回他的身体吧。”寿海严肃地向我拜托到，“请帮助他……找回人形吧！”

“这是当然的了，即使你不拜托我也会这样做的。”我也正色回到，“除了寿海先生，百鬼丸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为了我和百鬼丸即将到来的旅途，寿海拿出了他压箱底的宝刀，准备安在为百鬼丸新设计的义肢里。还特意找了铁匠，将陪伴我多年的钝刀打磨锋利。

经过这些年的学习，虽然我的手艺不像寿海一样高超，也足够在他旁边打打下手，给百鬼丸的义肢雕出雏形来。

不论如何不舍，离别总是来得很快。

我背着行囊走到院外，给他们两父子留下话别的时间。

我很喜欢寿海，但是寿海更宠爱百鬼丸。

我甚至没法嫉妒，毕竟我半途入伙，还身体健康。当然不如被他从小养大的百鬼丸，更何况百鬼丸还是个特别让人记挂的，身体不好的乖小孩儿。就连我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多照顾他，虽然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了。

我没在院外等多久，寿海和百鬼丸一起走了出来。

寿海眼眶湿润，说：“一直以来辛苦你了。以后……也要辛苦你了”

“哪有，哪里辛苦了。”我说，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带了哭腔。

“你从小就特别懂事，”寿海摸着我的脑袋说着，“虽然没有问过你的出身，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在一个富贵家庭里养大的。”

“没有啦，就是个中产阶级。”不想把场面搞得太悲情，我刻意调笑着回答，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他抹着泪道：“我是个没用的人，没能为你做什么，还总让你为这个家付出。”

我也忍不住开始擦眼泪了：“不，你给了我一切。你和百鬼丸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却受到了最不好的对待，我特别希望你们能变好，过世界上最好的生活。”

“和你们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生活了。”他说，“撑不住了就回来吧，我和你们一起面对。”

“好。”

我强忍着不舍，拉着百鬼丸的手转头离家。

接下来的路，只能和百鬼丸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