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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能教我？”秦筝疑惑。
顾平川道：“在一个场里，我和Fiona都在，你最先警惕谁？”
秦筝脱口而出便道：“你。”
这才了然大悟，“哦哦哦，我知道了！”
她激动地道，“你的意思是真正的不动声色其实是Fiona那样，笑着好像没事儿似的，其实有备而来。但是你的话……”
秦筝仔细打量了一下顾平川：“你一旦出现，大家都会开始紧张，所以完全不可能让大家在放松情况下跟你交流。”
顾平川点头，顺便拉了她一把手臂，“小心。”
秦筝扭头一看是块石头在前面，便转过去好好走路，又兴奋道：“哇哦，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俩同时出现在正式场合的时候，特别吓人就对了……”
想到那次面试，她缩缩肩膀，“还是Morton看上去比较和谐。”
顾平川眼尾一挑：“离Morton远一点。”
“哈？”秦筝没懂，“你……展开一下？具体一点？”
“不便展开，但你记住。”顾平川揉她的肩膀，“不会害你。”
“哦。”秦筝忽然对IMD好感兴趣，之前是雾里看花，但是现在仿佛捕捉到什么，但是又不全懂，更有意思了。
“职场上，有没有特别要叮嘱我的？”秦筝凑过来问。
顾平川道：“观察，尤其是当leader说话的时候，观察听的人，表情、座次、肢体动作。”
“比如，你们开会的时候，你说话时，其他高管的表情、动作？”秦筝一想，“不对啊，你开会总是不说话啊……哦！……”
所以逆推回去，他嫌少在周会场合表态，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想和麻烦？
只是一个五十多人的公司，至于吗？
秦筝觉得好复杂。
古龙大爷说的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现在没了江湖，但有钱的地方，就有斗争啊。
更残酷的是，都是暗刀子，哪里飞来的都不知道。
不过，秦筝看他一直没说话，想了想刚才自己大呼小叫，大惊小怪的样子，“哎，不行，我学不来你们那种。太难。”
“多摔几跤就好。”顾平川见那幢爬山虎别墅已在眼前，便道，“这两天，有事微信联系，紧急事件用电话。”
“那个……公司里不允许恋爱的哦！”秦筝扭捏了一下道。
“老板例外。”顾平川接得很快。
“……什么嘛。”秦筝手在身前扭了扭，“那就保密下？保持下距离？”
秦筝说完，就看着顾平川盯着自己。
她怎么这么心虚呢？
一会儿要跟家里跟秦策保密，一会儿要在公司保密……
果然，顾平川道：“我见不得光？”
“嘿嘿，不不，是我是我。”秦筝忙道，反手在背后捉住自己的裙摆，虽然是跟他刻意嬉皮笑脸，但真的还是有几分紧张。
顾平川没多说，点头：“进去，晚安。”
秦筝点点头，扭身要走，想了想，对他道：“么么哒！”说完飞快捏着裙摆往家门口的台阶跑。
顾平川看她跟小姑娘似的，留意着她进门，门关上了，他才低眸给秦策发消息：“到家。”
秦策发来一个句：【妹夫辛苦】附带一个蜡笔小新吐舌头的表情包。
……
第二天周一，秦筝为防晒，在T恤长裤外又罩了长袖薄防晒衣，戴一顶宽边遮阳帽和一副大墨镜。
天气微有些热，闷头走到SE大厦时，她几乎觉得自己要熟透了。
进去时，看到了孟一君，秦筝上前打招呼。
孟一君才吃惊地道：“你怎么包成这样？呀，你又新买了一个墨镜？”
秦筝收了墨镜和遮阳帽，鬓角都是汗，“我过敏了，医生说出门挡一挡阳光。”
两人往电梯口走，孟一君看了看她露出来的手臂，“怎么回事？”
秦筝想了想，道：“可能是海鲜吧……哎，乐极生悲。”说着摇摇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孟一君点点头：“那咱们中午吃清淡点。”
大周一，开完会。
Fiona让Max、秦筝留一下，交代去同顺金汇信托公司驻点办公室的事宜。
主要是秦筝，她实习生阶段就被派出去，未免出事，她自己也特别多问了一些条条款款。
末了，Fiona都安排，才道：“他们要是欺负你，打压你，就让Max野兽救美女。”
“哈哈哈，拒绝！”秦筝笑着，“我先自己摸一摸甲方做品牌的套路。”
Max冷眼道：“说得好像我会去似的。”
“……”
Fiona淡笑着，点点头：“好好干。你先出去忙，Max，来吧，咱们谈谈互联网的这几个客户。”
秦筝出去时，还在想，公司旅游原来还是可以促进上下级之间的关系。
至少，她也看到了许多人的不同面，往后工作里，一定还是有些帮助的。
正这么想着，便见Stella飘过，身上是旖旎的香水味，“秦妹妹，你今天穿这么简单啊？”
“……”
秦筝忽然福至心灵，立刻柔柔一笑，“Stella你今天这双香奈儿，好好看哦，腿好长好长啊，眼光太好了吧。”
Stella端着蓝绿色调的咖啡杯，抬抬脚，经典的香奈儿神鞋sling-back，裸色加上浅口设计，视觉上将小腿拉得更长，“是吧，我跟你说真的不错，而且各种百搭，通勤约会两用。”
秦筝听了直点头，“看起来很棒，不过我不太懂搭配，下次有时间请教你哈。”
Stella抬一抬手里的杯子，“没问题啊。对了，你皮肤怎么过敏了？”
“海鲜。”秦筝无奈地耸肩。
Stella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笑了笑，转身去忙。
秦筝这才注意到，她这杯子似乎是蒂凡尼的骨瓷纸杯款……
果然她以前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少关注别人，原来Stella是这样的喜欢奢侈品，匆匆一瞥她的包，也是超级无敌闪瞎眼的大logo。
秦筝拿起自己的的杯子去倒水，想到顾平川昨天的话，看来她可以慢慢从观察旁边的人细节着手，有点意思了。
她甩甩长发，嘿，职场，不错哟。
可是一旦开始主动观察别人，秦筝就觉得不舒服了。
中午和孟一君单独吃饭时，她就觉得，孟一君哪儿哪儿都变化了。
头发好像是特别打理过，裸粉色的口红，妆容没有Stella那么精致，但显然也是精心收拾调整过，连指甲油也跟去旅游时不一样了。
秦筝：……天，我还是不要观察别人了，好累。
然而，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很难临时喊停，秦筝脑子里在埋汰顾平川。
“你怎么了？”孟一君看她握着银色叉子跟面前的河粉在纠结。
秦筝摇头：“胃口不太好。”
她猛的想到，酒店那点的828到底是谁呢？
那是女生的房间还是男生的？
她要不要去悄悄问问谁？
瞥一眼孟一君，当然，不能问孟一君。
“对了，我明天开始去同顺金汇，这段时间都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抱歉哦。”秦筝道。
“这有什么？恭喜你解脱会议纪要，干杯！”孟一君拿起奶茶杯子，碰碰她的。
秦筝也笑了，拿起奶茶吸一口：“好像是哦！哈哈，一个月呢，解脱啦！”
哎不对，那我不是彻底见不着顾平川了？
果然，福祸相依，算了算了。
“我们部门是让谁去，你知道吗？”孟一君一边吃饭一边问。
秦筝想了想，“Fiona刚才开会没说哎，这个项目的总负责是Alex，估计下午就知道了。”
孟一君点点头。
到了下午，秦筝就觉得当时吃饭时候的回避太明智了。
因为不是在开会的时候Fiona指定的Andy，而是改了另一个人，Daniel。
在会议室跟Daniel沟通明天怎么去的时候，秦筝还心有余悸。
她现在彻底懂了，Joanna为什么三令五申要自己对高层会议保密了，因为会议上的事情，可能会有变动，而如果一些重要决定，甚至是人事调整提前传出去，显然会引发不必要的猜想。
秦筝又想，我的确是不会乱说，可那么多高层，那么多张嘴呢，谁万一吃个饭HIGH了，就把关键事情往外提怎么办？
于是，她又更加懂得顾平川为何不表态，一般只是以听为主，重要事项还要开小会解决。
哎，职场，太难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