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十八 噬心十五（2/2）

晚儿被刚才的动静震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四下望望，感觉到林清泽的怀抱后，双手一搂他的脖子，鼻子里发出几声软绵绵的哼唧。

云端从怀中取出一支细竹筒制成的火折子，晃燃后走到小翠的棺木前，借着火光，伸手解开了尸体的衣服。

过了许久，云端才回到林清泽的身边。

林清泽抱着晚儿把风，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才回过身，问：“怎么样？”

云端缓缓抬起头来，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声音低哑地说道：“她也被挖心了……”

林清泽疏朗的长眉皱了皱。

“但是挖心的手法与另外三个人有不同之处，不是一招掏心，而是被利器割开皮肉后剜出来的。她身上还有很多创伤，有新伤也有旧伤，而且……”云端看了一眼林清泽，抿抿嘴唇，似乎很是难言，斟酌了片刻，才涩声说，“她……不是‘姑娘’了。”

林清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她才十二岁！”

一个十二岁的女童已经失身于人，这种事任谁听说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人们常说乡下的百姓成婚早，那也要等到十五六岁才会订婚，绝不可能在不满及笄的年纪就圆房。

云端咬了一下嘴唇，接着道：“她曾经流过产，大概已经失身一两年了，而且，从她的伤处来看……应该不是自愿的。”

林清泽的目光更是愕然，沉默了良久才道：“对一个女童施暴，真是禽兽不如。”

云端边思量边说：“小翠的棺木和老三的棺木类似，应该都是由田村长准备的，小翠失身的事，不知道田村长知不知道。他是村长，小翠父母已逝，继父又不在身边，受人凌辱后，应该会找他求助才对……”

云端话音未落，林清泽突然双眸一凛，抬手挥剑一扫，一道浩然剑气冲入林间。

云端一怔，惊讶地问：“怎么了？”

“刚刚有人在。”林清泽收剑入鞘，一手抱着晚儿，一手揽住云端的腰，飞身便追。

云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迫扑进林清泽的怀里，不由得惊呼一声，只觉得身体悬空，犹如腾云驾雾，耳畔风声呼啸而过。

“他的动作很轻，险些连我都没能察觉。”

耳畔传来了林清泽的声音，沉稳温文，没有丝毫颤动，仿佛他正坐在山水间闲谈，完全听不出来是在运用轻功疾驰。

云端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的腰又薄又细，一只胳膊就能揽过来，林清泽的手隔着衣服焐着他的腰，明明是正常的掌心温度，却给了他一种滚烫如岩浆的错觉，从腰间蔓延到全身，好像可以将他煎熟。

他想让林清泽把自己放下，刚一开口，立即被凉风灌入，差点呛了嗓子，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揪着林清泽的衣襟，认命地让他搂着。

相比而言晚儿反而镇定多了，一点异样都没有，乖巧地趴在林清泽怀里，一双大眼睛瞧着云端，似乎是在用眼神示意云端不要害怕。

林清泽抱着晚儿和云端追回村子，望眼四周，只见土墙茅屋，阒然无声，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能和浩然山庄的轻功‘飞鸿印雪’相较，这个人的本事不简单。”

“真的有人吗？”云端的双脚总算碰触到地面了，尽管还有些虚浮无力，站都站不稳当，但还是迅速挣开了林清泽的怀抱。

“鬼踪。”林清泽突然道。

“什么？”云端望着他，茫然地问。

林清泽正色道：“刚才那个人步伐飘忽，无声无息，如同鬼魅，用得是鬼踪的轻功。鬼踪是一个杀手组织，在几年前被瓦解了，其武艺以快、狠著称，村里人死状凄惨，是死于鬼踪之手应该不会错。”

云端怔了一瞬，突然拉住林清泽的胳膊，叫道：“我知道了！是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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