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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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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尘的浮云像无数细密的线条,轻轻地勾划过整片湛蓝的苍穹。

言榭升为第二星级别的战士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将两年前被黯默帝国掳去而现在终于成为同盟后释放的公主接回光澈国。

一个浅光纯澈的帝国。光澈的王在发出这道命令的时候露出了年轮衰老的叹息。他的小公主终于可以回家了。

还有不到五天就可以回到光澈了。汜固转过头面带笑容地对言榭说。黄昏的柔光铺散在汜固轮廓清晰的脸庞。风沙徘徊而过。言榭微微抬起头,也冲汜固露出模糊的笑容。

在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在某个光线分明的午后,汜固忽然严肃地对言榭说,他长大以后要成为整个光澈帝国最好最强的魔法师。柔润的叶子一片一片飘过汜固稚气横生的脸,掉在岁月的湖泊上,晃荡的涟漪一圈一圈散开来。很多年以后,言榭看到了已经成为最高等级三星国家级的魔法师的汜固站在夕辉交叠的光澈城池下。他手里紧握着晶莹欲滴的琉璃法杖发出一抹一抹微耀的光晕。逐渐,逐渐暗下去的天色里,汜固气宇轩昂的身线。一遍一遍刻在回忆里那瞬比星华还要闪亮的定格。

而很久以后言榭才成为一名二等星的手持利刃的战士。虽然在其他人眼里。二等星已是难如登天遥不可及的水平。可是言榭却紧皱着眉头得站在汜固越来越模糊的背影里。记忆里那天飘过的叶。一片。一片。一片。

这次接送公主所派出的都是光澈帝国优秀得屈指可数的人。汜固,三星国家级法师。在任何帝国都一样,习修法术需要极高极高的天赋和毅力,所以魔法师在每个国家都为数不多且受人尊敬。而汜固则是光澈国家级法师里一等一的人。这点在每一个与汜固交过手的人都可以得到肯定。

殒空,三星国家级战士。年轻却是光澈最强大的战士。一年前与黯默国最大的战役——纵河大战中,光澈唯一一个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人。

墨陌,三星国家级圣射手。很多人都说,如果有一天光澈只剩下一个天才,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便是墨陌。中石没羽的圣射手。据说他从来没射空过半箭。从来没有。普通的三星国家级圣射手的攻击时间最快也需要一秒,因为他们需要取出锋利的长箭并待之弦上,一秒已经是国家级圣射手的标准。而墨陌只需要0.3秒。他从来不用实弓实箭,他的弓箭是自己用精神力而凝聚起来的。无论是战士,法师,暗杀者还是神唤者等等职业,他们的战斗都是以体内的精神力为基础,精神力越高,攻击就越强。那么一个从没落空过半箭并且精神力卓越的圣射手该有多强呢?

抚韵,三星国家级神唤者,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像星光一样流华散落的长发常常被风高高地扬起在空中。锦缎一样的光润。神唤者的攻击通常是借助那些被尘封于卷轴中的神兽。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治疗,感知,与自然沟通等工作。与自然的沟通使他们拥有了超越所有人的情报能力。

另外是军部派遣的三位督军。维历,三星国家级战士。军部总督维格的第一副手。朔段,二星暗杀者。平构,二星战士。在光澈帝国里,被选拔的优秀人才,一部分进入军部,由军部总督维格直接调配。军部又分为战部和谍部。战部负责对帝国的入侵的抵御等战争性工作。而谍部则进行极其机密的工作,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他们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一个满头大汗的旅人,也可能就是你身边最熟悉的人。另外一部分被选拔的优秀人才由政事总督卓抵负责。他们通常以四五人一组进行重要的任务。像汜固像墨陌像言榭一样。而当刚成为二等星的言榭被选被执行接送公主任务的时候。光澈的王露出很难看的表情。满头如落雪般白发的卓抵却笑着对王说,让他去吧,他会成为光澈不可或缺的人的。阳光突兀的射在卓抵的脸上,在他深壑的皱纹里留下一丝一丝的光缕。

维历带领护送公主的军队在一个群山环抱缭绕的地方驻扎下来。言榭眯着眼看见灿烂的星夜下绵亘颠连的群山像手中光芒万丈的刀剑一般刺破高高在上的天宇。他回过头就看汜固淌着星光烁烁的脸。冷漠的风呼呼得翻山越岭。

汜固带者言榭站在最高的山上。空中星光流散,像水一样盈盈地扑满两个人空荡荡的头顶/而山下,是军营中星罗棋布的荧煌烛火。

天上和地下的区别,究竟在哪儿呢?

汜固对言榭说了很多的话。他说他有天会超过光澈国传说的那个超越了三星国家级别的最伟大的法师。他还告诉了言榭很多关于魔法的常识。如每个法师的术法都是专修一种,其他只是略通。言榭知道汜固专修的是威力系数很大的焰系魔法。温暖炽热而能撕裂一切的东西。而法师不能直接使用魔法,除了需要繁复古老的法咒以外还必须通过一种媒介来对自己要施放的术法进行炼成,那个媒介就是法师随身所持的法杖。汜固指着自己手中青绿如玉的琉璃杖告诉言榭。每个法杖上都有一个炼成阵,法师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咒语通过炼成阵来炼成自己所要施放的术法。而他的杖里是炽焰炼成阵。而汜固刚才说的那位超越国家级别的法师是唯一一个不用法杖便可以进行术法炼成并且是整个世界唯一能使用风系魔法的人。因为风系魔法比其他魔法还要可怕很多。因为术法的炼成不是凭空而来的,而在这个满是空气肆意流动的世界,风是可以进行最快炼成的,而且,如果他将风制作成一把无坚不摧的风之利刃向你攻击,不仅速度奇快,而且你根本就看不到由风组造而成的刀器,你要怎么和他战斗呢?这就是被誉为超越国家级的力量。光澈有三位超越三星国家级别的人。他们的身份是谍部里机密中的机密,即使是我们最高高在上的光澈之王都不知道。他们只在光澈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即便在这次与黯默长达五年的战争之中都没有看到过他们的身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面貌。甚至连他们所专修的是战士,暗杀者还是法师或者其他的职业都不知道。就连他们三个本人都不知道另外的两个人是谁。可是这个超越国家级的法师却例外。他像一段流光溢彩的传奇一样被整个光澈数以万计的人所传颂。可是,也知道他是个法师而已。举世无双的法师。汜固认真地望着言榭,眼睛里是烟霏雾集的星河。他说他有一天会想那个法师一样。一样的举世无双。山下摇曳的树,叶萦萦落下。一片。一片。一片。

言榭也笑着对汜固说,总有一天你也会带着公主站在最广阔的土地上一起看这阑珊璀璨的漫天星辰。公主和你一样的喜欢数星星啊。汜固眯着眼笑起来。嘴角翘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汜固开始喜欢公主是什么时候呢?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在公主被黯默国掳去之前。在他成为三等星法师之前。很久很久以前。

时光变得悠长而漫远起来。像冉冉淌过硝烟四起狼籍的战场的衮衮沉缓的战歌,慢慢,慢慢藏进看不清面容的浓雾里。

可是没有人想到,就在言榭和汜固不远的地方,维历死在了那里。军部总督的第一副手。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倾泄进黑色的土地。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同样想上山看星星的公主。汜固和言榭听到公主像飞鸟一样急促划破夜色的惊呼就最快得赶到了那里。恬淡的月光洒进漆黑的夜里。洒在维历苍白扭曲的面容上。咽喉处还有有温度的血液涌出来。汜固匆忙跑到已经因惊恐而昏倒的公主旁颤抖的伸出手探了探公主的鼻息。汜固焦急的面容缓和了下来对言榭点了点头,公主没事。之后赶到的是墨陌。和月光一样沉没的表情。他看到维历还在流淌的血和就迅速地窜了出去。言榭知道他是想试试也许还能找到凶手,或者留下的线索。大家都陆续赶到。黑色安静的土地渐渐变成了惨烈的红色。

直到墨陌回来。他冷冷地问,刚才你们都在做什么?朔段用同样冰冷的语气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寂寞的风漫无边际地翻来覆去。殒空检查过维历的尸体,直起身来说,从正面一击贯穿咽喉致命。应该是暗杀者使用的“兀刺突”的手法。我们都知道,暗杀者的攻击方式不同于其他人。他们在攻击时会将自己全部都精神力高度凝聚到自己的手脚上。所以他们的攻击速度和威力是远远的大于其他人。所以,暗杀者通常是在一击之内将对方击毙。可是。殒空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墨陌面无表情地接着说,可是,三星国家级的战士却是例外。没有任何暗杀者能够在一击将他们毙命。因为身为国家级的战士都会习修一种精神护盾。他们会利用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精神力在自己身上布下一种封印结界。就像一面无形的铁盾覆盖于施放者的全身。护盾会代替施放者承受一切攻击,但遭受攻击的护盾会非常得消耗施放者的精神力,攻击越强消耗的精神力越多,直到施放者的精神力完全消耗掉护盾就会破碎。所以暗杀者在与国家级战士战斗的时候,是双方精神力的战斗。换言之,暗杀者要打败三等星战士,就是要在对方的精神力完全消耗掉在自己精神力完全消耗掉以前。那么要攻击没有结界保护的战士,几率就大了很多。而周围没有战斗的痕迹,那么可以肯定维历是被人一击贯穿咽喉而致命。而能做到的只有两种人。一种超越三星国家级别的暗杀者。一种是他没有防备的人,也就是在他布下精神护盾以前。而这个人很可能在我们之中。

天地一线的远方淡淡地透出浅浅的晨曦。天慢慢亮起来。

除去一起巡视军营的朔段和平构还有一直与其他士兵呆在一起的殒空可以证明行踪以外。其他人都找不到有力不在场的证明。已经睡下的抚韵。出现在维历死亡不远的地方的言榭和汜固。还有最先赶到的因睡不着而四处走动的墨陌。大家都没有说话。眼神却变的无比的锋利起来。最后各自沉默的散去。

由于维历的突然死亡造成了行军的延迟。没有人知道维历被杀的因由。维历的死成为许多战士在深夜睡不着而讨论不休的话题。敌袭。内部仇杀。等等。

言榭走在灯火烁烁的军营之间。脚步声滴答滴答走响彻在孤独的风里。就像血液掉在地上的声响。言榭轻轻地叹气,白色的氤氲暧昧地缠绕着升上天去。他走进自己的营帐。在准备点燃油灯的时候。几点寒风突然向言榭致命部位流星般地打过来。言榭如果闪避慢了半步,那么他已经和维历一样被埋进高草疯长的土地里了。攻击的人没有想到他的攻击会落空但还是迅速地窜出营帐,身线流利地摆动,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言榭跟着闪出来,看到了已经闪动身形的墨陌。他回过头了对言榭喊,我去追,你迅速地去每个人的营帐,不在自己营帐的人就是从你营帐逃出的人。言榭的营帐在中间。左边是抚韵。右边是墨陌。言榭的后面是公主的营帐。公主的左边是朔段,右边是平构。朔段的后面是殒空。而另一边是汜固。言榭确定了营帐中的抚韵。右手紧紧地捂住左手臂被刚刚划破还有星点作痛的伤口。指缝间还是有涌动不息的血液渗出。他却没有发现原本应该在营帐中的朔段。言榭的心猛的跳动,像辽远纯净的天空刹那间挂下的乌云般突兀。他朝平构的营帐飞快的掠去,却在平构的营帐听到了朔段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的声音。朔段说,他不会已经有所发觉吧。营帐之内平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站起身动作迅捷地拿起钢刀对营帐之外的言榭发出攻击。冰凉的刀锋擦着言榭的胸口飞过,差一点就触及言榭的皮肉。言榭还没透过气,平构就已经跃在言榭身旁手里握住的钢刀向言榭狠狠地劈了下来。钢面在丝丝泛凉的月光下闪出刺目的辉芒。可是钢刀却在几乎接近言榭的头的地方停了下来,平构的全身被长长的藤蔓缠了起来,钢刀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惊醒了正在沉沉梦境中的夜晚。言榭一扭头就看到了正在施放藤蔓缠绕术的汜固。他手里的琉璃杖发出比月光还要艳丽的光彩。汜固定定地望着平构。平构大声地说,我发现有人在帐外偷听我和朔段的谈话就发出了攻击。言榭紧紧握住血如泉涌的伤口说,刚才有人攻击我,我想确定谁不在自己的营帐里。

谁不在自己的营帐里?除了已经追了出的墨陌和在平构帐里的朔段,谁都在自己的帐篷里。而墨陌也在不久以后回来。他穿着一件天空一样蓝色的长袍在风里翻滚。他身影在漆黑的夜里依然像谡谡的松柏般挺立。他只是淡淡地说,没有追到。大家都没有说话。如果连墨陌都追不到,那么还有谁能追到。汜固轻轻吐出口气说,大家都回去睡吧。言榭刚转过身,汜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要对公主说,她已经够害怕了。言榭点了点头。

汜固在给言榭包扎伤口的时候,言榭突然说,如果那个人对我的袭击没有成功而他逃跑的时候却无法回到自己的营帐,那么什么方法才最能使人不怀疑呢?汜固依旧没有抬头,他喃喃地说,你说的方法是退到别人帐里?朔段?就凭他说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可是平构不是说了吗,朔段一直都呆在他的帐篷里。言榭打断汜固的话,如果他说谎呢?就像维历死的时候他们彼此互相证明当时他们是在一起巡视军营。那么谁能证明他们的话呢?维历最不会防备的不就是他们两个人吗?在丝毫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条件下就对一个站在帐外的人狠下杀招有必要么?就算是有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他们的对话究竟有什么秘密?还有,如果换作是你被偷听,你难道不想生擒住偷听的人,而是要将他杀了灭口么!汜固问,那么他们有什么理由杀死维历?言榭轻蔑地笑笑说,或许你的一个上司对你很不好你会不会怨恨在心杀了他呢?又或者军部总督的第一副手这个位置实在是不错。汜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又问,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攻击你呢?言榭说,不止是我,他们的目标也可能是我们。因为维历死的时候,我们站在不远的地方。或许他们以为我们发觉了什么。汜固无奈的笑笑说,可是你却找不出证据。也许我们还有忽略的地方,比如两次事情发生的时候总是第一个赶到的人,而两次追击凶手的也是他,两次都无功而返。事情有那么凑巧吗?言榭猛然太起头问,你说的是墨陌?汜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如果贯穿维历咽喉的不是暗杀者“兀刺突”呢?如果维历已经施放出了精神护盾可还是被人一击毙命呢?“兀刺突”跟一把用精神力凝聚的箭羽造出的伤口并没有很大的区别。而且威力的强大恐怕超过我们所有人的想象。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能贯穿维历所施放的结界,那么一定就是墨陌。言榭紧紧咬着嘴唇说,一定还有被我们忽略掉的地方。汜固笑笑站起身来说,明天再说吧,早点休息了。汜固走出帐篷的时候,言榭看到汜固坚毅挺拔的背影似乎离他越来越远。被高亢的时光洪流汹涌地湮没掉。

第三天的夜里汜固的尸体被发现在了和维历死的同一个地方。只是汜固和维历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死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像骀荡的春光般温暖安详的笑。言榭在看到汜固已经堕入永远无法自拔的梦境的时候眼泪轻易地涌了出来。模糊了汜固的笑容。模糊了一直在言榭记忆里汜固荡漾开的笑容。山下摇曳的树,叶萦萦落下。一片。一片。一片。

最先发现汜固尸体的墨陌依旧沉默不语地站在来而复往的风里。天空一样蓝色的长袍高高地仰在空中。想波涛一样地翻滚。

殒空望着墨陌表情有些愤恨,又是你第一发现的尸体?墨陌没有丝毫犹豫地说,是的。殒空说,那么你同样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咯?墨陌说,是的。殒空说,那么多的凑巧,你不觉得这场戏你演得并不太令人信服吗。你第一个发现尸体很可能是因为你发现已经来不及离开现场了所以被迫成为第一发现尸体的人。墨陌没有说话,脸上仍然保持着高傲孤单的表情。言榭眼睛盯着墨陌问,为什么你会上山而且发现汜固死在了这里。墨陌看到言榭如波光一样一闪一闪的难过的表情发出了轻微的喟叹,墨陌的语气有些松软下来,他说,是今天下午汜固到我营帐找过我,当时我不在,后来一个士兵对我说了,我又去找到他,可他又不在,我又听另一个士兵说看到汜固好像上山来了,我也跟着过来,之后事情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殒空压低了声音可是依然掩盖不住他的愤怒,他问墨陌,那么你能不能找出那两个士兵?墨陌看都没看殒空很轻描淡写地说,军营中那么多士兵我怎么还记得他们的样子。站在一旁的抚韵突然身形快速地向后闪动从怀中掏出封印着神兽的卷轴做好了战备姿态。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墨陌手中因精神力凝聚而起的光晕浮华的弓箭。而站在另一边的殒空早已经拔出他修长而光芒万丈的葬王刀,而另一只手做出结印姿态,这时的他肯定已经布下了只有三星国家级战士的专有术精神护盾。朔段和平构也已经做好战斗姿态。墨陌着面对四个人,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像穿过滚滚无限漫长的岁月的磨砺失而去了所有表情失去了所有喜怒哀乐的脸。头顶的飞鸟展翅破鸣而过。

言榭却突然大声地喊,殒空停下!凶手不是墨陌。墨陌手中的精神力一瞬间澌灭在空气了。殒空也停下来说,对,不是墨陌。

大家都疑惑的望着言榭和殒空。殒空先说,我并不是真的想跟墨陌动手,我只是想确认墨陌的精神力是否真的强大到可以贯穿精神护盾,我从刚才他的精神力感到他的精神力确实超出我们想象中的强大。可是,我以性命担保,即使如此强大的精神力也不能一击贯穿精神护盾。如果你们不信,那么试试。朔段冷蔑地说,那并不能说明他就不是凶手,如果他是趁维历毫无防备呢?言榭说,墨陌不是凶手,因为我发现袭击我的人用的是暗杀者用的暗杀针。朔段笑的更加冷蔑,他说,如果他怕暴露身份所以改用针呢?言榭也笑了笑,如果他怕泄露出自己的身份何必要改用针呢,直接用他的弓箭就更不会泄露身份了。大家都沉默下来。因为他们明白言榭的意思,如果墨陌是袭击言榭的人并且用的是他自己的弓箭的话,那么现在言榭已经死定了,死人是最不会留下任何线索。因为整个光澈都知道,墨陌从来没有射空过半箭。从来没有,也绝对不会有。如果他是袭击言榭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改用他自己并不熟练并且没有绝对把握能杀死言榭的暗杀针?用他自己的弓箭可以轻易地杀死言榭并且不留任何痕迹。言榭艰难地笑笑说,而且你们想一个凶手会大意到留下这多明显可疑的线索让我去抓他吗?墨陌走到言榭面前轻轻地笑起来。

有温度的笑容。很轻易地贴近心底某个深不见底的角落。于是,温暖起整个心房起来。像穿破浓浓漆黑的晨光。

言榭在说完那些话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朔段有些异样的神情。

朔段看了看言榭却又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

公主的身体似乎因为越来越紧张的原因而日渐虚弱下去。朔段开始命令士兵每天给公主一些帮助公主恢复的药物。军营中开始弥漫起一些微苦沉蕴的药物味道。言榭看到病倒的公主,面上露出焦虑的神色。他抬头看着大片大片绽满天空的浮云。他想,汜固站在天堂的云端看到日渐虚弱的公主一定会难过起来的。

汜固被埋葬在他死的地方。湿软散发着青草特有的味道的泥土一点一点将汜固的身躯掩埋掉。尘归尘,土归土。在夕辉交叠的光澈城池下再也看不到汜固拿着他最最心爱的琉璃发杖的**的身线。还有那慢慢融进夕阳里的坚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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