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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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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姐姐常非朝微愠道:“不然你想怎样?指着杜少将骂一整天?”

常非暮跺脚:“不是……燕少也就这么走了?”

梁子明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接过一个姑娘倒的酒,一口闷下,“知足吧,没他今天谁也别想好好喝酒。”

军队在前,警队在后,来时侧门入,归时正厅出。浩浩荡荡持枪的一票人,硬生生把喧哗热闹的寻欢场的气温降了好几度。

不管杜云迢步子迈多大,燕之晅总能踩着贵公子的清闲步伐,与他保持三尺的距离。

在杜云迢身边做了好几年助手,卫谦还没见人这么胆大,面上挂笑一路从酒店里头跟到车边。他替年轻的少将打开车门,心想对方总不会不知廉耻地跟上车,哪想刚欲关门,一只手就止住了他的动作。

卫谦又试着关上车门,但不料对方看起来斯文瘦弱,力气倒不小。他警告道:“勿扰公事!放手!”

燕之晅目光一片纯良,定在卫谦长期晒阳而呈健康麦色的刚硬脸庞上:“小哥,我就是要和你家长官谈公事呀。”

卫谦语塞:“你……”

车内,杜云迢端坐,背脊挺得笔直,嵌银皮带勒扣腰身。车窗纱帘被顺到一侧,风吹布起,金暮残阳斜斜打在他肩头,跌成碎芒。他眼也不抬,淡声道:“让他进来。”

燕之晅眸中含笑,一把拨开卫谦拦着的手:“你长官让我进去的。”

卫谦对这近乎无赖的做法没辙,脸色赛陈年锅底,转身绕前面去坐司机车位。

“哎呀,这怎么进?”燕之晅拍拍坐在车门边的杜云迢的大腿,全然自来熟,“挪挪?”

杜云迢不为所动,极霜极寒地扫了燕之晅一眼。

燕之晅似早已料到他会有这般反应,扯唇一笑,眉间却涌过片刻的冷,道:“我挪。”

青年撑手压在杜云迢大腿一旁,风衣生褶,现出藏蓝色的花。随着细长的腿的跨过,两人裤子布料摩挲声中,燕之晅颈尾碎发拂过男人的鼻尖,最后整个人落座于另一侧,皮质靠面凹陷,那朵花也散形消失。

前排,卫谦问道:“少将,去哪?”

杜云迢道:“杜府。”

燕之晅坐下后却一声不吭了。阖上眼,风声、叫卖声、闲聊声一齐灌入耳中,最后这些声音愈来愈小,徒有汽车平稳驾驶的响动。

他现在已经肯定:杜云迢就是来逮他的。

上次他驳了杜云迢,直接下逐客令,姑且不论押下了走私鸦片的英国人,连几十箱货也一并扣了。若杜云迢能什么也不打算地就此揭过,那还真是侮了杜云迢的名声。

能做上少将,实力和手段缺一不可。于是,派人盯着他的行踪,得到消息后先一步去人间仙进行所谓的“搜查”,不在话下。

无非是想逼他放货放人。

汽车慢慢刹住,受惯性影响燕之晅上半身前倾了一下去,随即稳住,同杜云迢一齐矮身下车,走向杜府大门。

杜府建筑物中西结合,既有西洋欧风的精致古典,又有中国园林的错落秀雅。房子高大敞亮,通风透气;泉池布局和谐,天人合一。

家仆和女佣都行色匆匆,对杜燕二人简单行礼后便忙活自己的事去了。十分安静,一如杜云迢的性子般寡淡冰冷。

“这画好。”燕之晅抬颔,示意大厅正墙上挂着的水墨江山画,道:“你画的?”

杜云迢未答,一个女声和蔼笑道:“不是少爷画的,是杜将军画的。”

燕之晅鞋尖上悬,脚跟旋了半周,偏身看这个眼尾爬纹、打扮朴素的女人,“杜长风上将?”

她道:“正是。”

杜云迢唤了一声:“姝姨。”

姝姨应道:“少爷。”又补充道:“夫人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姝姨所言之“夫人”,便是杜云迢的母亲池婉,身体虚弱,长年喝药。

杜云迢“嗯”了一声,无他表示,燕之晅蕴笑的招呼却抛过来:“姝姨好。”

姝姨打量这身形纤长、端着恰到好处的风流又不失洒俏的青年,不由得惑道:“您好。您是……”

“我姓燕,是杜少将的……”燕之晅余光瞥了杜云迢一下,与后者冷淡的视线碰个正着,他不喘不急,咬字清楚且重,“……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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