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忽然鼻尖萦绕起一股异香,眼前的事物似乎都虚幻了起来,她晃了晃难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是最终还是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江息颜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隔日清晨,眼下的她早已不在药园,而是躺在主院床榻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江息颜一时有些懵了,捂着略有几分疼痛的脑袋,思索起了昨夜之事。当她回忆到自己被林扶风迷晕时,面色登时惨白了几分,猛地掀开了被子,瞧见衣裙皆是完好无损,这才舒了一口气。
可舒了一口气之后,心头便升腾起了怒火,她自诩聪慧竟就这么被林扶风给阴了!不但白白让林扶风拿走了断肠草,还被他给算计了一通!
江息颜越想越气,片刻也躺不住,掀开被子跳下了床,想出去透口气来缓解心中的恼火。
可她刚下床便瞧见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就在她想打开瞧瞧内容时,屋外忽然有人轻轻地叩了叩门,江息颜赶忙将信收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屋门前给屋外的人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玉面郎君,他生的一副极好的皮囊,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实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当今陛下见他第一面时,因其容貌过于惊艳而当场赐予他“壁玉公子”的称号。
可江息颜却觉得,若将此人比成玉石是不对的,他生来一股子清冷的气质,使得寻常人难以靠近,若是心头不悦,更是会带着几丝肃杀。
所以江息颜觉得,他像月,远远望一眼就够了。
他就是江息颜心心念念的人,她的哥哥江清梧。
江息颜没有想到江清梧会亲自来,神情不由得有些错愕,可很快便意识到昨夜自己彻夜未归,只怕是江战让他来的。
“息颜,你怎么了?”江清梧似是瞧出了江息颜脸色不好,眉头一拧,面露担忧,大步迈进了屋内,欲要伸手探一探江息颜的额头,却被她躲开了。
“我没事。”江息颜扯出一抹笑意,转过身便进了内屋。
江清梧见此神情微微一怔,眼底划过一抹落寞,随即跟着江息颜进了内屋,当他闻到满屋的酒气时,眉头骤然拧紧了几分,语气充斥着隐隐的怒意,“你喝酒了?”
“昨日忽然来了兴致,便喝了两坛竹叶青。”江息颜在镜奁前坐下,瞧着镜中面色有些憔悴的自己竟有几分怅然。
“竹叶青?那两坛竹叶青不是说好了在你出嫁时开坛吗?那可是南徵先生亲手酿的竹叶青,世间再无人能酿出那般上乘的佳酿了,你怎的在昨夜就开了坛?”江清梧面色铁青,语气充斥着恼火,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舅舅还会再酿的,两坛竹叶青罢了,哥哥不必如此计较。”江息颜笑了笑,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用湿帕巾擦着面庞,帕巾擦过双眸时,掩下了眼底的悲凉。
江清梧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望着江息颜的眉眼,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先梳洗吧,我在院子里等你,你昨夜一夜未归,父王担心的很。”
“知道了。”江息颜将帕巾丢到了面盆里,语气温和淡然。江清梧定定望了她一眼,便出了屋子。
江清梧离开后,江息颜神情便垮了下来。
江息颜想到江清梧到了说亲的年纪便烦躁,想到林扶风骗走了她的断肠草心里更是烦躁,恨不得将林扶风暴打一通!
江息颜素来谨慎行事,若非这几日因为琐事心头烦闷,疲于防备怎么会被林扶风钻了空子!?她愈想愈气,若是再见到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混蛋!
江息颜梳洗倒是快,不过片刻便梳洗完毕出了屋子,当她瞧见江清梧一人站在院内的棠树下,身姿挺拔,极其出众时,不由得呼吸一滞,心口一痛,垂下了眼眸,“哥哥,可以走了。”
江清梧应声转身,点了点头便出了风烟翠上了马车。马车内只有江息颜与江清梧,二人都没有言语,静的只能听见马车在路上奔跑的声音。
江息颜怀揣着心思离开了风烟翠,自然没有注意到在药园内折疏的神情,他望着江息颜的马车渐渐离开,思绪渐渐拉远,忆起了昨夜。
林扶风迷晕了江息颜后便将林扶风抱回了院子里,继而便去寻被江息颜绑起来的灵韵。
而这边折疏察觉到药园的不对劲儿,于是便拦下了欲要离开的林扶风,那时夜黑风高,折疏瞧不见林扶风的容貌,只瞧见屋内的江息颜昏睡了过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折疏面色阴沉,语气泛着丝丝杀意。
林扶风闻言则是嗤笑一声,缓步走到了月光下,身姿挺拔,长身玉立,当折疏借着月光瞧见了林扶风的面容时,不由得瞪圆了双眼,神情满是震惊。
“我可是你躲了三年之久的人,怎么?这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