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E NAMES（8）（2/2）

利连撒尔费力地躲开袭击，还是被法兰克尖锐的爪子抓到了肩膀，刺痛让他踉跄了一下。

【用得着吗？】

项链很不屑地回答。

【我只需要控制你那纤细而柔弱的双手就行了。】

“那可不行，你看，我纤弱的双手什么都拿不起来。你即使把它们变成龙的爪子，也奈何不了这头不死的怪物。”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可爱的小姐——你除了信任我，别无选择，不要浪费口舌套我的话了。】

“……啧，没意思。”

利连撒尔有点遗憾没能够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这种情况下，失败也属于正常。

无头的怪物又欺身上前，利连撒尔，扯下破碎的布料缠绕在右手上，深深地吸气，往旁边侧身，又向前迈步、用尽全力狠狠地挥出一拳。

没有了头后，法兰克只能用被截断的气管勉强发出气流的微弱声音。

他无声地往后倒，胸口被击中的地方深深凹陷进去，肋骨都刺出了皮肤，这一拳让法兰克半天都没再动弹。

利连撒尔也不太妙，他扶着膝盖半跪在地上，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沿着下颌滴落。他按着喉咙，突然不停干呕起来，胃酸的苦涩味在牙齿间侵蚀。

“对一个研究人员，这种劳动强度真的太大了。”

他咳嗽着说，刚才那一拳也是实打实把力道传到了自己的手骨上，足以让人麻痹的痛苦咬着指骨。

【你真的让我太惊讶了，可爱的小姐，没想到你能做到这种地步，你为何如此倔强呢？不如轻轻吐出那几个字，就可以解决一切……】

诱惑般的低语一遍一遍重复着，似乎已经在描绘口中的美好画面。

说吧，

说吧，

说吧……

说出来，你就不会痛苦了！说吧！

头好疼。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顿时失去了平衡，利连撒尔捂着额头，胸膛不停起伏，泵出炙热如岩浆的呼吸。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勉强走了几步后就支撑不住自己，直接倒在地上。

无头的怪物又站起来了。

【似乎到极限了，美丽的花朵。】

那个声音开始带着做作的怜悯。

【你还要勉强自己吗？可爱的小姐，这种粗活应该交给更擅长它的人做，我很乐意为你这样灿烂的珍宝效力……】

足够撕裂一切的疼痛让这个什么精灵的絮叨也变成了缥缈如雾气般的字符，视野变得模糊，感官变得迟钝，就像被抛入水中，不停地下沉、下沉。

“该死！”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

拖拽着的脚步声逼近了，不紧不慢，像玩弄濒死猎物的猎手。明明知道不逃就可能会死，但是现在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算了，反正还可以读档。

利连撒尔疲惫的想，意识被痛苦割裂成了碎片，他已经彻底丧失了意志。

在水中不断向下沉，头顶的光线愈加暗淡。在水面上，映出的却不是利连撒尔的影子。

『痛苦、痛苦、痛苦。』

“你为什么痛苦？”

利连撒尔低喃着，他在问这个情绪的主人。

『救救我……从永生的谎言中……救救我……』

是吗？永生让你如此痛苦？这不是每个人的愿望？

『这头龙在骗我……他囚禁了我的灵魂，却又在操控我的身体……』

龙？

『一头……骨架……龙……』

『他……就……你的……左手……』

『喊出……他……真名……』

『……』

“龙……”

利连撒尔睁开眼睛，缺氧让他的视野一片模糊，随着脉搏不停波动。那怪物正掐着他的脖子，右手高高扬起，下一秒就要洞穿他的胸口。

【最后的机会了呢，可爱的小姐，死亡，还是生存——趁你还能说出话前，快做出那个决定吧！】

项链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引诱，利连撒尔咳嗽了一下，慢慢回答：“在被掐断喉咙前……我的确……有想要说的……”

【是吗，你终于决定了吗？】

“当然，比起怎么杀死这个木偶……我更在意——”

利连撒尔慢慢举起左手，透过面纱，突然扯开一个笑容：“你的‘真名实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