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212-叠生（20）（2/2）

“病人……对，病人，那病人是重要证人吗？还是犯人？”

“恕我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顾三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后，才从怀里掏出另一张薄薄的体检单递到谈嘉美鼻子前，收敛了神色道：“谈警官，我真的，真的理解你的无可奉告。”

被顾三言的态度弄得满腹疑云，谈嘉美接过体检表，刚看了两行就变了脸色。

顾三言坐在办公椅上转着笔，神情复杂：“处子怀孕……毕加拉在上！这里可是圣徒纪念医院，谈警官，你知道这个消息在这里能引起多大轰动。”

将体检表折好放进怀里，谈嘉美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麻木了，一时没有回应顾三言的话。

于是顾医生更加焦躁了，手里的笔转着转着飞了出去，他想要按住那只笔的动作落空，变成了猛拍桌子：“谈警官——我帮你拦住了消息，我帮你把不该传出去的消息拦在了可控范围内，我也不管你们到底是安全局还是社安部，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回报我一下，至少告诉我，那个病人——她怀了个什么东西？”

愣了回神，谈嘉美才看明白顾三言的焦虑和好奇，却只能摇头：“我不知道……我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她怀孕了，直到刚刚才知道她没有性经历。”

顾三言显而易见地失望了。

将所有报告单收好，谈嘉美起身要去和桑丘商量这个消息，临出门前，还是回头谢了顾三言一句，又再三嘱咐不要把任何消息泄露出去。

大致猜出他们是社安部成员的顾三言是识趣的，立马做了个拉链锁嘴的手势。

回到病房前，谈嘉美先在过道里被朱离雅的小姨拉住了，从她的姿态来看，似乎是专门站在这里堵人的。

“谈警官……我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兰宝宜的神情中有浓重的不安，她强调道，“找个没人的地方。”

“……行啊。”谈嘉美真的很喜欢有人在这时候跟她说些不能见光的事情——特别是在案件毫无进展的时候。

但圣徒纪念医院毕竟是所知名医院，要找个空房间还有些难度，最后还是顾三言医生给她们指了个方向，楼顶天台一般是没有人的。

好像是因为改建病房的缘故，医院天台上堆放了不少建材废料，这段时间的确不是散心的好地方，但兰宝宜也没什么好挑拣的，见谈嘉美已经带上了铁门，便直接拉着她问道：“谈警官，朱离雅其实是出事了吧？”

不清楚兰宝宜的目的，谈嘉美还是谨慎地搬出那一套“贫血”的说辞。

但小姨明显不信，她摇头道：“雅雅肯定是出事了，你说你们是偶然碰见她在街头晕倒才送到医院来的，可是我听护士说了，雅雅是昨天半夜被送到医院来的，她又不是喜欢晚上散步的人，怎么会大晚上的在街上晕倒呢？而且身边连个手机钱包都不带——况且她根本就不贫血啊！”

他们情急之下编出来的借口的确不太经推敲，但谈嘉美隐约看出来了，同朱母相比，兰宝宜似乎是个更好聊天的对象，便暂时将疑点支吾了过去，并反问道：“兰阿姨，我同朱离雅认识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您是跟她亲近的人，您知道她有个对象吗？”

兰宝宜很显然看出了谈嘉美转移话题的“技巧”，但同样的，她此时的确很担心朱离雅，在判断谈嘉美的确没有恶意后，叹了口气，答道：“雅雅她没有男朋友……所以她妈妈才这么着急。”

想起朱母对萨尔伯和桑丘的热情态度，谈嘉美觉得挺有说服力的。

但她还是追问：“也不一定嘛……现在的年轻人，交个网友什么的当线上恋人，不愿告诉家里人也说不定。”

兰宝宜却很肯定：“雅雅不是这样的人，她性格内向，也不爱上网，更别说在网络上跟陌生人交心了。”

这是谈嘉美已经调查出来的结果，此时听人再说一遍还是有些失望。

“不过……”兰宝宜的话却还没说完，她拉了拉背包的肩带，回忆着，“她念书的时候，好像是交过一个笔友的，但那已经是十来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