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黑驯兽师×心更黑忠犬（2/2）

这下换舒淡愣住了，嬴且竟真的相信那豹子说的她是条海鱼的事？若她之前还没怎么当一回事，有了白天里摩挲红石头就换了时空的经历，她也不得不深想。

难道她真的是一条海鱼？还是说，嬴且给她凝聚出的实体其实是一条海鱼？

疑问太多，无从解答。

没多久，烤鸡便烤好了，一阵阵香味弥漫出来，旁边依偎着的白虎都忍不住循着香味凑了过来，嬴且扔了一只烤鸡给它们俩，再把另一只烤鸡的鸡腿撕下递给舒淡。

舒淡好久没吃过肉了，差点吃得积了食，但她胃口小，只吃了小半只就吃不下了，剩下的都进了嬴且的肚子。

吃饱以后，她仰面躺下，看向满天星辰，星星像是一颗颗钻石在黑幕上闪烁，月华如水，给黑幕蒙上薄纱。这是一个几乎原始的世界，美得不似凡尘。

“你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就死皮赖脸跟着我呀？”她突然起了聊天的兴致，偏头看他。

渐至夜深，草原上凉风四起，温度又降了些。看她还躺着不想走，嬴且无奈地低叹一声，俯身变成巨兽，将她圈在自己怀里，用自己身体温暖她。

他又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小幼崽扒拉开草丛，眼睛里满是谨慎迟疑，但又心软，将手里唯一一个果子放到了他嘴边。

他忍不住勾唇笑，兽瞳里金光闪烁：“因为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最可爱，肯定是我的。”所以一定要死皮赖脸跟上，尽管那时候他身体正弱，差点一命呜呼。

可神奇的是，跟着她没多久，他的重伤就不治而愈了。她是年少时候的梦，也是他期待已久的良药。

舒淡头撞了一下他的胸口，这条龙真的越来越会说情话了。她枕着他毛茸茸的爪子，脑中突然一个激灵，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这一世的嬴且满身都是毛，鳞片呢？逆鳞呢？

他可是条龙啊！

也顾不得嬴且一脸诧异，舒淡在他脖颈处扒拉半晌，终于失望地停下了手——完了，这一世的嬴且没有鳞片。

“怎么了？”

她长叹一声，指着天边那轮圆月道：“其实我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就是为了找你。”

嬴且咧开嘴：“是吗？我们果然是天定的缘……”

不等他说完，舒淡继续忽悠道：“没有那般简单，其实你以前是条龙，只有你重新修炼成龙，才有可能与我一起飞升。”

嬴且沉默了下，爪子在她脸侧摸了摸，道：“你是不是海蛇？怎么和蛇族那群人说的一样？”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顿住手上动作，眼神渐渐幽深。

“蛇族人？”舒淡皱眉，跟蛇有关的东西怎么阴魂不散？她好不容易忘记了白天里那条黑白双首蛇，这会又想起了那黑蛇头凑近时的腥气，令人作呕。

嬴且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索：“我们回去睡吧，天快亮了。”

不管是不是蛇族人，只要你来到我身边，那就只能是我的，不能反悔的。

他变成人形，将舒淡拦腰抱起，手臂箍得紧紧的，似是怕她逃脱。

舒淡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仰头时却看不清他表情。她快速眨了三下眼睛，眼前亮如白昼，她都能看清远处的小木屋，可却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嬴且的脸，他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块布，遮挡得严严实实。

“你生气了。”语气笃定，她伸手去捏他的脸，“你生什么气？”

听说情侣间最忌把话埋心里不说，小误会都能发展成大矛盾，舒淡觉得她还是得把话说开。虽然这条龙时不时就生气，以前对她的冷脸更是不知有多少，但谁叫她能记得，这条龙换一世就失忆呢？她得大度。

嬴且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一眼，又抬起头来，视线看着前面的兔族部落，道：“蛇族人想杀了我，他们说我不应该是这里的王，你也这样认为吗？”

他的话音里有茫然不解，更多的还是失望和不知所措。

舒淡怔住，惊觉她好像和蛇族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凭借着自己的一厢意愿，想要杀死嬴且，取得逆鳞，然后复活他——但这并不是嬴且本人的意愿，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生活在意识世界里平凡的一个人而已。

如果他并不想复活呢？如果他死后沉入意识世界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呢？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

舒淡惊讶抬头，终于看清他脸上表情，认真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