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颗栗子（2/2）

甘栗慌了，她不自觉地松开了自己的手，珺珺抓住机会猛地后退，左脚踏空，一瞬间，从楼梯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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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和救护车相继进入宇城一中，珺珺昏迷不醒，甘栗被正式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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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熟悉的审讯室，这次，却显得格外清冷。

甘栗面无表情的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我就说，这个甘栗就是有问题，现在人证都有了，看她还玩什么花样！”

“总觉得这个案子没那么单纯啊！看这个甘栗的表现，也不像是刚杀完人啊！”

“你懂什么？你破过杀人案吗？！见过杀人犯吗？！杀人犯会把杀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吗！能犯下这种案子的嫌疑人会是正常人吗？！”

“也是……不过，你说这个甘栗是甘家的千金，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爸怎么还没露面？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入狱？”

“家族丑闻是最忌讳的，何况是这么大的罪行，估计她爸正在家抓耳挠腮呢！你说这事，如果她家人出面的话，人家会说他们滥用职权袒护家人，不出面的话，也会被人说冷血无情，两者权衡的话……后者至少对自己乌纱帽的影响更低……”

小平头和莫许在玻璃后看着甘栗讨论得热火朝天，却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

“别聊了，开始吧！”司齐眉头紧皱，比上一次审讯显的更加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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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门开了又关，吧嗒吧嗒的皮鞋声由远及近地接近甘栗，她却毫无反应。

司齐拉出椅子，坐下，两人眼神对视许久，似乎在比赛谁忍不住先开口，司齐目光如炬，希望看到甘栗主动示弱。

许久……

“哎……”竟还是司齐先开口，“你就没有辩解吗？”

甘栗没有口红装饰的嘴唇轻启，像在斟酌先把口中哪句话放出来。

“辩解只属于有罪的人，我没罪，我没有杀人。”

甘栗的发丝一动不动地挂在脸颊边，天生的剑眉衬托坚定的眼神，这句话说的格外有力。

“你怎么解释沈珺珺说的话？”司齐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珺珺……她怎么样了？”甘栗咬了咬下唇，怪自己当时放手。

虽然甘栗答非所问，司齐的目光却温柔了下来。

“脑部受创，昏迷不醒，医生说是否能醒来还得看后续治疗。”

“都怪我，我当时不该放手，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说我是凶手。”

司齐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审问，甘栗眼中的自责他确定是真的，这个案子还有许多疑点，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相信珺珺的话，毕竟没有直接证据，但他却明显感到自己的直觉相信甘栗不是凶手，即使没有证据。

“虽然我之前很不尊重你，但是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发生冲突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夏轩和珺珺，我不知道为什么珺珺会说见到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在此时撒谎的代价吗？现在自首是可以帮你减刑的。”

一反常态的，有了证词下的审讯两人表现都如此温和。

甘栗听完司齐的话莫名笑了，嘴唇弯出好看的弧度，脸上无伤大雅的小雀斑跃了起来，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睛。

“我不撒谎，我没有杀人。”

温柔的面庞和斩钉截铁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司齐心里留下了一个印记。

“稍等。”

司齐转身出门，进入隔壁房间。

“莫许，昨晚监控调出来了吗？”

“队长，监控……坏了……”

“夜店里的所有监控，还有夜店前路口的监控全都坏了？！”

莫许低下头，她感到自己像在说一个荒诞的故事。

“是的，队长，监控全坏了。”

“纪录呢？之前的监视纪录呢？”司齐激动。

“监视纪录最晚到昨天上午，大家都看了，没有异常……”

司齐拿起小陈的审讯记录重重地摔在地上，双手扶在桌上支撑着自己，透过玻璃看着审讯室内静静坐着的甘栗，只有眼睛下的淡淡纹路默默地提醒，自己已经36小时未合眼了。

“红药水的购买记录呢？”

莫许扯着衣角握住拳头。

“没有异常购买记录……所以队长，甘栗的父亲是医院院长，她一定是通过父亲的关系得到那些药水！”

司齐疲惫地看着莫许激动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甘栗先拘留。”

说完司齐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