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颗栗子（2/2）

“甘栗，跟我去趟警局。”司齐毫不客气地命令。

易子昂猛地站起，脸上写满了愤怒：“请问司警官，今天再次把甘栗从我身边带走的原因是？”

司齐根走上前拉住了甘栗的手，对易子昂而言简直是火上浇油。

“原因不必向你汇报。”司齐又转向甘栗，严肃地说：“请配合我。”

甘栗本就知道这场谈话避免不了，勉强地点了点头，不敢看易子昂。

易子昂从司齐手上把甘栗的手抢了过来，双手紧紧地攥着，生怕再次被抢走，甚至把甘栗的手腕弄红了。

“你上次说，你找甘栗不但是因为公事，还有些时候是因为私事，那么，请问这次呢？”易子昂同样毫不留情。

甘栗根本想象不到像司齐这样正经的人会说出这种话，更没有想到司齐竟这样对易子昂表达对自己的意思，竟觉得有些害怕，条件反射地从易子昂的手中逃脱出来，又用探寻的眼神看向司齐，司齐的眼神在瞬间闪躲开，反而目光灼灼地看向易子昂。

“是不是我把甘栗的手用手铐铐上就可以把她带走了？”司齐转移话题。

“手铐”两个字一出，易子昂便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竟一时忘记如何反驳。

甘栗偷偷地握住易子昂的手，试图让他安心，但嘴里却说着：“司齐，我跟你走。”

*

甘栗被带进审讯室。

“这段时间我倒是经常来这，我看以后我干脆住在这吧。”

甘栗打趣着，偷偷瞄着司齐的表情，见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才闭上了嘴。

司齐拿出电脑，给甘栗播放着8月9日晚上的视频，又挑着眉看向甘栗，等待着她的回应。

“嗯，我看了，怎么了吗？”甘栗厚着脸皮反问。

看来甘栗在回警局的路上已经想好如何应对了，表情比在医院里自然了许多。

“那天你为什么要去找纪林林？找纪林林为什么要支开值守的警察？”司齐追问。

甘栗看似老老实实地回答：“去关心她啊。”

司齐突然把鼠标摔在地上，把甘栗吓了一跳，看来他是真的怒了。

“你关心她为什么要避开警察？！为什么要凌晨去看她？！又为什么要从窗户溜走？！你别跟我耍花招！”

甘栗很快平复了情绪，低着眼睛扯着手链上的珍珠，避免着尴尬。

“我没耍花招啊……你可以去问问纪林林。”

司齐伸出手，抬起甘栗的下巴，眯着眼，投出凌冽的寒气。

“你知道这个案子最大的两个嫌疑人是谁吗？”

甘栗不直视司齐，依旧低着眼睛。

“其中一个是我吧，另外的我就不知道了。”

司齐重重地放下甘栗的下巴，恶狠狠地说：“是你和纪林林，三个受害者都是男性，一个女人根本控制不了，那么，两个女人是不是刚好？！”

甘栗终于抬起眼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司齐：“我甘栗即使是杀人，也不会找纪林林这样的伙伴！”

司齐细微的欣喜并没有被甘栗捕捉到，看来她又要松口了。

“纪林林让我妈妈去死，我承认，我不是去探望她，我巴不得她死。”

司齐有些失望，为什么在自己探望过李柳燕的第二天甘栗就企图以这样的理由为自己脱罪？像是已经算准了李柳燕会对自己说纪林林的话一样。

“你从你妈妈口中知道的？”司齐问。

甘栗点了点头，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解释：“我妈妈原本是不想跟我说的，但是上次探望她情绪有些激动，跟我说了纪林林去找她的事，我妈妈在监狱呆了五年，精神不好，只有见到我的时候可以稍微正常一点，如果我妈妈因为纪林林的话做出什么傻事怎么办？我那天就是去质问纪林林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那纪林林怎么回答的？”司齐似乎并没受到甘栗情绪的影响，继续追问。

甘栗冷笑：“装疯卖傻一通，什么也没说，我半个小时后就离开了医院，你也看到了。”

为什么每次出现新的突破口总会让甘栗一次又一次地糊弄过去，果然，没有证据就只能被她一次又

一次地耍，司齐的心已然十分疲惫。

*

甘栗走后。司齐想了许久，拨通了于彬的电话。

“喂？从现在开始，一刻不停地帮我盯着甘栗。”

于彬聒噪地在电话那头嚷嚷：“警官！你不是说让我不要跟着甘栗吗？怎么了？情伤了？还是，抓到甘栗杀人的证据了？”

“我警告你小声点，这件事如果被别人知道，我马上把你送去监狱！”司齐愤怒。

于彬连忙解释：“警官，我不在外面啊！你又不让我跟易子昂也不让我跟甘栗，现在杨露之也走了，我哪有什么活啊！我在家呢！没人能听见！”

司齐没耐心地回复：“不要跟我打哈哈，任务完成，十万，任务没有完成，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司齐的语气竟变得有些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