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个小香囊(2/2)
这有什么对不住的?林黛玉本就不欲与他扯上关系,礼貌道:“顾公子何必向我道歉呢,不过是一场比赛。倒是你的腿,虽然不是我们伤的,但到底因我们而起,真是抱歉。”
顾含辉:“不不,您不用道歉,这都是我的错。”
沈时昀见两人一来一回,皱了皱眉,拦在林黛玉前面,道:“顾公子,愿赌服输,赌注你还记得吧?”
顾含辉更加沮丧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竟然许下了对他很不利的赌注,他只是要个香囊而已,沈时昀竟然要他放弃林黛玉。可是面子作祟,他没脸说赌注不算数,毕竟沈时昀的骑术确实比他强。
顾含辉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华莲卿倒是看起来比他还担心他的腿,生怕他的腿从此坏了,顾家算在华家头上,心里抱怨顾含辉明明没那个能耐,干嘛要冲动行事。
昌宁则是沉浸在自己输掉的一万两银子里,这个顾二也太没用了。
接下来还有热闹的马术比赛,沈时昀和林黛玉也没心情瞧,向昌宁辞别。
马夫把马车开来,沈时昀带着林黛玉走过去。今日的天气原本还算晴朗,但转眼刮起了风,阴云遮住太阳,变得冷嗖嗖的,林黛玉刚才看比赛嫌热脱了斗篷,轻飘飘的纱衣挡不住风,便打了个喷嚏。
沈时昀黑了脸色,教训道:“小小年纪就知道臭美,感冒了可怎么好?”
林黛玉吐了吐舌头,紫鹃连忙把斗篷给她披上,结果也挨了挂落。
“你姑娘身子弱不知道么?京城天气最是反复无常,你就随她穿这一点儿衣服?我还当你是个稳重的,也这么不着调,暂且扣你这个月奖金,下次再犯,就扣你月钱。”
紫鹃不服气道:“公子,谁知道会变天呢,而且我们姑娘穿着夹棉的斗篷呢,能冷到什么?您就不觉得姑娘今儿这身衣服很漂亮么
?她可是挑了很久呢。”
沈时昀看了一眼,那斗篷松松披着,春衫下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于是将林黛玉的披风紧紧拢好,系上带子,教训道:“好看什么,小孩子家身体最重要,回去后把夹棉的衣服换上,没我的允许不许脱。”
林黛玉气的拍开他的手,转身自己回马车上去了。
沈时昀:“紫鹃,我又看见你翻白眼了。”这丫鬟留不得了!
马场的人捧着一个托盘走来,赔笑道:“沈公子,林姑娘,你们赢的银子还没拿呢。”
沈时昀掀开看了看,里头一摞大额银票,数目十分可观,估计是林黛玉押了他赢的。他心情高兴了些,接过银子,也钻进马车。
林黛玉正撅着嘴巴生闷气,瞧见他进来,把头别过去不理。
沈时昀将银票放在她面前,“你押了我赢?”
林黛玉道:“别提了,正后悔呢,紫鹃,把这些废纸丢出去。”
沈时昀摸摸鼻子,看来还生上了气,他眼睛一转,从袖袋里将那只小香囊拿了出来,堂而皇之的系在自己腰上。林黛玉见状,忙倾身来抢。
他护住香囊,道:“这是我的。”
林黛玉道:“谁说的?我可没答应,还给我。”
沈时昀脸色一黑,“就算本来不是我的,但我赢了。”
谁说本来不是他的了。林黛玉脸色一红,她面皮薄,自然不敢直说,只道:“那是我自己绣着玩的。”
沈时昀才不信,绣男式香囊玩?明显是少女怀春呢。或许顾含辉那样的很讨姑娘喜欢,但他觉得顾含辉还是太稚嫩,不堪为配。
他语重心长道:“我都打听过了,顾家一家子三房人全住在一起,还有各种鸡皮蒜毛的争端,那顾含辉屋里已经有一个通房了,实在配不上你。”
“或许我今天做的让你很生气,但我是为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苦心。”
林黛玉粉白的面颊涨的通红,“你说什么胡话!谁要配他了!你给我出去!”
沈时昀被小姑娘主仆两个联手哄下了马车,接着那几张银票被丢了下来,他站在原地看着两匹马拉着四轮马车绝尘而去,扬起的灰尘扑他一身。
事情还没完,顾含辉腿上的骨头裂了,伤筋动骨一百天,需要卧床养许久。原本他爹已给他在御前谋了个体面的侍卫之职,因腿伤也不能去了,被别人顶了下来。顾夫人最疼这个小儿子,心肝儿肉似的哭叫,连带着厌上了林黛玉。她倒是有意找一找沈时昀的麻烦,奈何此人虽无官职,却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只好含恨作罢。
皇后听说了这事很生气,没想到顾家小子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竟去找沈时昀比骑术,还伤了腿,她就算身居深宫,也知道沈时昀不是个善茬,顾二实在太莽撞了。其次嫌沈时昀太霸道,他只不过是个表兄,还没一点血缘关系,压根没身份没资格过问林黛玉的婚事,更别提把人好好的婚事搅和黄了,晚间便向皇帝抱怨了几句。
皇帝嘿嘿一笑:“这你都看不出来?林家丫头就是沈时昀嘴里的肉,任谁动都不行,这俩人你就别管了,随他们折腾去。”
皇后瞪大眼,“你是说……”若是别家表兄妹关系这么好,肯定是有猫腻的,但沈时昀行事光明磊落,只以林黛玉的兄长自居,她便有种两人的确只有兄妹之情的错觉,没想到人家只是装的好。
心里那点不快便散了,丢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