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皇女5（2/2）

风渊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处理奏折：“告诉皇姐，她的要求孤允了。”允易氏及风卓假死脱身，希望，皇姐和他们不要辜负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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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晨，诸瑛从甲士统领那儿得到了答复。

诸瑛将消息告诉易水寒。

“王主！仆不走！”易水寒难得激动地反对，“王主在此受苦，仆焉能独自离开去享福？！仆若离开，谁来照顾王主？”

诸瑛让他坐下，语气平静：“风卓如今还小，倒也罢了，等他稍微长大一点，你想他始终困在这小院之内，出入受禁，想他所知所懂皆从书本或你我口中得来，想他孤独无伴，想他背负罪人之后的声名长大，被人指点嘲笑，想他连傢人的可能都没有，只能被迫选择单身终老吗？”

“仆、仆……”易水寒失神坐下，望望掰着自己脚玩的风卓又望望诸瑛，神情挣扎变幻，终于捂住了脸道，泣不成声，“王主、王主可以只送走卓儿……”

“风卓这么小，你忍心让他独自一人被陌生的下人照顾？太女的人又岂有你照顾卓儿那般尽心尽责？主幼仆强，下人无人监束，只要一个疏忽，卓儿可能就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受伤乃至……”诸瑛将情况尽可能说得糟糕，最后一句没有说透，但易水寒闻言已是身子一颤，脸色霎时一白。

诸瑛继续道：“更何况，此事她们已经准许，难道还容你挑三拣四，决定反复？你也莫要辜负我一番苦心。”

“……王主。”易水寒哽咽难言，心中又是痛苦又是感动，“王主……王主……仆、仆……何德何能，让王主为我们如此用心……”

“为妻为母应尽职责而已。”诸瑛知道他是同意走了，便道，“你跟风卓从今日起便不要出屋了，开始装病。”

六天后的中午，甲士统领过来告知诸瑛半夜人来。

到了半夜，甲士统领轻轻敲响了院门。

“走吧。”诸瑛睁开眼睛，再披上一件外袍，从椅子上起身拿起行李，示意一直未睡的易水寒抱起睡着的风卓。

“王主……”易水寒依依不舍，脚步犹豫。

诸瑛推开了屋门，回头看他：“走吧。”

易水寒咬了咬唇，跟上诸瑛。

二人来到院前，小院前正静悄悄地停着一个车队，门前除了甲士统领，还有个便服的女子。

“奴拜见安王殿下、安王夫和郡君。”便服女子行了一礼。

“一介庶人，不必尊称。”诸瑛伸手虚扶。

“总管大人太客气了，仆不敢当。”易水寒抱着风卓避开。

原来是宫中内官。

便服女子便不强求，说明了下情况，道：“这是太女命奴准备好房契和户籍，请安王验看。”

诸瑛接过扫了一眼，放进包袱里，道：“总管替我谢过太女。”

“奴必定转达。”总管伸手一引，“时辰不早了，请郎君和小郎登车吧。”

这么快？易水寒抬头看向诸瑛。

“上车吧。”诸瑛送易水寒上了车，然后把臂间的包袱放到车里，微笑着低声道，“和风卓好好生活，如果碰到良人，也不防傢了。”

易水寒只觉眼泪一下又冒了出来，他摇着头：“不！仆绝不二傢！”

诸瑛一笑，没再说什么，放下车帘离开。

帘幕摇晃着隔绝了内外，易水寒抱着风卓无声泪流，王主！王主！水寒何其有幸，碰到你这样的妻主！

“他们就拜托诸位了。”车外传来诸瑛的声音，不一会儿，马车便动了起来。

易水寒掀开侧边的短帘，诸瑛顺着视线看来，向他点点头。

易水寒痴痴回望，即使很快就看不见诸瑛的身影，即使小院很快就被夜色吞没看不分明。

这边诸瑛和内官总管又说了几句，等她辞别后方回到屋中，换了寝衣，躺到床上，果然，还是一个人自在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