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2/2）

于是天亮，告别了金澄，南怀荔揣着锦囊上路了。

“姐姐，那个哥哥是不是喜欢姐姐啊。那个哥哥长得真是好看啊，比我见过的公子哥都要好看。以前只知道女人可以称之为美人，看到那位哥哥我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称之为美人啊。你们肯定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吧。”叶子在锦囊里嚷嚷道。他好不容易可以不分白天黑夜说话了，一张嘴巴忍不住要动起来。

“与你无关，你告诉怎么走就行。”

“一直朝北走，就会过北门。出了北门直走官道，应该到天黑的时候就会遇到一条岔路。小路朝左，官道朝右。不过姐姐行了一天的路应该会累了，可以在岔道附近寻个山野小店住一晚天明再上路，比赶夜路要安全。”

“我现在不要安全，要尽快赶到洛州。”

“听说那条小路上本来有一群作恶的山贼，不过后来突然一夜之间就死光了。听说怨气都集在山谷中，天黑之后山谷就会有冤鬼在尖叫，呜咽之声回荡在山谷，可吓人呢。后来人们就把那山谷称之为死人谷，从此这条小路上就断绝了行人。”小鬼说到最后声音有些颤抖，好像真的很怕那山谷。

“这么恐怖你还让我去？”

“姐姐是世外高人，肯定不会怕的。”

“你是个鬼还怕鬼啊。”南怀荔打趣他道，有这样一个活泼小子一路上也不会闷了。

“姐姐，我只是个小鬼，那些可都是厉鬼啊。听说死人谷方圆五里内都没有活物，连蚂蚁苍蝇都不会去。那里的活物都都被吸干了血。”

“鬼还能吸血？我想怕是有人在故作玄虚，让人不敢靠近死人谷吧。人族这边不是都有仙门镇守吗？这种事仙门都不管管？”

“哎，这世上有那么多不平事，仙门也管不过来啊。像这死人谷这种地方只有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去啊，自己想死没人能拦得住。仙门对这种自寻死路的人也置之不理。何况死人谷只是传说中吓人，也并没有影响到官道上正常的行人。”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很快就出了北门。南怀荔无意朝城门外的长亭上一瞧，居然看到了沈孟泽正与其它弟子道别。沈孟泽要去洛州，北门是必经之路。南怀荔只是撩开轻纱远远地看了一眼，又继续走路。

“姐姐是看长亭上那几个仙门弟子吗？”

“嗯，怎么这个你也知道？”

“昨晚我碰到他们了，不过他们算是比较好的了。只是让我离开，没为为难我。”

南怀荔手一顿，他昨晚也在客栈外面？变身时候有没有被发现？

“不过他们没有发现姐姐，似乎只是夜巡，碰到我这个小鬼上前来询问情况而已。”

“下次一次性把话说完。”说完狠狠地捏了腰间的锦囊，叶子像真的被掐住一样尖叫起来。“好姐姐，绕了我吧，下次，下次我一定一次性讲完。”

南怀荔似乎觉察到后背有目光，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人群中行走。

叶子也觉察到了一丝奇异的气息：“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离他们远一点啊？”

“这是官道，人人可走。为什么要避开他？”然后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奔跑起来。这马还是没有自己的灵鹿好，灵鹿只需要轻轻拍一下脊背就知道她要干嘛了。

临近正午，太阳光炽热起来。即使有锦囊遮挡，叶子还是有气无力地躺在时面哼哼。南怀荔瞧他那副样子，心下觉得十分可怜，便又朝锦囊里注入一些真元。叶子就像喝了冰水一样又兴奋起来。看到路边一片荷田，兴奋得大叫说自己小时候经常在夏天去荷田挖藕来吃，清甜可口。

南怀荔勒住马，找到旁边的树荫歇下，让马儿也躲躲太阳，喝几口水，吃点青草。

端着那个锦囊道：“你也会挖藕？”

锦囊剧烈地起伏着。

“我也饿了，也想吃藕。我放你出来你去挖藕怎么样？”

“姐姐，我倒是想啊。可是还是只一个小鬼，太阳这么大，阳气这么盛，你是要晒得我灰飞烟灭么？”

南怀荔思忖一会，走到荷田边，伸手摘了一朵荷花：“上古时期有仙人用莲叶和藕幻化真身的，今天我就用这荷花给你做个真身，如何？”

“姐姐，你对我这样好怕是要要灰飞烟灭都报答不了你吧。我只是想寻回骨灰而已，可真不想烟消云散啊。”叶子对这位姐姐的喜怒无常有些害怕。

南怀荔低头咬破了手指，将流出来的透明液体滴落在花蕊上。将锦囊的松紧口扯开，把叶子那团黑气挤压到花苞中间。然后用力朝荷田里一扔，只听见扑通一声，一个少年便冒着湿淋淋的头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