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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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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包括那日陈老大夫半劫持乘坐马车的路程,这是梁羽仙上京以来正正经经出门上街的第二次。只不过上一回是沈昀有事在身,由他的亲卫莫子布随行陪同。这一趟沈昀亲身上阵,倒不完全是说不放心梁羽仙,也不是非要与她同进同出,而是他爹近日连军营都不回,变着法儿在家里作妖,为了想方设法逼走梁羽仙这个搅得他家无宁日的小妖精。

对于沈荀的这种态度,梁羽仙很坦然也很淡定。毕竟若论真格,如果不是她的到来撕破武安侯府每个人脸上的那层皮,大抵这个和睦美满的家庭表象还能继续维持好些年。

说她是闹得武安侯府鸡犬不宁的罪魁祸首,梁羽仙自觉存在一部份原因,自然没有否认的道理。

故而侯府不少下人渐渐分出许许多多不同的声音,多数人随沈荀,对梁羽仙的态度从原来的倍儿推崇变成了排斥,认定她是扫把星,一进门就没好事。

另一部分的人则随沈昀,这其中还包括张氏屋里头的人,多半都是仆从随主,少部分人受过恩惠,还有最大的原因,则是认定梁羽仙很可能坐实少夫人的位置。

原因在于沈昀对她的过份回护。

这一点无论是在支持或者反对的一方皆有目共睹,沈荀更是已经直接将儿子的鬼迷心窍咎结为梁羽仙的色|诱|魅|惑,张氏则早在雪凝还在之时就已经隐隐洞悉其中。

外人不知此前梁羽仙的突然离开因为什么,可如今她又回来了,但见极遵礼教与重孝重道的沈昀为了梁羽仙这个红颜祸水不惜与曾经最为尊重的老父亲打对擂,府中下人众说纷纭,都说他们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回是动真感情了。

当事人的真实心思很难猜,就好比在梁羽仙看来,沈昀的变化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突如其来的叛逆,非要将全部原因归结在她身上的话,则不尽然。

就算是在张氏呕血昏迷那时候,沈昀对他父亲有悲愤也有失望,可从未像现在这样决绝地针锋相向。真正令沈昀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是在那天皇帝亲自驾临将太子接走之后开始的。

为此,梁羽仙也在观察他。

乘车一路并不言语的沈昀看似心不在焉,可来自对面的一道视线太过明显,以至于他毫不困难就轻易发现:“梁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被发现的梁羽仙也不回避视线,冲他一笑:“我见世子心事重重,倘若实在不便同行,就让小布陪我走这一趟也没关系的。”

沈昀默了片刻,摇头说:“是我主动说要陪同,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听他原封不动把话打回,梁羽仙意外地挑了挑眉:“可我不方便。”

沈昀愣了愣,没想到梁羽仙说话这般直接,犹豫着说:“……那我先送你到济善堂再走。”

“我听子布说上回就不小心跟你走散了,出门在外要小心,京师……”他眸光暗了暗:“京师这地方,并不比别的地方安全多少。”

梁羽仙寻思着打量他:“比如?”

这声反问令沈昀如梦初醒,他慢慢将分散的注意力收拢,才察觉到梁羽仙对他的审视,浑身的肌肉一点点绷硬:“比如,我爹那样的。”

梁羽仙笑了:“听你的语气,仿佛你爹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洪浪猛兽一样。”

沈昀双肘支膝,弯腰支额:“你知道我爹喜好沾花惹草的,或者对女人而言的确是个很危险的豺狼虎豹。”

“可他很讨厌我。”梁羽仙不置可否:“素闻武安侯沈荀的软肋是女人,但凡一碰上女人,战场上的铁血硬汉瞬间化了一汪春水。可我觉得传闻之说言不尽实,说这话的人一定没看过你爹怎么对我的。”

沈荀这几日变着法儿作妖,无非就是赶不走梁羽仙,因为她拿着‘皇帝的口谕’说事,坚称不治好张氏不能走,沈荀一向顶着忠君之名,自然不可能抗旨不遵,也就奈她不何。

沈昀眉心一动,却是细细打量起梁羽仙。

的确,像她这样地位不高草根出身的大美人最符合他爹的猎艳范畴,可他爹从头到尾都不曾表露服软垂涎之意,这可一点不像他爹平日的作派与风格。

他爹对梁羽仙的过份针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讳和感。

“我碍着你爹的路,也不怪乎他要与我不对付。”马车停靠,梁羽仙放下往外眺的车侧窗帘,回眸冷静对沈昀说:“不过就凭你爹,还收拾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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