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五）（2/2）

岳绮罗道：“昨日常氏未见儿子，一进了院子就开始哭，直到郎中来，哭得都是不紧不慢，可偏偏我要治蛊时，她却急了。”

齐衡恍然大悟，道：“你这样一说，确实如此。要说她心疼儿子是不假，可阻碍医治儿子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可是，又会不会，是她信不过我们，怕会害得四弟病情加重呢？”

岳绮罗思量许久，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许确实是自己多疑了吧。

用过了饭，两人往着大公子齐烁院子里赶去。

未进其门，就听齐烁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手忙脚乱打翻药碗的声音。

齐衡心疼大哥，加快了脚上步伐，先行一步进了屋子，岳绮罗赶忙跟上。

屋子里并没有初晨的温暖阳光，只有无尽无止的中药味。大嫂正放好药碗，欲叫女使过来。只见齐烁的脸色更加乌黑，被子上点点红渍与药汤痕迹，显然是又咯了血。

齐衡十分担忧，上前一步给齐烁见了礼，道：“大哥身子如何？”

齐烁虽说病入膏肓，却十分开朗，见到堂弟与未来弟妹说不出的欢喜，道：“老毛病了，无事！这一大早，你们两个怎么就过来了？”

齐衡与岳绮罗前后坐在女使刚刚搬来的凳子上，齐衡微倾身子，问齐烁：“大哥可听说昨日四弟中蛊一事？”

齐烁睁大了眼睛显然并没听说：“竟有此事！四弟现在如何？”这也难怪，他常年卧病在床，娘子也忙于照顾他，整个院子相当于与世隔绝。

齐衡道：“多亏了月儿眼尖儿，瞧出来这事儿，四弟如今已无事。”

齐烁怒道：“如今这宅子里竟有使蛊的人！真是可恶至极！可找出人了？”

“大伯父还在盘问，不过怕是很难能找出来。”

“岂有此理！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咳，咳……否则日后我齐家岂不是完了！”

齐衡道：“大哥稍安勿躁，月儿能瞧出来，定不会让下蛊之人继续作恶！今日我二人来此，是有另外一事，还请大哥听后能够挺住……”

齐烁见齐衡一本正经，忙遣散了女使婆子，屋子里只剩齐烁夫妇。

齐烁心头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却还是说道“元若但说无妨，我已如此，还有什么受不住的……”

齐衡一字一句道：“我与月儿，怀疑大哥，也中了蛊……”

闻言，齐烁却是认命了一般，叹道：“天要绝我齐家啊！”

大嫂却后退一步，有些要晕厥的的架势。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蛊，是一种极其恐怖的存在！

岳绮罗连忙起身扶住大嫂：“大娘子！”又扶了大娘子坐下，大娘子缓了缓，拿着帕子转头啜泣去了。

岳绮罗道：“我曾瞧过蛊术，略通一二，大哥若是信得过我，可否让我帮您看看？”

齐衡安慰齐烁，道：“昨日四弟的蛊便是月儿解得的，大哥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