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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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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朝堂局势稳定,太后和梁王都想掌军,萧岭和萧霆瑜可谓关键人物。萧岭掌军多年,朝中得用的将领中,十之**与他有私交,莫不是过命的交情,便是提携知遇的恩情,在军中威武旁人比不了。其子萧霆瑜近年来屡立奇功,更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以后还要靠他守江山,自然是越早拉拢越好。”

昨夜,萧霆瑜正大光明在临风居见梁王,人多眼杂为的就是避嫌,正表明了萧家的态度。

小皇帝连连点头:“军权不可旁落!皇姐可有主意?”

宁英低头沉默片刻,说道:“一时半会儿,潘氏和梁王难分胜负,不妨先瞧瞧萧家的反应,再做打算。”

宁英一句带过,暂且按住了萧家一事,反而说起来河南大灾:“眼下反而是河南赈灾一事更为要紧也更为紧急,钦差大臣是重任也是肥差,历年来但凡有关赈灾事宜无一不是层层盘剥,负责监管的大臣名利双收。”

小皇帝点头,河南才是燃眉之急,军权一事太后和梁王也不是三两日能争得下来的,于是顺着宁英说道:“可不是嘛,太后一直举荐国舅潘恒裕,说他曾参与先帝年间多次赈灾事宜,经验丰富、熟悉情况,各方统筹必然得当。而梁王则另有人选,想派吏部侍郎朱靖去,朱靖曾任河南布政使,在当地颇有威望,能使赈灾诸多事宜推行顺利、行之有效。”

“陛下,以为如何?”

“哼,”小皇帝嗤了一声,道,“他们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那也改不了贪婪的本性!说不定便是他们手底下的人拨盘修河款,才会决堤毁田、涂炭生灵。”

“要改他们贪婪的本性只怕得等下辈子了。但总有法子叫他们把吃了的都吐出来。”

小皇帝凑近了,一脸兴奋地看着宁英:“皇姐是何意思?”

宁英笑起来,附在小皇帝耳边,幽幽道:“不妨应了他们,潘国舅和吏部侍郎一同前往赈灾。”

小皇帝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宁英:“皇姐,你,你这是说笑吧?两个钦差?”

宁英笑着摇头。

“哎呀,皇姐,你就别卖关子了。”

“让潘国舅担个钦差也无不妥,吏部侍郎朱靖不是熟悉河南环境嘛,不妨让他任个监察御史,前去督管河堤修复工程。”

小皇帝恍然大悟,两眼放光:“皇姐,高招。”

“听徐公公说,朝堂上弹劾萧将军的御史,是叫孙瑞阳吧,让他随行为潘国舅管管账。”

小皇帝一喜,还不及大笑,又是一虑,追问道:“可这事儿,怕不能像皇姐说得这般轻巧。一来,孙瑞阳保不齐就是太后的人,见不得梁王拉拢萧将军,才出来弹劾。二来,让他去也不是不可,但就算我给他下了召,太后和梁王的人也未必奉召。说不好,他孙瑞阳刚一出城门就被流民暴民给杀了。”

宁英笑道:“陛下睿智。其一,孙瑞阳是不是太后的人,并不重要。他今日敢在朝堂上弹劾萧将军,要么便是有忠君为国的大义,看不得朝中大臣结党,这样的人,我们必须招揽。或者他只是太后一招棋,用来试探梁王和萧家,但太后显然也想拉拢萧家,孙瑞阳便是弃子,那既然是弃子,我们更该收为己用。”

小皇帝眉头紧皱,摇头道:“是不是忠君为国,一时半会儿瞧不出来。但他若是弃子,必然是不得太后重用的,我们收来又有何用?”

“此番河南赈灾就是对孙瑞阳最好的考验,他若聪明,定然好好表现,收来自有用处。他若是愚钝,或是其心不良,一路上多的是人想除掉他,用不着我们费神。”

小皇帝低头,思虑半刻,点头道:“我明白皇姐的意思了……”

说了好些话,宁英又是宿醉,便起身给自己沏了杯茶,炉上还有烧滚了的水,此刻还是烫的,正好,她只想要口水喝,茶喝多了甚是无味。顺便着,也给小皇帝换了盏茶。

小皇帝看着宁英单薄的背影,说道:“公主府那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虽是入春了,可天还凉,这两天又起风,怎么不给皇姐多添件衣服?”

宁英端着茶盏坐回来,笑盈盈地说道:“不碍事,今天日头好。”

“一会儿我让徐显给皇姐取件披风来,万一受了凉,可不好。”

宁英瞧着小皇帝一脸十分严重的表情,便点了点头,收下了这份来自弟弟的关爱。

小皇帝瞧着宁英喝茶,他也跟着喝了两口,尝着才发觉只是白水而已,不禁皱了皱眉。

“陛下想喝茶?”

小皇帝摇头。

宁英浅浅一笑:“过两日也该热起来了,叫徐显吩咐下去,给陛下准备绿豆汤吧?”

“哎,还是皇姐对我好。皇姐搬回宫里来陪我吧?”

宁英微微摇头:“我自然也想陪着陛下,可若深居宫中,我们处处受人制肘,出头之日只怕遥遥无期。”

小皇帝一把握住宁英的手:“辛苦皇姐了!”

宁英反握住小皇帝的手,坚定地说道:“万事再难,我们皆可徐徐图之。如今太后和梁王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他日必要叫他们睁开眼好好瞧瞧我们英明睿智的陛下如何肃清朝堂、兴邦强国。”

宁英的话,小皇帝很是受用,猛地点头,神色坚毅,又问:“皇姐,为何不叫天阙卫去河南,暗中调查、监视?倘若梁王和太后真有把柄,正好一并处置了。”

宁英微微摇头:“陛下,以天阙卫的手段得来的消息,咱们心知便好,万事皆可早作打算,却万不能做呈堂之供,否则要三司何用?再者天阙卫的力量已远不如从前,耳目不多,现在动用只怕打草惊蛇。”

小皇帝叹了口气,点头说:“明日朝堂上,他们必然还会提及此事,我便故作微怒,将国舅爷和吏部侍郎朱靖都派去,再封孙瑞阳个随行小隶的官职。其他的,便仍由梁王和太后斗去吧。”

宁英颔首:“之后的事情,咱们见缝插针、见招拆招。河南灾情已是不能再拖了。”宁英神色一凛,心中早有筹谋。

“好,全听皇姐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道理小皇帝怎会不明白,而他所想不出来的是,宁英公主要怎么样得这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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