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一边极力躲避那些充满攻击性的在低空乱窜的小鸟，一边匆忙的退回到公共休息室门口。虽然当那些鸟儿撞上目标后就立刻会变成一团羽毛，紧接着便会消失不见，可盘旋在塔楼里的金丝雀却越来越多，显然塔利亚还在不断地连续施咒。

“明察秋毫！（Penetrating）”那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大喊出了休息室的口令，他洪亮的声音让趴在他头顶的卢卡斯感觉身体一震，卢卡斯将那个词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贯穿而入。（Penetrating）”，倒是正合情景。（-注16-：在这里事先解释一下这个口令的含义吧，卢卡斯和那个格兰芬多学生说的是同一个词，但利用了一个词的双关含义。Penetrating，可以作为形容词，其中一个意思是具有洞察力的，中文翻译作了明察秋毫，站在主角组角度上带着一定的讽刺意义，因为说出口令的男生事实上并没有发现躲在他身上试图混进他们休息室的卢卡斯。而卢卡斯说的贯穿而入采用了动词penetrate的ing形式，意思是贯穿，指的是塔利亚的魔咒具有的攻击性，而且之前有把魔咒的小鸟形容成导弹，导弹也比较适合用贯穿作为攻击方式的形容）“胖夫人，麻烦您了，千万不要让那些鸟进来！”当最后一个学生进入休息室时，她对门上画像中的那位夫人说，休息室大门立刻关上了，没有一只鸟飞进里面，但卢卡斯清晰的听到了那些狂躁的金丝雀狠狠的冲撞在画像上就像冰雹一样“哒哒”的声响伴随着胖夫人的惊叫，这让他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好几分。

卢卡斯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缓慢的挪动脚步，以免让那个男孩感到任何不适，他突然对昆虫有了一种特殊的敬重感，要用这样娇小脆弱的身躯生活在世上着实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他祈祷那个男孩没有像罗温一样会突然抓头发的习惯，否则的话…他咽了口口水，决定还是不再细想之后可能发生的事。他跳到那个男孩儿的耳朵上，然后又跳到了休息室一旁一块红色的落地幔帐上，顺着上面的褶皱滑到地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坐滑梯，倒是十分有趣，接着他迅速的躲进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

门外的撞击声逐渐奚落下来，没等声音完全停止，在那个棕发男生的带领下学生们就开始陆续离开休息室，卢卡斯希望塔利亚已经离开或躲在足够隐蔽的地方，否则看那个男孩，还有大多数格兰芬多学生脸上恼火的神情，只要让他们在格兰芬多塔附近见到塔利亚，不管她还在不在施咒，一场决斗都在所难免。

当所有的学生都离开后，卢卡斯将身体贴在了休息室的大门上，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不过他并没有没听到任何类似争吵或打闹的声音。又过了一会，羊皮纸上出现了一排塔利亚圆润的字迹：“安全，格兰芬多已全部离开塔楼。”

“速速变大。”在较长时间的缩小后突然恢复到平常体型让卢卡斯觉得身体格外沉重，他坐进壁炉前的扶手椅里，喝了一些魔药缓和不适的症状，顺便重新打理了头发。他环顾了一圈四周，虽然他讨厌格兰芬多的学生，尽管这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缘由，事实上他不了解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可这世上恐怕也没多少人能喜欢自己有力的竞争对手，他还讨厌格兰芬多塔里的那些曾对着他指手画脚的画像，以及入口处讽刺过他的胖夫人，但出人意料的，他并不讨厌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他甚至有些喜欢那些软绵绵的布制红色扶手椅，虽然它们看起来远比不上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皮质沙发来的华贵，却意外的舒适；他也很喜欢四周明亮温暖的氛围，虽然黑湖湖底的波光和微冷潮湿的空气让人感到平静，但有时，尤其是当一个人的时候，却也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孤独和忧郁。

当身体恢复常态后，他将羊皮纸卷起放进了口袋，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塔利亚都没有再写下任何信息。他有些恋恋不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虽然他并不介意在这儿像这样再多呆一会，但他觉得最好还是不要久留，学生们理论上是不被允许进入到其他学院的休息室的。

“黑色羽毛笔飞来。”他抽出魔杖念道，耳边立刻传来一阵物体飞起时碰触到四周其他东西的轻微剐蹭声，可突然他的魔杖毫无缘由的颤动起来，紧接着从杖尖处甚至喷射出了火花。卢卡斯连忙踩灭了地毯上冒起的火星，对那个黑乎乎的小洞施展了修复咒。他微微怔住了，他很确定自己的飞来咒没有任何问题，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想必是那位自称为R的人给羽毛笔施展了某种咒语，让它不能通过魔咒被轻易的找到。这让卢卡斯心里隐隐泛起不安的感觉，他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一遍所有他知道的咒语，可根本想不出有什么咒语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可那个人却知道。这似乎说明了，不只是对宝库的了解，在魔咒方面，他又高了自己一筹。

卢卡斯不得不亲自在休息室各处翻找起来，好在刚才没能施展成功的飞来咒在最初引发的那些声响还是给他指引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但他也不敢冒险再尝试施展第二次，否则万一这一次烧着的不是地毯而是他的魔杖就得不偿失了。他最终在摆在壁炉正中，两边由两只侧身站立的雄狮抵住的金色架子上那本猩红色封面，至少有三十英寸高十五英寸厚的古老书籍——《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传》的后面找到了一支黑色的羽毛笔，这也是他将整个休息室仔细搜寻后找到的唯一一支黑色的羽毛笔，独一无二，在他看来是一件好事。

他将羽毛笔塞进口袋，在离开前他本想再检查一遍塔利亚有没有在羊皮纸上又留下什么新的信息，但他想了半天也没能记起塔利亚设定的口令到底是什么，在他连说了两个古怪的名字纸上都没有展现出任何东西后，他实在无法确定这是由于的确没发生任何情况，还是因为他说出的口令并不正确。但他觉得最好不要轻易尝试第三次，否则格兰芬多的地毯很可能会不再只是被烧出一个小洞，而是一大块焦洞，如果那样他是不是还能把它变得和原来一模一样就很难说了。“再说了，这种时候能出什么问题呢，所有人一定都注意着魁地奇比赛呢。”他心想。

他又一次对自己施展了缩小咒，然后光明正大的走出了休息室。他回头看了一眼一脸茫然四处张望的胖夫人，因为她根本没看到有任何东西离开房间，又一次捉弄了那副画像让卢卡斯觉得极是得意。

他立刻赶到了魁地奇球场，当他急急忙忙的冲到看台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立足之地后，他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讲解台上的塔利亚，可是脸上带着极度兴奋笑容的塔利亚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倒是她身旁面容严肃的麦格教授的目光在同一时间也望向了他，可他也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目光瞬间被塔利亚手边记分牌上那两个差距悬殊的数字吸引了。正在他感到难以置信之际，似乎是为了抹除他的疑虑，“罗温.肯纳！”耳边传来了塔利亚的尖叫：“本场的第十五次入框！”身边爆发出近乎疯狂的欢呼声，卢卡斯亲眼看着记分牌的数字跳成了280比110，他忍不住也跟着其他斯莱特林学生一起高喊起了罗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