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我的回忆都在这了，我把我的童年都送给你，你开心了吗？”

最后一个音符在琴键上休止，许一好像做了个梦一样，隐约的看见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记住。

整个人越发浑浑噩噩，直到触上了远处靠着柱子秦越冰凉的眼睛，才清醒过来。

他怯懦走到了秦越边上，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抬起眼睛问：“哥，你知道我会弹钢琴吗？”

秦越把手上的酒塞进许一的手里：“知道，知道很多。”

许一觉得他哥瞧着他的眼神奇怪极了，里面有憎恨，有鄙夷还有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东西，骇人的眼神令他打了一个冷颤，不自觉地退后了两步，把秦越递给他的酒都喝完了。

“你先到处看看，等下回家我给你发微信。”

秦越走远了，许一看着自己的手还有点缓不过来神。他摇了摇头，走到了角落里，拿了一块蛋糕，小口的吃了起来。

五米以外走过来一个人，那人看起来三十出头，许一记得他们刚进门，最开始找秦越寒暄的就是这人。只是许一不知道，这人在他进来的那一瞬就开始盯着他，那双剪水似的眸子，动人心魄。

那人走到了许一面前，毫不犹豫地攥住了许一拿着叉子的手。

许一抬起头凉凉的看了一眼程罗生，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用淬了冰渣子的语气说：“放开。”

程罗生一笑，手半点都没虚，倒是握了个紧，囫囵把许一的手里里外外摸了一遍。

许一用力的把手抽了回来，他不打算给秦越惹麻烦，撤回了手越过程罗生想先行离开。没想到这人并不死心，叫了一个生意伙伴把他推搡到了墙角。

许一不耐烦，面上也没什么表现。他的眼神很亮，可让程罗生觉得没什么温度，完全没有刚刚跟在秦越后面一起进门时候的那样生动。

程罗生给许一敬酒。

许一却推开酒杯，不咸不淡：“我不想喝。”

他这么一说，程罗生也没介意，只是盯着许一的眼睛：“我过来不可能不跟秦越打招呼的，好歹你也是跟着秦越过来。你信任秦越，可秦越未必觉得你这个便宜弟弟是哥宝贝。”

许一看着对面桌子上的香槟墙，目光镇定：“所以，你想说什么。”

程罗生摆摆手：“你过来。”

许一没动。

程罗生忽然仰着头把手里头的酒水含了下去，然后利用惯性一把将许一按到了墙上，嘴对着嘴试图灌进去。许一睁大了眼睛，继而眼神都变得阴鸷，剧烈的挣扎，可程罗生手腕攥的太紧，许一根本推不开。

许一侧过了脸，酒就顺着下巴淌进了被挣开的领口里，许一狼狈不堪，领结早就不知道被揉搓到了哪里，头发也彻底的乱了，程罗成顺势在许一的锁骨位置咬了一口。

“许一，你知道你哥刚说什么吗？他说你要是喜欢我弟，拿出点诚意来换。”程罗生笑的一脸和煦：“我说你觉得城南那块地，合作怎么样？只要你把你弟给我。”

许一依旧表情淡淡的。

“你哥最开始没说话，随后笑了，然后跟我说合作愉快。”

许一猛地踹了程罗生一脚，因为他忽然越过程罗生的肩膀，看见秦越站在三米以外的大三脚钢琴旁边，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全程如同看戏一般的情绪没有波澜。

然后许一就忍不住了，再也不是面对程罗生的那样一副面无表情。

许一哭了，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地流进了衣领里。

他不看程罗生，而是眼睛对着秦越，一字一顿很大声地说：“我和秦越上个月已经领证了。程罗生你再欺负我试试。”

果然那一瞬间，秦越的眼神淬了冰一样的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