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何以有情（2/2）

“……还缺味觉，没有其他了。”

江无云乖顺地全盘托出。

非常君没有再说话。

因为他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翻涌的情绪堵在他的心口喉间，好像一瞬间夺去了他出声的能力。

“非常君……我饿了。”

江无云扯了扯非常君的袖子，颇为委屈，转过头向着约摸是与他相对的方位。

她故意用亲昵的语调再说一遍，是欲要缓解此时气氛，也想让非常君稍微平静。

非常君眼中，那双往日静谧安然的黑眸只剩无神。

就好像有人在他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刀。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

他只能挤出一个字。

因为他怕即使再多说一个字，就要完全抑制不住心间的情绪。

他拿了靠枕，扶着江无云缓缓靠在了床头。

他的姑娘一如既往地沉静。

白发似乎又添几缕。

房间里很安静，带着暖意的日光轻轻洒了进来。

他却被刺骨寒意冻得全身冰凉。

堪堪完成了动作，他心间情绪消褪了几分。

“吾去给你准备饭食……等吾回来。”

非常君声音低沉。

“嗯。”

江无云点头。

从他的话音落定，到江无云点头答应。

这短短几刻，原本以为可以渐渐平复的情绪却又翻涌如潮。

非常君僵硬地替江无云掖了被角，几乎是落荒而逃。

……

“咦，觉君啊，你来厨房做什么？”

习烟儿眨了眨清澈的一双异瞳，声音稚嫩。

“啊，”非常君微笑着摸了摸习烟儿的头，“你无云姐醒了，我亲自给她下厨。”

“大姐姐醒啦，那太好了！为什么不让习烟儿来做一顿好的……”

习烟儿很懂事，他知道病人是不能去打扰，听闻江无云清醒，只想着以做饭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

他等了片刻，见他的觉君没有立刻回应，转了转眼珠，似乎想到了什么，只以为觉君是面皮薄，所以难以出口。

他不知道，非常君现在勉强维持的悠然风度正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哦哦哦，”习烟儿摇头晃脑，眼中带着狡黠，“我知道了，觉君是想亲自表现对不对？”

“是，”非常君扶额摇头，以手遮掩眸中汹涌的情绪，用无奈的语气道，“习烟儿猜对了，所以现在能不能把厨房让给觉君？”

“好好好，那习烟儿就不打扰觉君啦！”

习烟儿本想再戏言几句，直觉却告诉他，不如先出去，将这里让给觉君。

待到习烟儿走远，非常君轻轻关上厨房的门。

他背靠着房门片刻。

习烟儿确实已经离去了。

“呜……”

一声压抑的，毫无意义的，如受伤野兽嘶吼般的声音自他的喉间发出。

他未曾流泪。

他不能流泪。

紧握的双拳，顺着指尖缝隙有着点点鲜红蜿蜒滴下。

好像如此便能代替她承受苦痛。

这所有一切，非常君来日，必将讨回。

不管是向九天玄尊，云海仙门。

还是这不公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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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我再说一句！我真的是亲妈！

突然想到了个情节……

大清早，在房里，江无云还有些许睡眼惺忪。

非常君颇有些无奈地帮怀中人系好发带。

哦，他绝不会承认他是为了多抱无云一会儿。

他忽然觉得一双无骨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非常君略微惊讶，无云平常不会如此主动。

江无云抱着人不撒手，又将头侧贴在非常君的胸口。

非常君衣服的布料很舒服，软软的布，没有绸缎那样的顺滑，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无云，莫赖着了。”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非常君非但没有推开怀中人，还亲昵地同样轻轻搂住她，微微低头。

白花清香。

“嗯。”

江无云又蹭了蹭，抬起头，仔细盯着非常君的脸看了许久。

“怎么了？”

非常君的笑显然带着宠溺。

“嗯……”，江无云又认真环了环非常君的腰身，仿佛在测量什么，“非常君在窈窈之冥是不是经常被他们欺负，过得不好呀，以后一定要多吃一点。”

“嗯……？”

非常君抽了抽嘴角。好吧，他就知道，无云果然是还没睡醒。

“非常君腰好瘦……嗯，脸看起来也是，比天迹地冥瘦好多……”

……

说真的，非常君看起来确实好像比天地都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