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2）

“嗯。”像是有香槟缓缓注入心湖里，带着甜甜暖暖的气泡，即使是以前任匪石平常也很少这样对他说话，潘旭突然有点微醺的感觉，一个原本不该问的问题脱口而出：“那我手术的时候，你会来看看我吗？”

想到哥哥连自己生日都没回家，潘旭的一颗心又慢慢沉了下去，他是真的没有把握。这个心脏病手术听起来似乎很凶险，但实际上已经是很成熟的常规手术，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

“说什么傻话，还有一年呢瞎琢磨这么多。”看弟弟一副创伤后遗症心有余悸的样子，这一刻任匪石才发现自己真的挺渣的，但是不这样他不知道该怎么消除心里那些日积月累留下来的疙瘩。

“没事，你要是工作忙，或者有其他事来不了也没关系，反正有爸妈在呢。”到底还是怕哥哥为难，潘旭假装平淡地说，忍着心酸早早给他留个余地。

“我只是搬出去住，又不是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弟弟太乖任匪石心里也不大好受，他虚头巴脑地承诺着，感觉自己仿佛亲爹附体，“春节医院会放几天假，我肯定是要回家的。”

余睿阳家不在本地，早已说定过年要回家，显然也没打算带着他这个试用男友。

“嗯。”潘旭低下头，终于露出了半年来第一个浅浅的微笑，“你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哟，你会做什么了？”任匪石有些意外，以前潘舜华是从来不让儿子们干这些的，连他这个做大哥的都几乎没碰过家务，现在搬出去不过住个蜗居，一应衣食住行鸡毛蒜皮都要自己打理，才知道维持家里那个四室两厅的正常运转需要花费多少心思。

“饺、饺子……”潘旭似乎也没啥自信，“前阵子跟做饭的阿姨学了几天。不过现在天冷，买不到新鲜荠菜做馅儿了。”那是任匪石最喜欢的口味。

“怎么突然用起这个功来。”才不过半年没见，任匪石觉得弟弟好像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想来以前日日见面，反倒没有感觉。

“放寒假，没什么事嘛。”

我以后总归要一个人过日子的，总不能一直什么都不会，潘旭暗暗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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