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

明宪宗朱见深因僮人、瑶人流窜至广东劫掠百姓一事于南庑房召见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赵辅、兵部尚书王竑等人，肃道：

“今广东有流寇到处劫掠百姓，所过之处各郡县几乎无一幸免，朕准备出重兵镇压——赵辅。”

赵辅跨一步上前，抱拳：“臣在！”

朱见深：“朕命你为征夷将军，任总官兵，替朕讨伐两广蛮人，待得胜回朝之日，朕必有重赏！”

赵辅：“臣领命！”

朱见深点了点头，又道：“大藤峡地险难攻，朕预备再派个武将协助你一同出镇......诸臣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王竑上前请柬：“臣有一人举荐——韩雍。臣认为，此人智勇双全，平定反贼非他莫属。”

李贤也上前道：

“皇上，臣也想到了一个人，丘浚。

他虽为文官，于翰林院任编修一职，但此人见多识广。此前他听闻皇上意欲出兵广东，特意写信给臣，信中详细陈述了广东形势，千言字字在理。

若派他前往监军，定对战事有所助力。”

朱见深拧了下眉，“监军？”

李贤回道：“是的陛下。”

朱见深站起来，背着手，左右踱了几步，才道：“可按往常惯例，监军一职都是由御马监内臣担任。是吧，怀恩？”

特意向他使了个眼色。

但却见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鞠了一躬，笑道：“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

——这怀恩，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只能道：

“让丘浚把那制敌之法写下来呈给朕，待朕给御马监的内臣们看看，若无人提出异议，或者想出更好的法子，那么朕就派丘浚去出镇监军。

至于韩雍，朕命他为左佥都御史，协助赵辅治理军务。

待班师回朝，朕皆有重赏！”

李贤：“谢皇上！”

赵辅：“臣遵旨！”

王竑：“谢皇上恩准！”

朱见深挥了挥手，遣散：“你们退下吧。”

诸臣：“臣，告退！”

双手相贴，藏于袖子中，低头弯腰后退三步，之后才转身，直起腰身离去。

待人走干净了，朱见深终于放松地抻了抻腰筋，不满道：“怀恩，你当时为何不接住朕的话？军中要职，岂能皆由那些外臣担任......”

怀恩立马上前替他捏肩捶背，边细声细气劝道：

“万岁爷，哪有分外臣内臣，今日参政的诸位大臣皆都一心向着万岁爷好，为咱们大明江山社稷着想。臣岂能因私废公？

那不是害了皇上您嘛？”

朱见深听这话虽不见的心里有多舒坦，但倒也能理解，想了想，点头，道：

“你说的有理。朕也一向知道李贤臣以受知人主，所言无不尽，断不能糊弄朕，其他人......量他们也不敢。

行了，朕累了，不说这些了。

陪朕去看看贞儿。”

怀恩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刚想劝阻几句，但一顿，也作罢......

作了一揖：

“是，皇上。”

......

乾清宫正殿

两个小太监——

一人擦着廊柱，一人擦着鎏金香炉，不时凑在一块小声议论：

“诶，你听说了么？东厂的尚掌班前几日遇刺！”

“啊？你且细说说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听说是有一女刺客藏身于尚掌班房内，尚掌班夜间行完公差回去，没防备，被正面刺了一刀！”

“伤势如何？”

“右胸口中了一刀，伤得很重，当晚就立即请了太医院的庄院判去瞧了。我还听说呀，那女刺客是锦衣卫的门指挥使派去——”

可惜话未完——

“大胆！”

就被怀恩厉声警告，呵止住。

两个小太监登时吓得跪地磕头，“奴才该死，求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怀恩训道：“你们这两个碎嘴咂舌的小奴才，竟敢在正殿内，万岁面前妄言，简直大胆妄为！”又面向皇上，主动请罪：“皇上，正殿内被放进如此不知礼数的奴才，是臣失职，臣愿——”

“行了。”

朱见深抬了下手，打断：

“这不关你的事。”

看向两个小太监，又道：

“你们把适才的话重说一遍，谁遭遇了刺客？又关那门达何事？如实说，不许撒谎，否则朕命人抽你们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