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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整个婚礼就像一出戏剧性的荒唐玩笑,而且戏剧的结局是Bad End。虞纯不敢相信苏栖会出事,他的心脏仿佛死掉了,这种浓郁的名为愧疚的情感第一次冲击到他的脑海深处,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多过分——纨绔子弟高高在上随便把别人当成利用玩具的过分。
是他利用苏栖过来,想搞砸虞樾婚礼的,如果苏栖出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忽然,一件衣服扔到了他的身上,挡住视线中的光影。
虞纯呆呆地把衣服从头上拿了下来,看着身边走近的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火灾是人为的。”谢徵逆光,身后远处还隐约映着火光,他在阴影中看着他的眼睛说。
虞纯快速反应过来,他紧紧抿住嘴唇:“是齐洺做的。”他断定道。
谢徵没说什么,安静了一会儿道:“有证据吗?”
虞纯垂眸:“……没有。”
谢徵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那就没办法指认,暂时先不要说任何事。”
虞纯靠在墙上,身上披着谢徵的外套,他们站在角落的阴影中,十分不引人注目,好像此时此刻已经和周围的一切隔绝。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再次见到谢徵时两人会说什么,但是却没想到会在发生这种事情的背景之下。索性之前的火灾已经让尴尬短暂化解,然而现在的沉默无言却让气氛再次凝结。
虞纯垂着眸子,他没有来得及仔细看谢徵,但是却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和一年前完全不同,仿佛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胸口的鲜花和刚才芙拉裙子的颜色明显是一对。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虞纯根本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吃醋和在意,今天却有些不舒服。
“谢谢。”
他说,抬起眸子。
谢徵以为他在说衣服的事,只是勾了一下嘴角:“不客气。”
“谢谢你救苏栖。”虞纯道。
谢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沉吟片刻,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不需要。”
刚才那几分钟残存的温柔好像不存在一般离开,虞纯看到他直起身,阴影移开光线重新落到自己的身上,然而他却一点也没感觉到温暖。
他看到谢徵转身就走。
虞纯心跳好像消失了,他大脑来不及反应前动作便率先拽住了谢徵的衣服,后者的脚步停了下来。
“谢徵……”他张了张嘴,然后才恍然发觉自己的喉咙像被攥紧一般发不出声。他感觉到对方打算继续走甩掉他,莫名有点委屈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哭腔,他咬紧牙道:“你要是敢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谢徵好像深深吸了一口气,很久也没有回过身。
“我他妈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虞纯低声说。
谢徵转过头,他把虞纯的手从衣服上扯了下来,一根一根温度的分离,看到后者的瞳孔微微收缩。
“虞纯,你怎么那么狠。你他妈吃醋?你是不是忘了,我吃醋了十年,你现在这种心情我经历了十年,而且直到现在你还在让我经历。你现在知道这种感觉了?喜欢你这件事伤我伤的太重了,而你从来眼中只有你自己,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都把我想当然的推开或拉近。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最开始是不是就不应该爱上你。是,也许真的是我的错,毕竟你没有错,你怎么会错呢。”谢徵看着他,眼眶微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是并没有。他只是闭了闭双眸,转身离开。
虞纯一把从后面抱住他:“你还爱我吗?”
“我爱你,但是我没有力气陪你玩了。”谢徵冷静地说:“弄懂你的心太难了,纯纯,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真正喜欢谁。”
虞纯的手无力地滑了下来,他低头看向地面上被踩落的鲜花,那应该原本是为花童准备的,可是现在只变成了垃圾,并且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它变成了垃圾。
“再叫我一遍,好吗?”
他突然说。
谢徵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垂下去的睫毛:“什么?”
虞纯抬起头,和他对视。
“再叫我一遍纯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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