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2)
正准备进屋之际,他忽的听到了一声“嗷呜”,紧接着,那狗窝后头,又钻出来一条狗。
两条一模一样的狗杵在自己面前,几乎毫无差别,男人登时便愣住了。
这他娘的真是见鬼了。
男人背脊忍不住一阵发凉,他想起自己之前手里揪下来的那撮白毛,又在那两条狗之间打量了一圈儿,面上不动声色。
按理说那狗儿身上会有伤口的,他眼睛在两条狗之间来回转悠,没一会儿眼神便停在了其中一只身上。
他举起了枪,缓缓对准了那一条狗。
那条狗先是呜咽两声,又冲着他叫了两下,男人咬咬牙,扣下了扳机。
在扣下扳机的前一秒,他一下将枪往一旁移了移,子弹射了出来,正对上了另外一只。
几乎在一瞬间,那条狗消失不见,空气中涌动着一股气流,像在子弹前形成了一股屏障,男人背上出了汗。
只在一瞬,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哟,还挺聪明的嘛。”
男人一回头,只见一只雪白的狐狸,攀在了自己肩头,眼里泛着幽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男人脸上的表情像凝滞了一样,额上渗了密密的汗,不过片刻,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反手抓住那狐狸想往地上甩,只是手指刚触及那狐狸的皮毛,那狐狸又转瞬消失不见。
院子里一阵骚动,娟儿离门口近,她婶婶进了里屋去休息了,她听见声响,湿着手慌慌张张跑出来,便见她叔叔一屁股跌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一处。
她探了探头,便又看见了那只雪白的狐狸。
正是她之前看见的那条,她看了看那狐狸,又看了看那狍子精,张了张嘴,看着地上的男人喊了声:“叔…”
涂幽变作原形,围着男人走了两步,那男人似乎想重新摸掉在地上的猎枪,涂幽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男人吓得脸色一变。
老天爷爷,他刘二根活了半辈子就当了半辈子的猎户,死在他手下的动物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哪想过还能亲眼见到妖精啊,还是个男狐狸精。他双臂抖得像筛糠,几乎在一瞬,选择了求饶。
“大仙…饶…饶命…”
娟儿吓得捂上了嘴,看着那狐狸露出獠牙,眼见就要咬到她叔脖子上。
刘二根往后退了两步,抬头看见了娟儿,下意识地指着她说:“对…对对,大…大仙,我这身皮肉老了,您吃她吧,她今年才十三,嫩的很呢…”
“叔…”娟儿蓦然睁大了眼,捂住了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你…”
寄人篱下两年多,她一向以为她叔和善,她婶恶毒,未曾想到和善的叔叔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谁啊?外头有人么?”
屋里头的女人像是也听见了动静,穿了鞋打了个哈欠走出来,她哈欠打了一半便停住了。
只见院里,自己的丈夫颤着双腿瘫在地上,衣裳底下一堆水渍,裆前一片湿漉漉。那狐狸就趴在他面前,牙齿眼见着就要扎进他脖子里。
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二根!”
刘二根的声音带了哭腔,四五十岁的男人,此时吓得裤子都尿湿了,他费力爬起来,朝着涂幽磕了两个头,“大仙饶命,求大仙不要吃我,我就是一个糙汉,肉硬的很,你吃她…”他伸手指了指那门口站着的娟儿,说:“她肉嫩。”
然后他看见自己媳妇儿,又指着她说:“她也行,只要大仙饶我一命…”
张翠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身旁吓得眼泪都掉出来的娟儿。
她气的有些语无伦次,“二根啊,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我和你过了三十年啊,娟儿…娟儿她才…你方才不是还说怕对不起你早死的哥哥么?”
刘二根扭头看了她一眼,眼泪鼻涕一齐出来,“你个婆娘少假惺惺了,下午还说要把她送去妓院呢,这会儿说的自己跟个好人似的了。”
张翠莲闻声眼泪也掉了出来,“我只是想腾几个钱给我儿子娶媳妇儿,我没想让她死啊。”
刘二根怒吼一声:“那你就想我死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