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还没想好烧什么菜，门铃响了。程逸过去开门，原来是赵衡川给他点了市中心一家餐厅的外卖。

程逸道过谢，接了那个看起来很精致的保温餐盒回到厨房里，坐在岛台边，一边无聊地听着音乐电台，一边解决了午餐。

赵衡川跟提前计算好了时间似的，程逸刚放下勺子，他就打电话过来，软绵绵地询问:“宝贝，有没有乖乖吃饭？”

程逸嗯了一声，没力气跟他对话。赵衡川自顾自说得也挺开心:“晚上我回去做饭给你好不好？想吃什么菜啊。”

“随便……什么都可以。”

“嗯，好。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下班就回去。”赵衡川安静几秒，没等程逸说话，又很快补充道:“今天我也好想你啊。”

程逸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赵衡川笑了一下，主动挂断通话。

下午无聊地把家里的窗子都擦了一遍，程逸实在找不到事情做，左右看看房子里好像还是太单调，就拿着零钱去到附近的花鸟市场，想买盆栽。

他心里没有打算，在几个摊子外面逛来逛去，都不确定是买仙人球还是龟背竹。想要发短信问问赵衡川，又觉得不好打扰他工作，手机在手里握得都微微泛湿了。

“之前有养过盆栽吗？”背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问着。

程逸吓得愣住了，僵硬地转头去看，周寒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啊，程逸。”

“啊，你好……”程逸吞下学长两个字，目光恍惚不知该朝哪里放。周寒蹲下来看着他面前的盆栽:“如果没有经验，我觉得你买仙人球比较好。养几年还会开花，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呃，嗯。”程逸眨巴着眼睛随手抱起两盆仙人球去付钱，周寒还在外面等着他，随手点了烟来抽。

程逸一下想起赵衡川。赵衡川身上偶尔也会有烟味，但从来不在家里或是在他面前抽烟。

他低着头走过去，周寒叼着烟问:“你还是这个样子啊，一点儿没变。听说你结婚了？”

“是……”

“唔，那不错。恭喜啊。”周寒看他一眼，端过两盆仙人球:“我帮你拿吧。”

“谢谢。”程逸咽了咽口水，暗暗揉搓着手指头，让自己放松下来:“就是，你……你之前不在这边，工作？”

“对啊。”周寒说:“陪女朋友回来见父母的。遇见你，很巧。”

程逸松了口气，又听周寒轻声说:“高中那个时候……有的事，很抱歉。”

他没等程逸说话，又自顾自笑起来:“你家离这里远吗？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程逸指路给他看:“再拐个弯就到了。”

“那好。”周寒把盆栽递还给他，两人站得近了点。程逸抿抿嘴，正要跟他告别，就看到一辆很眼熟的辉腾缓缓停在路边，赵衡川冷着脸下车，大步朝这里走过来:“程逸。”

他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摘下眼镜放进衣袋，死死盯着周寒要打架似的:“到我身边来。”

周寒也远远望见他，挑起眉头，表情很惊讶。程逸没看到，快步向赵衡川走过去:“你下班了……”

赵衡川搂住他的腰，没问关于周寒的任何事，也一个字都没说。

回到家里，赵衡川沉默地走进厨房，吃饭时也不说话。饭后程逸要洗碗，他才短短地说了句:“我来。”

“你工作一天了啊……”程逸固执地挤到洗碗池边，试图询问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赵衡川摇头:“没有不高兴。”

但是他之后又不说话了。

程逸睡前，赵衡川端了热牛奶看着他喝完，离开客房时俯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宝贝，好好休息。”程逸轻轻扯住他的衣领，小声说:“明天可不可以送我去上班？”

赵衡川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笑起来:“好啊。”

他话音刚落，程逸就困倦地闭上眼睛，脸颊窝在枕头里睡着了。

赵衡川起身出去，轻轻带上门，扯掉领带走进书房里。他脸色阴郁，静静望着窗外悠远的黑夜，发了大半夜的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