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底线为何(2/2)
“不怎样。”
知子耸耸肩表示满不在乎,接续的话中满是无所谓。
“你也好意思,对你面前被你揍得半死的人说这种话?”
“再卑鄙无耻的事我都能承认,喜欢谁直说能有什么。”
看着他双手插.袋走过来,迎上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她淡然回应。
他想了想,抬手,手臂抵在她头顶的墙壁上,饶有兴致地反问。
“你不相信我喜欢你?”
“是任何人,相良猛。”
她的语气里找不到一丝动摇与质疑。
他会意地点点头笑了,再次俯瞰着她。
晦暗不明的周遭,唯一的光源为他的身躯所阻挡。她被笼罩在倾轧而下的黑影中。她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直接了断伸手一把扯住他因略微倾身而垂下的胸前的金链子,迫使他进一步靠近,相对地她凑上前轻声呢喃。
“恋人,朋友,他们拥有你渴望已久的关系和实力,你真认定他们就能凭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愿意拼了命也只为自己以外的人,你不相信自己会有这种人存在,也不认为会有人这么对你自己。”
她的眼中只剩下戾气,宛如利刃,在逐字落下间毫不留情在他身上留下狰狞可怖的刀口。一片鲜血淋漓,满目疮痍。
“听好——你敢动他们,我发誓,我会奉陪到底。”
用力甩开扯住他垂在胸前的链子,她淡然自若,拾级而上。在快要推开门的那边走出去离开他视线前,辰川知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抬起的腿踏在更上一级的阶梯上并没有接着往前走。能略微从她垂下的双肩感受到她轻叹一声,像是在无声呢喃,眼前的他有多可怜。
在那回环的漩涡尽头,自罅隙间倾泻洒满黑暗的光线那边,没有丝毫属于他的容身之处。
他一直以来都只是遥望着,这些他以为别人都是轻而易举得到的一切。再多的卑鄙手段也无法缩短些许距离,再多的算计揣测在绝对实力面前毫无意义。长此以往,不过如此。
可惜啊。
日语里【和我交往】与【陪我一下】用的是同一个句子。
视线始终放在她离开的方向,他站在原地没有再多行动。
奉陪到底,是吗。
他笑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像他自己。
那么,相良猛是个怎样的人。
卑鄙无耻,不择手段。
以及,完全不计后果。
至少他知道,这女人的心里,不会如此简单就把他彻底剔除掉。不管是为了谁,不管她初衷和根本是否没有一点点与他有关。
事实上辰川知子的确无法否认这点,哪怕半分。
她坐在病床上,趴在吃饭用的床上桌好久都没再多动作。
她觉得会变成连自己都讨厌的人。也有违智司说过要认真对待的约定。
对,在明知相良毫无真心的那番话后,她最先想到的是,利用他刻意接近这点反过来也接近他。这是知道和理解智司的途径之一,更何况她真的很在意他们俩是怎么坐到了开久老大和二把手的位置。
再多否定和回避,都无法左右一个确凿的事实。
对于片桐智司来说,相良猛是必不可少的。
那是同样没有为了拼命的挚友的片桐智司,他所选择的那个人。
尽管还不到三桥伊藤那样的关系,但唯有对相良猛,片桐智司为他迈步比对待别人更多。
她不是要破坏老大和二把手的关系,更没有哪怕些许改变二把手那劣根性的想法。她本就与这个世界毫无关联,要是哪天随随便便一个理由没了人间蒸发她也毫无怨言。
如果以后发生的,那些哪怕在梦境出现也令她无法接受的未来,她都不知道的话,该有多好。可惜没有假设。她也决不原谅用“如果没有”来当作就此便可转投不管不顾的理由。
她转过头去,把下巴抵在桌面上,兀自呢喃。
“我都说会被你讨厌啊。”
——片桐智司。
细琐的声响把她的注意力尽数吸引过去。
像是做了亏心事或是害怕被发现此时在想什么,她腾地坐起身,动作之大令拉开房门的人骤然停下脚步,以为打扰到她或是吓到她而伫在原地。
“啊、伊藤同学。”
“哟。好点了吗,知子。”
“嗯……差不多可以回去上课了。”
“那就好。放心吧,最近条.子守着开久,暂时还算平静。”
她在心里呵呵笑了一声。不,他们不打架可能还更能搞事。
至少那个枯草头没眉毛的二把手,像是闲着蛋疼把注意力都放她身上。
算了算了,想他干嘛。宣战都落下了,他要来,她应战便是。
摇摇头把多余的想法从脑中清掉,她开心地吃着伊藤带来慰问的哈密瓜,要知道这水果在日本可是贵得吓人,她赶紧趁着还是个病号吃多两口。
“啊、对了,知子,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唔唔唔、尽管说,伊藤同学。”
伊藤一下子回到最初在理发店犹豫决定哪个发型时那样,有点不好意思又默默地坚定想法。知子美滋滋地享受哈密瓜的甜味和清爽,直到海胆头说出接续的话她差点没被往嘴里扔下的一大块果肉噎住。
“你对魔法少女感兴趣吗?”
她想起之前还稍微介意过的,魔法少女京子这个舞台剧。
那是京子在干掉别校不良少女被路过的伊藤当场抓包,随口胡诌得出的一个舞台剧。当时京子答应会好好排练,到时在舞台上给伊藤施魔法。
辰川知子咬着依稀残留哈密瓜甜味的汤匙,神情复杂看回去。
伊藤一脸不好意思,挠挠头之余越发期待地看回来。
小子,我把你当达瓦里希,培养革命友谊。
结果你竟然为了女朋友想让我当马猴烧酒?
呜呼。哀哉。
现充,爆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