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直原地踏步(2/2)
可惜偏偏现状把他推到与梦中相似的境地中。
也许是昨天和她太过于接近,才会将这些最为赤.裸狰狞的一切反刍其身。
然而他对此并不讨厌。甚至可说是带了些久别重逢的怀念,一度沉浸其中。
——那么,要怎么做呢。
两个人的话,他的位置可不够啊。
可是你先说即使对象是我,也会为之拼命。
这样的话,只让你为我拼命,也不为过吧。
他就像任何人说得那样,卑鄙无耻又没血没泪。
这才是他相良猛该有的模样。他所熟知习惯的他本身。
他受够了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
谁在前面挡着他为所欲为,除去即可。
再次见到她时,看来她已经找到帮忙助战道场对决的家伙。
看那个深蓝色的校服,印象里是那间刚建起来不久的红高?
所以她最后所谓的好男人,是这个看上去智商全给了肌肉的大猩猩?
见他们俩有说有笑地,相良百无聊赖地走过去。
作为一名不良高中生,开久恶犬很好地示范何为痞气十足。
才刚一靠近些许,知子本能地挡在那个红高的家伙身前,一副唯恐相良靠近的架势。
这是干嘛,他可什么都没做。她倒是警惕至极,一副你过来我就咬你的架势。
怎么,她这是分明认定他肯定会耍些什么阴险手段吗。
“今井同学,拜托你先去赤坂道场。”
“不行。怎么可以放任女孩面对这种家伙,更何况我是红高老大。”
“他、他不会对我怎样。时间紧迫,道场对战快要开始。拜托了。”
“真的没问题吗?”
名叫今井的红高老大有些为难。看到她回看过来坚定地点点头,权衡了下事情的重要性,只能听她的话迈步离开。
她转回去看他,他已经在她跟前止步,几乎鞋尖相抵。
接受着他俯瞰而来的视线,知子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声线压得这么低。
“什么意思。”
你是认定我会对那家伙下手。嗯?
“如果冒犯了你,我很抱歉。”
她自知理亏,呼吸因为紧张和不安有些急促。
努力缓了缓气息的节奏,她别开视线没去看他,依旧无法隐藏话中的断续。
“都是因为那个梦……”
“梦?”
他没想到连这点也和她联系上。
她皱了皱眉略显为难,甚至越说越咬牙切齿。
“梦里你从背后一棍子砸在今井头上,打得他完全没法还手、”
“哦?没想到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印象。也对,这确实是我的作风。”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今井受伤,想在事情发生前阻止、”
“所以你认定我会这么卑鄙地偷袭,哪怕真会这样,也由你来挡下?”
正如你曾经为了同样的理由,而我也为了相似的目的。
你什么都没想就冲上来挡住,而我亦未想过后果就挥下手中的利器。
——不过如此。
果然啊,他们之间未曾进步过。哪怕一点点。
知子下意识地摇摇头,她想说的不止这些,甚至不是这些。
可惜面前的恶犬根本不给她时间缓下来,手腕骤然被攥紧,力道加重到她吃疼地咬紧下颌。困于五指与掌心的腕部仿佛被碾碎着骨头和皮肉。
一把将她拉到一边甩在街道的墙壁上,她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
相良整个人的身影倾覆下来,将她笼罩其中。
逆光之下是他眼中的戾气,让人联想到小刀泛起的冷光。
“那,我也该为昨晚在梦里看到的一切,付诸行动不是。”
“……什么?”
她显然没料到他会和自己有相同的经历。
顷刻间像是这个世界里,唯一和她共同记忆的人就是眼前的他。
他抬脚用力踩在她身侧的墙上将她困住,他刻意轻声呢喃的话,令她霎时间脑袋一片空白。
“可是你先说,我们得为敌不是。”
嘴角勾起的弧度,以及附上的轻笑,无一不增加更深的意味。
看过来的视线,像是蛇一般蜿蜒爬行直至勒紧她的喉咙。
她一时间不知看向何处,只能本能地往后退,直到背部抵在墙上再无退路。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挑起的眉梢略略沉下,他的声线冷了几度。
他说:“你逃不掉。”
她看到自己身影的倒影在他的瞳孔中。
就像过去走错过的任何一小步那样。
像是总是没能抓好机会说清楚那样。
下一秒,背部忽然落下重击,他整个人硬生生地往地上倒。
知子注视着这一幕上演,定睛一看,一个红秋衣黑制服的身影自信满满地站在相良的背上。这家伙还双腿并拢高举双臂,俨然标准的体操收场姿势。
“三桥选手,完美落地——!我来救你了!知子!”
软高顶点的金毛三桥一个小跳,从恶犬的背上轻捷跳下,把拳头凑到嘴边全当麦克风,另一只手则张掌放在耳边,有模有样。
“觉得如何?刚刚的落地,是不是很英雄!”
知子持续目瞪口呆停在原地。
三桥依旧自娱自乐继续自赞。
“这次我终于及时登场!正义的伙伴!受欢迎的好男人!就是我,三桥贵志!再说一遍——我,三桥贵志是也!”
知子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努努嘴。
说起来,之前在废弃工厂,就是开久老大和二把手忽然出现,把眼前这只金毛土拨鼠的闪亮登场给截胡了。
这,什么新仇旧恨。
毕竟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何况这只金毛土拨鼠还是卑鄙担当呢。
她战战兢兢地举手,跟个小学生课堂发言似的。
“那个,三桥同学,你脚下踩着的怕是友军……”
“诶?!”
金毛土拨鼠立刻出没,小跑好些距离力图远离犯.罪.现场。
知子在相良身边蹲下戳了戳他绑了辫子的后脑勺,抬头笑着回应。
“大概,死不了?”
“我看他一副要狠狠欺负你的样子,没多想就来了个天降正义、”
“我知道我知道。已经没事了。话说,你真要让理子和那种牛高马大还卑鄙无耻的家伙对打?”
“我这不就要回去吗。就他们几个还打什么,直接把道场送人算了。”
“哦……一开始答应不就好了嘛。”
“少罗嗦。他们才该最初就认清楚,没本大爷参赛完全没戏!”
土拨鼠越说越生气,离开的走姿越发六亲不认。
知子头疼地看着三桥的身影离开,摇摇头感叹之余不忘对着他离开的方向点头致谢。
转回头看向趴在地上昏过去的开久恶犬,她往前挪了些把他掉在一旁的书包拿起。又戳了戳他的脑袋见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她小心地把他的脑袋抬起些,把书包往他脸下塞,好让他能枕着。
她在他脑袋边蹲下,捧着脸打量他。
真是……
我能逃到哪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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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桥选手完美落地!天降正义,就问你怕不怕!
今天的今井同学没有挨揍!【划掉】只是在挨揍的路上——
知子:上次我背疼,风水轮流转呢,二把手。
相良:闭嘴!还不快给老子上药!这腰你还要不要了!
知子:……我、我要你的腰做甚?
停——停一下,刹车刹车。
感谢小阔爱们的营养液投喂:邵氏大圣 、哈哈哈 、园年糕 !!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