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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C位的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因外貌而得到广大粉丝的姜佳安，在最后几期节目圈粉无数的“姐妹组合”韩草媛和赵书允分列第四名和第五名，由A到B再重回A的崔昭美哭着走到第三名的位置上站到了上桥凉的身边，等待拥抱第六名小岛奈奈。

最后的三个位置。

“第七名，全弥恩。“

从未和上桥凉同组过的一个女孩，最后几期爆冷逆风翻盘，她似乎和小岛奈奈的关系很亲厚，上台后两个人喜悦地拥抱了对方。

“第八名，宋柯。”

宋柯捂着嘴巴，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在她慢慢往台上走的时候，上桥凉的目光落到了权嘉熙和裴信采的身上，艰难的抉择，但她知道自己更希望裴信采出道，还记得她坐在自己床边分析的那段话，也记得她在最初的时候放在自己身边的那瓶未打开的矿泉水。

“第九名。”

最后落下来的那三个字击碎了她们的幻想。

“裴信采。”

四下阒寂。

权嘉熙松开握成拳头的手，深吸一口气，通红的眼眶出卖了她，可她还是转过身与站在旁边的裴信采拥抱。裴信采的名字被念出来时上桥凉的泪水无法控制地坠落，等她从第二名的位置跌跌撞撞走下来拥抱裴信采时，自己已经泣不成声。

那些积压的感情，无论是与自己有关，还是与他人有关的，都再难压制，如海底升腾的气泡。

合宿结束的那一天权嘉熙走得很早，上桥凉从宿舍一路狂奔到宿舍楼下找她，意外地看到权嘉熙的背影和她对面的裴信采。

权嘉熙在哭，这个认知让上桥凉第一次意识到权嘉熙也不过比自己大一岁，但似乎在太小的年纪里已经经历了太多跌宕起伏的人生。

她们应该聊了很多，或者什么都没说。

“好好走下去，”权嘉熙哽咽着，大口喘气，像不该溺水的鱼，“很不容易的出道机会，信采姐你一定要加油啊。“

似乎总是差了一步，无论是之前的出道又退出，还有现在的差一名出道，运气二字似乎不存在于权嘉熙的至今为止的字典里，难受过、恸哭过还是得擦干眼泪继续走下去，唯一能做的只有决不放弃和祝福吧。

祝福幸运地踩着线出道的裴信采，和她有着相似经历的裴信采，带着她过早夭折的事业和再难实现的梦想，继续走下去吧。

人生因为每个细小的选择偏离原先的轨道，改变太过微小，在世界和时间的洪流中比一粒沙还要不起眼，这个夜晚为九个女孩欢呼的人们在短暂的兴奋后回归生活，而当事人上桥凉哭过后顶着核桃眼躺在床上发呆，握着手机等放在心上的男孩的迟迟未到的短信。

她不知道，巨轮因细小的角度偏差已偏离既定航线，此后的人生中还要为很多人再恸哭过不知多少回，说着会等待不愿改变的人在誓言初立时已经埋下了先行离开的伏笔，以为能抓住的人是在初遇时就已经弯腰准备道别的过客，无数次擦肩而过只能仰望的人最终是如影随形于夜空升起的星星。

只注视着当下是自己给自己的恩典，不必费心眺望太过遥远的未来。

所以那个夜晚，她咬着吸管和小岛奈奈并肩坐在床上打贪吃蛇。

“我们要在韩国出道了啊。”

“是啊，”上桥凉说，头也不抬，“要干出一番事业啊。”

这大概是那个晚上她最深的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