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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坂本总有一个要留下来出道，”三桥小姐低声说，“既然公司安排你来比赛，你也别一门心子想着回去，或是消极应对，当作一个人生经验，借这个机会好好想一下，以后的路怎么走。”

上桥凉点头：“我懂。”

三桥小姐点到为止，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回去。

回去的时候小岛奈奈已经醒了，用书挡脸打哈欠，两个人盖着同一块毯子，轮流用手机玩了几把贪吃蛇。

下飞机时那两个男人和其他几个人先出机场，他们中有几个人套上了外套，出机场前还细致地整理了下自己，外面似乎等着很多接机的人，上桥凉等人等了十多分钟才跟着经纪人找送她们去合宿地点的保姆车。

上桥凉推着小行李箱、左肩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周围的人渐渐不再说日语，越来越多的“安妮哟哈瑟哟”和韩文出现，让她切实感到自己脚踩在异国的土地上了。她习惯走在后面，出机场时正巧看到那一抹近似妖艳的红色。

日本的流行歌手也喜欢染奇怪颜色和奇怪样式的头发，可那个男人染红色头发并不显得违和，即使没有美瞳、没有搭配的妆容，也自然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

他是最后扒着车门上车的人，往右面一瞥便看到了上桥凉，这一次他没有警惕地看着她，反而向她友好地眨了下眼睛。

上桥凉和另一个日本姑娘安室灯里分到了一个四人间，早到的另两位练习生打开行李箱在收拾东西，其中一个跨过地上的行李和衣服，向她们点头问好，另一个也立刻起身。

“宋柯，中国人。”

“韩草媛，韩国人。”

她们用的都是英文，上桥凉和安室灯里都完全听不懂韩语和中文，尴尬对视一阵后，四个人各自把行李箱拖到角落收拾行李。她带的行李不多，一会儿就收拾完了，在宿舍里只能和另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干脆走出去透气。

“りよう？”

是坂本绘理，她衣服也没换，提着一个水瓶，看到上桥凉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人在异乡，听到乡音都会倍感亲切，她们坐在宿舍楼下的长凳上看月亮，首尔和东京位于同一时区，现在的家人和同伴在做什么呢？这样一想，坂本绘理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小凉明天打算用哪首歌？”

这时候隐瞒曲目已经毫无意义了，更何况她们两人渴望出道的愿望从没那么强烈。

“Love Trip，”上桥凉说。

坂本绘理愣了一下，这是她十四岁时参与演唱的歌曲，仔细想还能哼出熟悉的旋律，很快她了然地笑了。

坂本绘理脱口而出这首单曲的概念：“一点一点，向前迈进？”

轮到上桥凉一头雾水了：“什么？”

仔细地打量对方的神情，确实不像含糊或说谎，坂本绘理知道自己想多了，上桥凉比外人想的要单纯、直接很多，她笑了笑，带过这个话题。

“没什么，”坂本绘理起身，又恢复了往常那甜腻到恶心的语调和笑容，“我先回去休息了，小凉你也早点休息。”

上桥凉心里升起的对她那么一点点的好感顷刻消散，她又坐了会儿才回宿舍，宿舍的其他三人都趴在床上玩手机，据说明天开始手机将交由经纪人保管，每周日再发给各个练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