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2）

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吴邪看向白英，白英一脸不可置信，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真的有这东西？"

"他娘的，老白，这什么玩意？"坎肩舌头都有些撸不直，直直地盯着那"婴儿"。

白英结结巴巴："我昨天说……五鬼飞升术是用来制造守卫的，它们守卫的就是要成仙的人。"

白英一指那婴儿："用这种法子成仙，第一步就是要返老还童。它成功了。"

"成个鬼的仙。"吴邪拿过白英手里的高压火.枪，装上弹筒，朝他们挖出的坑里打了出去。

将近午时，他们再度出发。

离走出雪山还有两天的路程，但他们已经缺衣少药。所有人都不说话，埋头向前走。

当天晚上扎完营，吴邪照旧去找苏难，他给她换完药，坐在她身边，拢了拢她身上的睡袋："我们明天下午就能出去，你跟我回吴家。"

苏难沉默了许久，才摇摇头："我要回东离堂。"

吴邪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苏难继续道："我是我们当家的人，任务失败了，我总得回去。"

吴邪几乎哑口无言，他看了看苏难的脸，终于确定她是说认真的。

"你回去只有死。"吴邪道。

苏难笑了笑："那不一定，我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回去。"

杀了他？她现在居然还能想到杀了他？

吴邪丝毫不觉得危险，虽然苏难这个想法其实很正确，小二死在他们吴家手里，姓任的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有杀了他，苏难才能向她的当家表明她的忠心。

但吴邪明白，她回不去的。

她最后的退路已经因他而堵死，把自己绑在了他这艘破船上。

不管苏难愿不愿意，她都已经毫无选择。

"你不能回去。"吴邪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他郑重道："苏难，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人。"

苏难却根本没听出他话里那一层其他的意思，她很快就把手抽出来："我不会跟你们吴家扯上关系。"

"可你跟我有关系。"吴邪道。

"吴邪。"苏难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给自己负担，你对我也没有责任。最好……我们是不该有任何关系的。"

她笑了笑："就算我不回东离堂……你记不记得，在那个小庙时，你跟我说过，离开汪家，我去哪儿都好，天涯海角，无拘无束。我哪儿都可以去。"

她无神的眼中似乎露出向往，眼底却是空洞的茫然。

她的话像是在攥着他的心，吴邪被她噎得难受，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该怎么说？

他们之间的鸿沟，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划下。在沙漠和雪山小庙中，苏难已经习惯了把他作为敌人的距离，他也从未向她展现过真实的自己。

以至于，直到现在，她都不敢，也绝不会向他迈出一步。

纵使她愿意为了他这个不值得的人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