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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人心都是肉长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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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元双手一抄裤兜,沿着一大清早,人丁稀少的大街上走了去。

文卓希要去龙府提腾易敏,跟文华元不是一个方向,见他是往王府所住的那条大街上走的时候,他轻笑一声,“这小子,口是心非。”

文卓希没管文华元,直接赶到龙府。

而在他往龙府赶的时候,兰长林和王雪也去了。

王玲没去,不是她不想去跟王嫣告个别,而是时间太早,她还没起床。

王雪敲了一次她的房门,没听到她的声音,就没喊她,让她再睡一会儿,回头他们过来的时候再从这里接她。

所以,等王玲被闹铃闹醒,穿好衣服下楼,拉开门,看到的人不是王雪和兰长林,而是文华元。

文华元倚在大门一侧的墙壁上,低着头踢着门口那蹲着的石狮,听到开门声,他回头望了眼,看到是王玲,他动作一顿,慢腾腾地收脚,拽了拽套在衬衣外面的小马甲,问一句,“吃饭了吗?”

其实文华元知道她没吃饭。

这么早,哪可能就吃饭了。

他问这话的意思她也明白,就是要请她吃饭。

王玲听懂了,却装作不懂,挑眉反问,“你站我家门口做什么?”

文华元道,“等你啊。”

王玲不冷不热地笑道,“等我做什么?”

文华元道,“请你吃饭。”

王玲嗤道,“你请了我就要吃吗?”

文华元看着她,“你可以不吃,但我却不能不请,玲玲。”

王玲立马怒吼,“别那样叫我。”

文华元走过去,王玲反手就要关门,文华元手臂一伸,直接伸进门缝里,眼看那两扇闭和的门要夹着他手臂了,王玲手一松,两扇门又呼啦一声往后面退去。

王玲瞪着他,“你疯了?”

文华元面无表情地将手收回来,看着她说,“去吃饭。”

王玲气死了,他这是服软的态度吗?

王玲冷冷地站在那里,不动。

文华元伸手,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王玲故意跟他作对,就偏不走,文华元拉了半天,没拉动,回头看她不冷不热地瞧着他,他着实有点无奈了,实在没哄过女孩子,尤其还是气头上的女孩子。

他无能为力,只好问,“你想怎么着吧?”

王玲冷笑,“什么怎么着?”

文华元丢出两字,“我们。”

王玲心一疼,头一回感觉他也是在乎她的。

这样的情绪在寻常的情侣中,那是幸福的,可在她这里,却是痛苦的。为什么呢?因为恍然发觉,以前他对她的情义全都是敷衍。

王玲眼眶红了,险险要落泪。

文华元心一紧,忙说,“别哭,我这不是来跟你道歉了吗?你还有什么委屈的?”

王玲的泪啪的一声落下来,砸在地上,更砸在了文华元的心里,他眉头紧紧拧着,看着她,听她委屈的腔调说,“你这叫什么话啊,道歉有你这么横的吗?”

文华元抿唇,想回一嘴,我哪里横了?我不要男人的脸面跑来找你,你不给我好脸色,我能给你好脸色吗?要不是冲着喜欢你,我能来找你吗?找你你给个笑脸,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吗?非得给我摆脸色。

文华元知道这话不能说,一说两人就彻底黄了。

他忍着,凭生头一回,忍着一个女人的脾气。

眼见王玲哭的不行,又怕有人经过门口瞧见,他只好跨进门槛,将门一关,抱住她,吻住她的眼睛。

要说二人交往那么久,有没有接过吻?

没有!

除了牵牵手外,谁都没有碰过谁。

王玲是不好意思,文华元是一开始没那心思,后来没那机会。

现在,有心思了,又逮着机会了。

清早的风缓缓从大门内侧的石壁上飘过,两个躲在门后的人静静相拥,从来没有这一刻,两个人的心贴的如此近。

近的似乎只有了彼此了。

再也没有旁边。

当然,这个时候也没有旁人。

吻了很久,文华元退开,眼眸深沉地看着她。

就这般,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听到王府里面有下人的声音在远处说话,文华元握紧王玲的手,拉开门,将她带了出去。

到大街上,被风一吹,王玲整个人就清醒了。

她摸了摸唇,低着声音问,“为什么?”

文华元握紧她的手,不回答,只道,“想吃什么?”

王玲执着地问,“为什么要吻我?既然不喜欢我,既然不愿意伸手帮我,既然见死不救,又为何要吻我?”

文华元绷着脸道,“想吻就吻了,哪那么多原因。”

王玲一把甩开他的手,气的转身就走。

文华元从后面搂住她,热唇贴着她的后颈,沉声说,“为什么吻你你不知道吗?”

王玲道,“不知道。”

文华元说,“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那就是对她有意思。”

王玲冷笑,“承认你喜欢我很难吗?”

文华元一噎,忽地松开她,整了整衣服,说道,“你也没说过你喜欢我,凭什么就认为我喜欢你?只是觉得你无缘无故甩了我,心有不甘而已。”

王玲这下子异常的冷静了,大概从文华元的举止和话题里听出了什么,她心中似有安定,也不生气不恼了,就那般轻轻淡淡地看着他,说,“吻一下就心甘了吗?”

文华元垂眸看她,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勾唇笑道,“大概。”

王玲道,“既心甘了,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今天跟我大姐回平城,再也不来成州了,我要在平城找个好夫婿,跟他恩恩爱爱一生,今天你夺我吻,明天我就把身子献给他。”

文华元危险眯眼,“你敢。”

王玲不应他,转过身又要走。

文华元揉着额头,在王玲走出了三步后,他还是追了上去,红着脸异常不好意思地说,“喜欢你才想吻你的,你是猪吗?这都看不出来?”

王玲听着那三个字“喜欢你”,心里又惊又喜,险险又要落下泪来。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回头,看着文华元。

文华元看她眼眶泛红,怕她又哭,刚那会是在王府,这会儿可是在大街上呢,已经有人在街人走了,还有人在时不时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瞧,她若此刻哭了,那他铁定要被行人们包围。

文华元胆颤心惊,伸手掏手布给她擦眼,又急急地拉着她,进到宗家酒磨里。

要了包厢,进去后,他总算是放心了。

他回头看着王玲,“你想哭就哭吧。”

王玲,“……”

这什么男人呀!

王玲又气了,这一气就顾不上哭了,她倒水,闷着头喝着。

文华元看她一眼,见她情绪突然缓和下来,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说不雨就不雨了呢?

女人这种生物,真是难以理解。

但好在,她不哭了。

文华元挪开椅子,坐在她旁边,拿起菜单,问她吃什么,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王玲不理他,文华元只好点以前她最爱吃的菜。

等选好,喊来小童,送菜单子下去。

还没等到饭菜端上来,王玲想到这般出来,也没跟仆人们交待一声,等会儿王雪跟兰长林回来,找不到她,该着急了,她说,“我得打个电话回去。”

文华元道,“不急,吃完饭。”

王玲道,“我大姐回去找不见我,该着急了。”

文华元掀起眼皮看她,“你还是要回平城?”

王玲撅嘴。

文华元伸手,在桌子底下牵住她的手,一字一句说,“王玲,我没谈过恋爱,也没跟女人这么亲近过,起先我接近你确实是有不可告人的目地,可随着交往渐深,我发现我渐渐喜欢了你,那天你打电话找我帮忙,不是我不帮,实在是无能为力,我们家是我爹当家,我大哥手里有些兵,可我什么都没有。”

王玲道,“你可以跟你爹商量的呀。”

文华元笑,“你是不知道我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等你进了文府大门,你就知道了。”

王玲瞪他,“谁要进你文府大门。”

文华元道,“你不进我文府大门,怎么光明正大地成为我的女人?刚那个吻只是开始,等我成了你的夫婿,你就把你的身子献给我。”

越说越离谱,王玲红着脸,转开头不看他,自也不会应他的话。

文华元看她羞涩的样,笑了。

但想到等会儿王雪可能真会担心王玲,文华元就去楼下的收银台,找掌柜拿电话,拿了电话,他上楼让王玲打,王玲打回王府,是下人接的,下人说王雪还没回去,王玲就让她转达,若王雪回去了,告诉她她不回平城了,她在外面吃饭,也让他们不要担心等等。

仆人一一应下后,王玲将电话挂断,见文华元盯着她笑,她又瞪他一眼,气的喝起了茶。

可这个时候的茶,入了喉,再怎么苦涩,都是甜的。

二人在宗家酒磨吃饭,又是南街的铺子,加上这几天宗冼廷因为大太太、宗佩铭还有沐青溪都去了青溪镇,他就变得格外的忙,不忙就容易想到那一夜的场景,然后就会思念。

宗冼廷每天睡的晚,起的早,自然而然的,就跟王玲和文华元碰上了。

宗冼廷起初还挺吃惊,尤其看到二人相牵着的手,微微怔了怔,不过很快他就装作没看到,瞥开视线,冲他们点了点头,说了几句话,就上了楼。

~

一个月后,沐青溪随着大太太还有宗佩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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