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年三十（2/2）

老人家总算听清楚了，“他就这德性，自己摸到烟就抽。”老太太也是乐呵呵，“前几天跟我说要抽烟被我骂回去了，他啊，没有烟也能憋着，你要是给他，他立马一根根抽干净。”

“那完了，我一包都给他了。”向兴学说。

“你说什么？”

“他手上有一包呢！”向兴学也扯着嗓子喊。

“让他抽死算了，改不了的臭毛病。”老太太拿塑料袋收了一大袋子蛋饺交到向兴学手里，“你们俩分一分啊，我不偏心，你们自己分。”

“谢谢大妈妈！”

“谢谢大奶奶！”

老太太摆摆手，走到门口，“还抽！交出来！”

“大过年的。”老头子声音委委屈屈，把烟盒递给大奶奶。

“一天一根，我给你发。”

向兴学凑到向俨耳边，“我们老了就这样。”

向俨摇摇头，“你胆子可没有大爷爷这么肥。”

“对，我不抽，别人给我我也不抽。”

向俨笑了，把雾后的阳光都聚到眼睛里面。

向兴学最喜欢他那双眼睛，万事万物，日月光芒，都能在小朋友眼里寻见。

这样的眼睛最适合笑。

一弯起来，总能让向兴学感受到美与甜蜜。

晚饭的时候向兴邦照例是拿着酒杯发表讲话，向俨陪着喝了一小杯，即是如此，向兴学还一直说着“慢点慢点”。

“你这个臭小子不要扫了我的兴！”向兴邦朝他说。

向兴学挑了挑眉，“你也少喝点，这么大岁数了。”

向兴学不常叛逆，马上要三十七岁了，才变得强硬。

向兴邦也只喝了一杯。

最后向兴学开车回城，向蓉还是不高兴，说要给他介绍姑娘。

向兴邦说：“行了行了，介绍什么姑娘，我都没说什么你瞎操什么心。”

“他俩这样向家没有一个姓向的孩子，你不着急啊？”

“我这点钱就够我儿子一辈子衣食无忧，要孙子干什么，养也养不起。”向兴邦摆摆手，“走吧走吧，路上慢点开。”

回家的路还是那条。

春晚的嘉宾还是那么些人。

小品越来越没意思，相声说瓢了嘴。

城市禁放烟花爆竹，倒计时的时候冷冷清清。

向兴学把向俨圈在怀里，随着读秒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吻小朋友的颈脖。

“俨俨，明年过年我们去旅游吧，去泡温泉。”

“好啊。”

“我想在水里。”

向俨没说话，在零点的时候扭过头来吻向兴学的唇。

下午那颗糖早在嘴里化了个干净。

向兴学却在小朋友舌根里寻到奶香，香甜的，浓腻的奶香。

“你是不是又吃糖了？”

“嗯。”

“好甜啊。”

“还行吧，我感觉没什么味儿了。”

“在水里好不好？”

“嗯。”

“俨俨，新年快乐，祝你永远年轻。”

“那我就祝你老当益壮吧。”

向兴学笑了一下。

新的一年总是能给人许多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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