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2）

顾佑发现左然说完这句话卢慧姗就蔫下去了。

“得了吧你，天天都在一个教室你有没有女朋友我们还能不知道？”

听到成晓川的话，她又像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这顿饭吃到最后，卢慧珊从书包里扯出一件球衣，23号，动作很粗鲁的样子，但实际没使多大力气。

“给，你的生日礼物。”她随意地把球衣递给左然。詹姆斯是左然最喜欢的NBA球星，23号是他篮球生涯的开始。

“我靠——还有签名。”另一个男生发出了一声惊呼，篮球和游戏无疑是很多男生的心头好。

“假的，我网上找的图照着画的。”

球衣上几乎没有什么褶皱，卢慧姗是洗过熨好叠放在袋子里再放进书包的，詹姆斯的另外一件6号球衣，她给自己也买了同款，只不过不可能穿到他们面前。

一行人又转战去了KTV，成晓川坚持要请客，左然只好拉着顾佑出去一趟，买了很多饮料还有一堆零食用书包装了进来。

左然唱歌很好听，但不是麦霸，他就偶尔唱一首，大部分的时间跟顾佑坐在沙发的拐角听他们吼看他们闹。顾佑适应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刚开始进来那么震耳欲聋了，但是要听清左然说话还是得凑得很近。中间有一个人唱完歌下来开玩笑地推了左然一把，他的嘴唇正好贴上了顾佑的脸侧和耳垂。

“左然，快点儿救救我的耳朵！”卢慧珊抢过话筒喊了一句，他们刚吼完一首《死了都要爱》，她耳朵被荼毒得实在受不住了。等左然去点歌，卢慧珊又挪到顾佑旁边，说：“你怎么不唱呢？你要不点的话我就随便帮你点几首了。”

左然回来的时候看到卢慧珊就快贴上顾佑的耳朵了，刚准备去把她拎到一边，顾佑就起身了，朝他笑了一下去了点歌台。他点完回来接着乖乖坐着吃东西，想着那已选歌单还有好多页，估计走的时候都到不了。他不好意思拒绝卢慧珊的热情，觉得点了也不一定要唱。没想到这首歌一结束，就听见唱歌的人说：“《I'm yours》，谁的？”

“顾佑的，我给顶上去了。”卢慧珊洋洋得意地朝左然和顾佑那边儿眨了眨把话筒递过去。”

“……Our nameour virtue——我们的名字就是我们的优势，I won’t hesitatemore,more——我绝不，绝不再犹豫，It cannot wait I’m sure——一刻也不能再等，我已完全确定……Thisour fate, I’m yours——这是我们的命运，我会是你的。”

顾佑唱完了，所有人都捧场地鼓掌，夸他唱歌跟左然有的一拼。

很好，是很好。可又不只是简单的好就能概括。左然每一句都认真地听着，他唱歌时与说话略有不同的声线，他时而干脆时而拖长的尾音，他偶尔跟不上的拍子，还有因为太快没能唱清楚的单词。这不是他们的母语，但左然觉得顾佑如果说“我爱你”，大概就是这样的动听。

顾佑是惊喜，是天赐的礼物。

“左然，你点的歌，我一起顶上去的。”

左然拿着话筒，看着屏幕，满脑子满耳朵都是顾佑的声音，唱出他有史以来最差，最不走心的一首歌。有人揶揄他是怕被顾佑比下去紧张了，他不反驳，完成任务似的唱完这一首。

“佑佑，我想牵你手。”

他又回到顾佑旁边，跟他说着悄悄话。

“不行的。”顾佑很坚定地拒绝。

左然也没再说什么，只不过喝饮料的速度加快了许多。过了半个小时，他说要再去买点喝的，找了正当的理由让顾佑跟他一起。包间的门刚合上，左然因为一开始要腾书包去买东西，被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就亮了起来，来电显示“妈妈”。卢慧珊把一遍唱歌一遍把手机塞给成晓川，让他给左然送过去。成晓川在走廊上看到了左然和顾佑的背影，刚准备叫住他们，左然却突然推开旁边一个包间的门，把顾佑拉了进去。

成晓川觉得奇怪，跟了上去，透过门上透明的地方看进去发现是个灯暗着，没有人的包厢。隔着门看不到左然和顾佑，他想着就直接推门进去。但是门刚被推开一点，他就看到靠门这侧的沙发上两个交叠的人影。坐着的是顾佑，左然站在他面前俯下身子，手撑在沙发上将顾佑围住，他们在……

在接吻。

成晓川看清楚了，攥着的手机也停止振动了，他拉上门，看着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的锁屏，是一张像是偷拍的照片，不远不近地一个侧脸，顾佑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