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钱的用途(2/2)
丁长舒看他。
“我,我给你喂药……”他怕丁长舒站的远了听不到,便极力的放大了声音,尖锐了一些,但及其难听,脸上的眼泪更是流进了嘴里,咸咸的,涩涩的。
这模样倒像是真的声泪俱下一般。
丁长舒漠然道:“不必。”
方天赐愣了一刹,随即吃惊道:“今天到日子了啊,你——”
“我说不必!”语气有些急躁,说完更是直接转身出门去了,留下呆若木鸡的方天赐和公孙童二人。
怎么回事?
丁长舒说不必?
他不怕蛊虫影响了?
还是?
方天赐想不通,既然胡列说过一定要到苗疆才能解蛊,那现在蛊虫肯定还在丁长舒体内,至于他为何不让自己喂蛊,多半跟上次喂蛊那天有关。
那日——
那日当真是混账的不像话。
方天赐抽泣了起来,看模样真是哭的凄惨伤心不已。
公孙童终于还是递过来一方丝帕,安慰道:“别哭,舒公子他是还是很关心你的,为了救你出来,吃了不少苦,别跟他较劲。”
方天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道:“我真没哭,也没跟他较劲,我——是眼泪自己流个不停我也很无奈啊。”
关心我?
救我?
救我不过是为了救他自己罢了。
方天赐还真有点生气,对丁长舒的陌离又失望又无所适从。
他想,是情蛊没了效果还是死在他体内了?
说好的情根深种呢?说好的心里只想着我呢?
半晌,方天赐才终止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叹了口气,罢了,就这样吧,他喜欢我才是有病呢。
晚饭时刻,方天赐才知道宗夏被抓的事,心里也是担忧。
他挺喜欢宗夏这个人,虽然宗夏也是个冷性子,但绝对跟丁长舒是两个冷法。
丁长舒是冷漠,宗夏只是严肃了一点,骨子里的温和同宗雪是一样的,一个爱笑,一个不爱罢了。
公孙童道:“明日汪家大办寿宴,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定都在前院,对地牢和半毁后院防备松懈,是我们救人的唯一时机。”
方天赐喝了药,光线又弱便不再流眼泪了,嗓子也好了一些,他心有疑虑。
“可是我们该怎么进去?”
公孙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那还不简单,既然是汪家办寿宴,那么门槛自然不会低,去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一般商户百姓自然是高攀不起。”
“所以你的意思——?”
公孙童笑道:“虽然当不了达官,那就当个贵人,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方天赐这下就透彻了,公孙童是想扮作有钱的商户去给汪镇祝寿,只要有两件拿得出手的礼物,汪家是绝不会将人拒之门外的。
公孙童对亡伯道:“亡伯,你替我去置办几件看的上眼的礼品。”
亡伯应声就要去。
公孙童叫住他,掏出一沓银票递过去,补充道:“越贵越好。”
方天赐在钱堆里打滚这么多年,一眼就能估算出那一叠银票,是个至少能上十万的数目。
花这么多钱,就是为了帮他们救宗夏,这是何德何能,说起来,公孙童跟他们也并不是多么亲厚,可偏偏不是那么亲厚的人却能为一个护卫出这么大手笔才令人惊叹。
公孙童道:“我们总共只有四个人,必须全去。舒公子同宗雪找机会去后院,我跟天赐在前院呆着留意状况,一有变故,我让陈佐给你们发信号赶紧离开。”
丁长舒皱了皱眉,“你们怎么办?”
公孙童眼中尽是狡猾,她拿出一个瓷瓶,道:“这是离开南阳时我问谭仙长要的弥勒香,顺道拿了解药,我进去之后会找个无人的角落燃烧此香,纵然室外空间大,这些剂量的弥勒香也够这帮武林高手看家护院的人犯迷糊了。”
方天赐赞叹:“还是童童想的周全。”
次日清晨几人便起了大早,饭后宗雪和公孙童便张罗起来所需要的四张人脸。
几人换好了衣服,方天赐和公孙童二人都是一身贵不可言的男装,浑身都是金线绣的纹饰,手指上脖子上腰间挂满了珠玉宝石,总之一眼看去就知道:有钱!真有钱!
丁长舒同宗雪打扮成干练的护卫,照样是一男一女,英姿勃发,眼神犀利,一一副生人勿近看绝顶武林高手的样子。
方天赐觉得这样好玩得不行,顺道也为这男装打扮的公孙童经验了一把,她个子不高,瘦瘦的皮肤特别白,加上胸部本来就不大,竖起头发,穿上男装,气质出众从容出尘,一副天贵家小公子的模样。
宗雪拿过人脸给三人扮上,脸虽然是陌生的脸,可依旧是仪表堂堂器宇不凡。
亡伯鼓了一辆镶满黄金宝玉的马车,左将军和右将军身上都挂满了配饰,连马鞍都金光闪闪,铃铛都是纯金打造,一走金色铃铛便响个不停,生怕别人看不见听不着。
等看见了,无不被这夸张的行头闪瞎了双眼,难为宗雪和丁长舒在前面淡定的赶着马车。
马车并没有车厢,而是用银柱支起来的纱幔,那纱幔也是金丝织就,阳光差那叫一个璀璨夺目,两位贵不可言模样俊朗的小公子坐在马车上,一边饮酒一边朝街上撒着银钱。
街上顿时哄抢成了一片。
方天赐觉得,我们家是有钱,可这么招摇败家的事,这辈子估计也就能只有这么一次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马车拐进小街便不再撒钱了,穿过这条街便是汪家。
公孙童:“天赐,感觉如何?”
她声音压的很低,听起来有一股清澈的少年气,也不觉违和。
方天赐爽的四肢发热头脑发胀,眼眸里装满了兴奋星星。